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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对婚姻抵触,她也不相信爱情,不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前世她不爱陈昭吗?但她后来日日诅咒陈昭去死,陈昭亦然。

她只相信秦景这个人。

秦景让她知道,如果背后有个人一直在等你,那是多么好。

但即便如此,公主仍然没想过嫁给秦景。为什么要嫁呢?婚书也证明不了感情的忠贞啊。公主只要秦景留在她身边,让她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

他在,她就有无限勇气去对抗命运。

但是秦景现在的眼神让她难过。

在一众人来来去去中,公主推开拥着她的人,走向秦景。那个立在门口的青年,一动不动,当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时,他的眼睛只看着走向自己的公主。

霞帔生辉中,公主长身玉色,倭堕如云。

她仰头看着他,突然倾身,拥抱住他的腰。

众人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秦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他面皮薄,向来受不了这样,但是此时,他却没有推开她。他的声音带着对前途的惘然,“公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主接的很顺,“不要害怕,我会陪你一同走。”

“……”总觉得这话说的性别好错乱。

秦景垂眸,看着怀中这个姑娘,他目有繁星春水,因她而起涟漪。他的心情很低沉,公主抱他的这个动作,让他更加不好受了。

他就是有些后悔,当初那幅画像被公主收走了。日后长夜漫漫,他都没有一件公主的旧物,来怀念这段时光。

“宜安!”公主正享受秦景难得的顺从不抵抗,就被一道厉喝声打断了。公主感觉秦景立刻退了开去,向来人行礼。公主侧头看去,走进来的是平王妃和小郡主刘郁静。

两人的神情古怪,很明显将她刚才的作为看得一清二楚。

平王妃冷艳的面容煞白,盯着公主的眼神很严厉,“刚才的事情,谁都没看到。”

平王妃本来满心是对女儿出嫁的惆怅,想来送别女儿,就看了这么出好戏。她额角气得一直抽,头晕目眩,感觉自己是面对着一个“女版”平王,时刻作死让她心惊肉跳。

比起平王妃的抓狂,小郡主就淡定多了。小姑娘幸灾乐祸地看着宜安公主,“大姊,你这么做,我未来姊夫知道吗?”

宜安公主冲她甜甜笑,“你去告诉他啊。”

小郡主再次遭遇会心一击,被公主噎得说不出话。在皇家长大,小郡主当然不是纯洁善良的小白花,在看到大姊和侍卫抱一起的时候,她就脑补出了未来南明王府世子妃和世子的掐架场景,立刻就兴奋了。大姊从小欺负她,她就喜欢看大姊不痛快!

不过皇家长大的孩子,当然也不会傻子似的跑去跟陈昭说“我大姊你妻子爱上侍卫啦,你头上的帽子好绿哦”这种对平王府没好处的话。所以小郡主只敢心里默默地乐,不能说出来。

她转移视线,好奇地看向一旁沉默的秦景,想了半天后叫道,“你是上次那个打伤季章的人!”季章,是小郡主身边的侍卫。

平王妃制止小女儿的喧嚣,当做没看到这件事。如同正常母亲一样,王妃亲切地拉即将出嫁的女儿坐下,跟公主吩咐新嫁娘的注意事项。

“南明王是异性王,地位不如我们王府,你算是低嫁了。朝廷上的牵扯你不用理,你身为公主,嫁到南明王府,既不要耍脾气,也不用委曲求全……”

她静静看着娇艳漂亮的女儿,长久无言,最后拉着她手,幽幽叹口气,“阿离,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

脾气坏,身子差,还嫁的那么远。要是有事,等传回邺京,也什么都晚了。

她又怎么知道,前世的公主曾死得那样可怜?

宜安公主眼泪夺眶,抱着娘亲嘤嘤婴,哽咽连连。

宜安公主对她娘的脾气很了解,平王妃高贵冷艳,优雅从容,又因为丈夫的吊儿郎当,更是忍功一绝。从小到大,不管公主怎么作,平王妃小事从来不管,大事直接作罚。

等吉时到了,丫鬟进来传话,“王妃、公主,大公子到门口来接公主了。”

“母亲。”刘既明立在门外请安。

平王妃继续平静地跟公主说话,把自己能教的都教了。自始至终,她既没看之前的秦景一眼,也没给向她问安的刘既明面子。

在平王妃眼里,府上除了王爷和两个女儿,其他人如同死物一样。她既不会给你找茬,却也不会关照你。

倒是宜安公主松开搂着王妃的手臂,跑了出去,“大哥,我好久没见你了!”

