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娘点点头,她是很相信陆柏川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这些方面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既然猜到对方来意不善,那我们就要提前做好准备,他们是有备而来,现在想要查出那姑娘的真实身份恐怕不容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陆柏川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总觉得他媳妇让他将计就计,是想要牺牲他。
何玖娘果然说道:“很简单啊,那姑娘不是想靠近你吗?咱就把她带回去呗,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留在自己身边更好监视,能够知道她会经常跟什么人联系,到时候我们做好准备,把她后面那个人揪出来。”
陆柏川想了想,直接说道:“那你把人带在身边,别让她有靠近我的机会。”
何玖娘没忍住笑出声来,问道:“你就这么怕她?”
“我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罢了。”
他其实是想说不想让她误会,话到嘴边又急忙换了说法。
“行,不过还是要先看看那女子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夫妻二人说得高兴,全然不顾已经在外面打闹起来的几个打手。
他们原本以为陆柏川身边只跟了一个徐大山,便有些不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看见那夫妻二人无视他们直接上了马车,瞬间也来了火气,直接对徐大山动手。
徐大山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想到自己刚刚惹了主子不高兴,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月滟和月姝两个小丫鬟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他们不敢上前帮忙,这个时候他们上前只会添乱。
好在徐大山并没有真的跟那伙人对上,因为在他前面已经出现几个人,把那几个满脸横肉的打手给打趴下了。
徐大山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这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劲衣,从哪里蹦出来的都不知道。
那些人被打趴下之后,黑衣人掏出令牌说道:“火云司办事。”
那几个打手本来有些不爽的,但是听到火云司三个字,瞬间就蔫了。
整个京州城,除了王府,他们最不敢惹的就是火云司。
几人对视一眼,只能认怂的爬起来离开。
那几个黑衣人办完事就走了,根本不管徐大山,徐大山吞了口唾沫,讪讪地去赶车回家。
而车上陆柏川两口子还在说话,说完了那碰瓷的姑娘的事情,陆柏川这才有空问道:“在宴会上怎么突然提前离开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反正我都已经解决了。”
何玖娘并不打算跟他多说,毕竟这是女人们的事情,她要是较真,直接上升到男人们的官场的争斗,给自家男人惹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柏川却不信,他知道何玖娘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便还是追问:“到底怎么了?你总得跟我说,她们欺负你了?”
“也算不上欺负吧,可能就是觉得我是新来的,想给我个下马威而已。”
何玖娘耸耸肩,倒是没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她都已经当场报仇了,没留什么遗憾。
“这宴会是钱夫人办的,有人难为你,她没有帮你说话吗?”
“我原本也以为她会帮我说话,结果她落井下石,我就把她们都教训了一顿,然后不想让她们太尴尬,就很体贴的提前离开了。”
陆柏川:……嗯,是挺体贴的。
“除了钱夫人,还有哪几个人为难你?”
何玖娘看了他一眼,警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不至于媳妇儿被欺负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吧。”
何玖娘点点头,这才说道:“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不要闹的人尽皆知。”
“嗯,放心吧,所以,其他还有哪几个?”
何玖娘:……这男人怎么没完没了的?
“除此之外就是那个李夫人一直在挑衅我,后来连她女儿也冒出来说了几句,其他几个都只是帮着李夫人说话的,平时关系应该不错。”
何玖娘没办法,只能跟这男人坦白。
陆柏川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何玖娘急忙说道:“你可不要去掺和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能解决,并且今天的事情我并没有吃亏。”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这就是不听了,何玖娘有些无语的撇过脸,暂时不想搭理他。
回到家,徐大山把马车解下来,把马送去马厩里喂了草料和水,然后动作麻利地去找陆柏川。
陆柏川跟何玖娘在花厅里坐着,都在等医馆那边的消息。
两人闲着没事干,何玖娘,在跟陆柏川画井字棋玩。
很简单的小游戏,两个人却玩得不亦乐乎,陆柏川输了几次,不服气,一直想扳回一局。
就在这个时候,徐大山匆匆走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两人跪下了。
“三爷,小的方才在外面犯了错,还请三爷责罚。”
他说的是之前跟那姑娘说话的时候自作主张打了包票,当时只是想着那姑娘年纪不大,被人欺负的可能性很大,又想着自家主子一向心善,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可他却没想过,自己只是个下人,还不配替主子做决定。
何玖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干脆就杵着腮帮子在旁边看。
徐大山一来,陆柏川就没有了下井字棋的兴趣,把笔放在一旁,开口道:“夫人之前说过,每个人给三次犯错的机会,你这算是第一次,就当买个教训,下去吧。”
这是何玖娘对其他几个仆人说的话,徐大山一家三口,却从未把这话放在自己身上用过。
他们一直想着自己是这府上的老人,应该跟这些新来的不一样。
可没想到,主子一开口,便把他打回了现实。
他们一家三口是这府上的老人没错,但也仅仅只是守着宅院的仆人而已,跟最近几个新买来的没什么区别。
是他自己太过自负,才犯下今天这般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