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中,一位少年身穿明黄色龙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
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在他的面前低至尘埃。
他就是当今大越国的文帝,司马晟。
这位少年天子此刻正在案牍上,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忽然听见内侍快步来报,
“皇上,
玉大人求见!”
他一听当即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笔,
“阿染来了!
快宣!”
只听见廊下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走进来一个人,内侍赶忙大声的宣告着:
“九千岁大人到!”
只见他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但是他的脸上却不带一丝表情,冷冷清清的好似要拒人千里之外。
他不是别人,正是魏无念,此刻在宫中权势滔天的九千岁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见着上座的皇上,他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
“臣,玉轻染,恭请圣安!”
皇上见着他自然是笑得一脸灿烂,
“阿染,
你来了!
快快起来,
不用行这些虚礼!
你身体可好些了?
小福子,
快赐座!”
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对玉大人那是格外的宠爱,丝毫都不敢怠慢。
很快便有宫人把紫檀木的椅子,铺上锦缎坐垫后送了上来。
玉轻染谢过皇上后便斜着身子坐了下去,一脸恭敬的对皇上说道:
“皇上,
这段日子微臣身体抱恙,
所以一直未进宫向您请安,
还望恕罪!”
司马晟见他说得一脸诚恳的模样,当即便笑着安抚道:
“阿染,
你平日实在是太操劳了!
朝中的大小事务都由你亲自操持,
朕派去的那些御医个个都不中用,
让你竟然病了这么久,
今日看你的脸色倒是好了一些,
但是也不必急于一时,
还是多休息的好!”
玉轻染浅笑一声,
“多谢皇上的关心!
如今微臣已经没有大碍了。
今日进宫来是有事禀告。”
说着他一脸严肃的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封折子。
身旁的内侍立刻接过,双手递在了皇上的面前。
玉轻然继续向司马晟汇报着,
“乾坤所最近接到了举报,
青莲镇的县令高德,
竟然私自收取城门税,
盘剥百姓让他们苦不堪言!”
司马晟一边听,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份折子,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账目和所有的违法勾当。
这里面的一桩桩,一件件看得他眉头紧锁,脸色也沉了下来。
平日里,他是最讨厌这样的贪官,没想到这个高德竟然敢如此大胆顶风作案。“阿染,
你准备怎么处理?”
玉轻染一脸认真的答道:
“当然是派坤所的人去,
先把他缉拿回京。
他贪墨的那些脏银,
自然是要被查处。
对于这样的人绝对不姑息!”
司马晟听了以后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很好!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乾坤所处理,
朕相信你会处理好!”
说完他的脸色又放轻松了不少,对着玉轻然一脸心疼的埋怨道:
“你也是,
做事情不需要这么拼命!
人都已经生病了,
怎么还要管这些琐事,
让他们去做好了!”
玉轻染镇定自若的摇摇头,
“食君之禄,
担君之忧,
这些都是臣份内的事情,
怎么能假手于人?
自然是要亲力亲为!”
司马晟听了他的话,顿时喜笑颜开,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若是朝中的众人,
都有你这样忠君爱国的心,
那朕何须担忧北凉国的事情!”
“皇上洪福齐天,
自然是不用被这些无名小辈所影响,
最近不是赵将军已经班师回朝了吗?
他这次可是打了个大胜仗,
为咱们大越国扬眉吐气!”
司马晟听见玉轻染提起这次的大捷,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阿染,
说起来真是可惜了!
那日我原本打算把你介绍给将军的,
因为我感觉你们俩实在是脾气相投,
而且你们都在朝中为官,
以后在一起处事就更加方便了。”
魏无念听了以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
“皇上,
难道是想把赵老将军留在京城之中!”
司马晟听了以后,微笑着点点头。
“赵老将军一辈子在关外驻守,
奋力抗敌。
如今看他年岁大了,
就打算让他在军部任职,
让他替大越国,
多培养一些骁勇善战的将军!
这道旨意朕还没写,
打算过几日就昭告天下。”
“皇上圣明!
想必赵老将军一定会感念,
皇上的这份恩情!”
司马晟看见玉轻染也很赞同他的这个做法,便笑着满意的点点头,
“今日能与你见上一面,
朕心甚慰!
让朕有了新的方向,
既然你也觉得不错,
那么朕明日就下旨。
要让咱们大越国的兵士们看看,
朕是如何善待功臣的!”
听了皇上的这番话,魏无念心中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皇上年纪尚轻,自然是需要军中人士的大力支持。
只有让武将们受了鼓舞,对皇上越发的效忠,以后他才能更好地坐稳这个位置。
今日进宫觐见,让魏无念知道了皇上对于赵老将军的看法,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毕竟他和赵老将军还是颇有渊源的,只等着将来见上一面,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司马晟想着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玉轻染一起共进晚膳了,便笑着对他说道:
“今日你倒是来得巧,
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八宝鸭子。
不如你留下来好好的品一品,
看看御膳房里的菜是否对你的口味。
朕知道你上来嘴刁的很!”
若是换作平时,魏无念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留下来。
可是如今他想起小丫头还在逍遥居里等着自己,于是便笑着婉拒了,
“陛下,
臣还要吃不少药,
自然是用不得这些。
今日是没有口福了,
等下回,
臣一定陪你好好的喝上一杯!”
听见他这么说,司马晟也没有极力挽留,他是真心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好吧,
既然如此,
那就随你自己了,
你记住了,
你可欠朕一顿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