江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记住,阳都无论如何不能有失,任何差池都是致命的。”
高荣重重嗯了声,起身就要走。
他这种人就这样,正事说完,就不会有任何心情跟你寒暄。
“唉?你给我等等,今天别忙着走,陪我喝点。”
江凡昨天晚上做梦都在设计今天的大餐,烧烤之后,自然是火锅嘛,好不容易磨蹭几天,决不能亏待了自己,每一天都要快快乐乐,每一顿都要吃饱喝足。
“没空。”高荣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江凡也不急,看着他往外走只是呵呵一笑:“今天来的,可都是年轻代将领,他们都有很多话要跟我这个天策军师聊聊呢……”
一条腿已经迈出门口的小人屠直接就顿住了,沉默片刻,收回了脚步。
江凡哈哈大笑:“我这里不能白吃,去后院砍柴烧炭去!”
纵然戴着蚩尤面具,也能感觉到高荣眉头大皱,却也没反对,拎着阔剑就去了后院。
顾北雁一边收拾茶盏一边道:“你老欺负他作甚,当年那点事还这么记仇。”
江凡站起来伸个懒腰:“傻雁子,我是怕他们绷的太紧……”
“你傻,你傻,你才傻!”顾大雁柳眉倒竖,恨天低刀子般扎了过来。
江公子可不是昔年吴下阿蒙,一把就抄住了她的脚腕,轻轻抚摸一把,嘎嘎坏笑:“黑丝,黑丝,我的最爱呀,哈哈哈——”
顾北雁脸儿一红,下一刻一把撕开短裙摆出架势:“倒要看看王爷如今身手到底有多大长进!”
江凡一看,立即摆出个大鹏展翅的姿态:“呔!看我这一招,江小鹭飞天!”
顾北雁一愣,连忙做出防御姿态,然而下一刻,江公子却真的飞了,一侧身,嗖的飞出大厅不见了人。
只剩下顾北雁愕然原地发愣。不多时,却噗嗤笑出声来……
打架这种不擅长的事儿就少做,人嘛,精通啥干啥。
江公子最精通的,无疑还是吃。
而今天弄得尤其精致,九宫格。
这种吃法口味多变,但对一帮军汉来说就有点不友好,虽然铜盆够大了,却怎么也供不上这群虎狼汉子,往往肉刚下去还带着血水,就被几双筷子给捞了个干净。江公子时常只能瞅着发愣。
“哎?我说,毛肚至少要十个呼吸啊……”
谁管他,高荣、王翦、蒙武、蒙田、蒙哥、李德等这几员虎将不但抡兵器一绝,耍筷子也虎虎生风。这还不算,他们这次还带来了自己的得力副手,一个个也都是干饭虎将。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内功虽然卓绝,但武技还差不少的江公子眼睁睁瞅着干翻白眼跟不上趟。
最后,暴怒的江公子直接另起一个小灶,才算得以吃上饭。
这几位正常不应该在阳都,但女帝最近调令越来越频繁,他们这次又恰巧赶上回阳都召开军部大会,也是商量好的,晚上到天策军师家里蹭饭。
高起没来,据说被女帝留下也在开小灶。
江凡本来还奇怪,高起的兵法应该强于女帝吧,小翠还能给他开什么小灶?
嘴里填的满满的蒙哥含糊道:“开什么小灶,就是跟他好好谈谈,希望大帅改改手法,别动不动屠城……”
江凡咧嘴直呵呵,合着在做战前心理建设,是该劝劝他,但这厮未必能听啊。高起打仗就信奉彻底打废了你,歼灭一切有生力量,让你丝毫没有翻身之能。
这点高荣就完美继承了他老子,屠刀一举,人头滚滚,杀不过来就埋,听说高荣还首创了一种快速挖坑法,而且设计了史上第一把桃形铁锹,江凡看过,很像工兵铲……
媳妇在劝老的,江凡说实话也很想劝劝小的,但后来还是作罢了。毕竟战争尚未开打,胜负更是未知数,实在不好让将领束手束脚。
江凡这顿饭自然不光是为了吃,作为天策军师,他还是有些正经事要交代的。
首先就是南天王嬴无名的事必须先和镇南大将军王翦沟通好。
江凡特别清楚一点,王翦是最主张攻打楚国的,而且当初四国伐秦,也是王翦在南线对抗项臣。
这位年纪不过四旬的青壮派名将,在那时候就展现了惊人的才华。面对号称举世第一悍将的项臣,没有半点畏惧,敢打敢拼,风格强悍,且战术机敏,硬生生将项臣拦截在南境之外,为女帝最终大获全胜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而之所以他被封为镇南大将军,也正是因为他和老对头项臣很熟悉。
只是江凡想不到,说起攻打楚国,有两个家伙居然比王翦还精神振奋,正是他麾下左右副将,屠狙与赵陀。
这两位之所以如此狂热攻楚,主要原因不光是受到王翦战略眼光的影响,还因为项臣当时屠城造成的仇恨,他们手里的子弟兵和家人几乎都亡于当初那一战,这也注定了他们对楚项恨之入骨。
此番,江凡重点在于提出嬴无名的南疆规划,让王翦心里有个谱,以后更方便互相策应。
王翦对嬴无名的事十分震撼加意外,即便是他,也未曾想到三皇子当年根本没死,而是被雪藏在凡人居地下室。如今,更在逍遥王操作下,几乎统治了半个南疆,还要建立邦国了。
而因为南境还和夏国一部分接壤,江凡也把骊山的关键动作和王翦进行了深入沟通。
最终,确定下来,南边对楚的策略为策应无名以防范,对夏的策略则为备守待攻。
如今战事尚未爆发,南边的事交代清楚就好,目的更多在于防止意外的突然降临。
而西边,也存在江凡和女帝一定要防范的意外。
西域三十六国虽然大都很小,可是一旦有变,也必将拖大秦后腿,他俩可不希望西域在国战之际跳出来捣乱。
所以,对西边的战略就是求稳。
而这也就是蒙哥之所以担任镇西大将军的缘故。蒙哥性格活跃,擅交往腾挪,精于守城,而且常驻西部边界,环境熟稔,由他来盯着西边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