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挑眉,“你的意思是?”
江洵道:“林知夏跟妹妹一样名字都有个夏字,小名都叫夏夏,两人年龄又相仿,还同样对花生过敏……”
江澈失笑,“你不会怀疑林知夏就是咱们的妹妹吧?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江洵问。
江澈道:“林知夏虽然是云城林家的养女,但是据我所知,她是在苏城乡下被林家老爷子捡到的。
苏城和云城相隔那么远,你想想,咱们妹妹是在云城丢失的,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苏城乡下呢?”
“而且,妹妹的衣服是在河边找到的……”江澈的语气有些低沉,“她如果落水,也不可能被水冲到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有,恐怕也早就……”
江洵想想也是,脸色随之黯了下来。
*
林知夏又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跟戴望舒提出告辞。
戴望舒让江澈送她回去。
走出江家大门,却见到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路边。
顾凌笙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小臂上搭了件风衣外套,身形俊美,正倚在车边吸烟。
林知夏停下脚步,脸上浮上一抹笑意。
见她出来,顾凌笙把烟扔在地上踩熄,大步走过来。
江澈挑眉,“来接你的?”
林知夏眼睛看着顾凌笙,浅浅笑了一下。
江澈耸了耸肩,笑道:“看来不用我送你了。”
说话间,顾凌笙已经走到了跟前。
他朝江澈微微点了下头,把手里的外套打开给林知夏披上。
林知夏勾起唇角,“你怎么来了?”
顾凌笙眸光深邃,声音磁性低沉,“来接你。”
林知夏唇角弧度加深,朝江澈道:“三哥,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
有顾凌笙在,江澈也没坚持送她,“行,那你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他又朝顾凌笙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回去。
江澈的身影刚一消失,顾凌笙马上忍不住把林知夏抱入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毕竟是在江家门口,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推他。
好在顾凌笙也知道分寸,只吻了一下便松开她。
林知夏窝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软声道:“不是说等我回去再打电话给你吗?”
“等不及想见你了。”顾凌笙在她额头又吻了一下,“怎么打了几个电话给你都没接?”
“有吗?我不知道。”
林知夏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
“不是告诉过你,出门要带个充电宝吗?”
林知夏不好意思道:“忘记了。”
怕顾凌笙说她,马上又补了句,“我下次一定记得!”
顾凌笙也不舍得说她,“嗯”了一声,又吻了吻她,这才拥着她往车上走去。
江家大门口缓缓驶进一辆车子,江语凝坐在车里面,看着林知夏和顾凌笙两人的背影,脸色阴沉。
回到家里,戴望舒和江洵等人正坐在沙发上说话。
江语凝已经换了一副乖巧的面孔,走过去轻声喊道:“妈妈,二哥,三哥。”
戴望舒脸色淡淡。
江洵温声道:“语凝回来了?奶奶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事吧?”
江语凝乖顺道:“奶奶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声咳嗽,我已经让她吃了药了。”
江洵点点头,“我们平时忙,奶奶那边你多看着点,有什么情况记得跟我们说。”
江语凝忙应声,“嗯!你们有事尽管去忙,我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江澈忽然出声道:“你刚才回来看到林知夏了吗?”
江语凝故作不知,“没有,林小姐来家里了吗?”
“嗯,”江澈点头,“在你进门前刚离开,你早回两分钟就能遇上了。”
江语凝遗憾的语气道:“真可惜,早知道就提前一点回来了,还可以跟林小姐见个面。”
戴望舒朝她看过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想见林知夏?为什么?”
江语凝低眉敛目,“上次的事是我做错了,我想跟她当面道个歉,请她原谅我。”
“既然知道有错,为什么还要去做?”
戴望舒站了起来,眸光严厉,“无中生有,故意污蔑别人,这些年你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从小到大,戴望舒都没有怎么理过江语凝,对她向来不憎不喜、态度冷淡,这还是她第一次朝江语凝发难。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江语凝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戴望舒也没有去找她。
江语凝惊慌失措了好几天,发现戴望舒一直没找她,她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这才敢出门。
没想到戴望舒还记着这事,而且明显火气不小。
江语凝本来心里就惶恐不安,现在被戴望舒板着脸一喝,脚一软马上就跪下了。
她低着头,声音恳切,“妈妈,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戴望舒名门闺秀出身,一向心高气傲,奉行的是膝下有黄金,看到江语凝这扭扭捏捏小家子气的做法心里一阵厌烦。
她皱着眉头,“你起来说话!”
江语凝见戴望舒生气,更加战战兢兢不敢动了。
“妈叫你起来你就起来,你做错事,妈生气说你几句也正常,你听妈的话就是了。”
江澈走过去想扶她起来。
江语凝挣开她的手,哽咽道:“谢谢三哥,我知道,妈妈说我也都是为了我好,你就让我跪着吧,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一点。”
江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戴望舒压下心里的烦躁,正想说话,江然安和江衍父子俩一起走了进来。
见江语凝跪在地上,江然安蹙眉,“这是怎么了?怎么让孩子跪着?”
戴望舒眼神一沉,冷声道:“你自己问她!”
江语凝看到江然安眼睛马上红了起来,哭着喊了一声“爸爸”。
江然安伸手去扶江语凝,“有什么事起来说,地上冷,别跪坏了身子。”
江语凝抽抽噎噎地道:“您别管我,是我做错事,妈妈罚我也是应该的。”
那委屈的样子,就跟被人虐待似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忍心。
江然安皱眉看戴望舒,“望舒,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