刘既明对公主感激一笑,“该出门了,放心,大哥肯定送你平安到康州。”

宜安公主打量着他,眼皮微撩,“你么?凑合吧。”

刘既明被她气笑:这个妹妹说话真是……没法说。

平王妃看他们兄妹情深完了,才起身,让婆子们重新帮公主整理了仪容。等公主即将出门的时候,平王妃状似无意地说,“你身边那个侍卫武功不错,王府近来在换一批戍卫,你把他留给我如何?”

宜安公主回头,与母亲的目光对视。她知道母亲说的是谁,“他是我的!”

平王妃蹙眉,似有发怒倾向。刘既明看气氛有剑拔弩张之意,连忙提醒,“母亲,陈世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平王妃这才压下情绪,面无表情地看了女儿一眼,不再说什么了。小郡主没看到娘罚大姊,很是失望。她望着大姊艳红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迷惘。

以后府上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东西了,没有人拐弯抹角骂她了,没有人隔三差五地戏弄她了。

她确实很开心,但也有些难过。想到这里,小郡主的眼圈也有些红了。

公主跟众人告别时,碰上小妹妹红兔子似的眼睛,一怔后笑道,“这么舍不得我?我留下好了,你替我嫁过去吧。”

“……”刘郁静才升起的对大姊的好感瞬时消散了,抱紧娘的胳膊,不耐道,“你快点走吧!”

宜安公主出去后,平王妃喊住了刘既明。大公子知道平王妃平时是有多么高冷,根本不怎么和他打交道,突然喊他,大公子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平王妃平声静气吩咐,“宜安身边有个侍卫,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你去打听清楚,在路上最好除了他。这是为我们王府好。”

刘既明碰上王妃平静的眼神,心中微震。吉时已到,他不好再多说,连忙应下。

婚宴是要到康州才大办的,在邺京这边,公主只是被兄长背出了府门。她也没有见陈昭一面,就坐上了马车。

以公主婚嫁的规格来比,宜安公主的仪驾队,当得起十里红妆。公主掀开车帘向后看,后面人密密麻麻,不仅跟着司仪丫鬟小厮,平王府的戍卫也派了不少。

前一世,戍卫是没有这样多的。

宜安公主再探头,看向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哥,若有所思——她爹不爱财不爱色,就只有一个皇帝梦。刘既明是家中庶子,不讨王妃喜欢,却紧抱她爹大腿。因为刘既明只听她爹的,他的言行,几乎就代表她爹的态度指向。

平王常年在京,封地平州一直是刘既明坐镇。平州是她爹最重要的势力重地,不能出现一点异常。上一世,她出嫁的时候,兄长只是送来了贺礼,并没有遵照传统一路护送。

但是这一次,刘既明跟她话里已经暗示过,他不止是为她镇场,他将亲自送她到康州,直到婚事结束。

宜安公主想:不枉费她持之以恒地鼓动她爹,她爹到底是坐不住了。

就是不知道她爹是想让大哥做什么呢?肯定不会只是送她出嫁这么简单。

宜安公主懒得想了,政事她不关心,以她对她爹的了解,只要她不脑抽地反对她爹当皇帝,这个公主会做得有滋有味。

但是,她现在却在出嫁中……

宜安公主心情不好了,她敲敲车壁,“让秦景进来陪我说话。”

外头的人听到公主命令,脸色真是古怪:公主,你在出嫁啊!驸马爷在前面领路呢!你这么公然喊一个侍卫进去陪你说话,真的好吗?

“公主,不好吧……”

“公主,这与理不合……”

宜安公主推开马车门,还在行进中,她看都不看,就往下跳。她裙衫繁复,层层叠叠,铺展如落蝶。旋即一阵疾风,有人极快行来,在她将摔时掐住她的腰,提臂堪堪将她抱起。

“怎么了?”公主引起的骚乱,自有人快快通知了前面的人。刘既明和陈昭策马而来,自然看到了公主被人抱起的一幕。

靛衣挺拔的青年,其疾如风,其动若雷,他该是时刻关注着公主,才会在出事时,瞬间赶到公主身边。

陈昭面上淡笑凝固,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