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冯氏将信将疑地问着。
“女儿什么时候骗过您,是真的有办法。”
冯氏想想也是,松口道:“好吧,你且先去试试,若他们一味胡搅蛮缠,就赶紧回来。对了,让观色陪你去,他有拳脚功夫,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护你周全。”
见颜惜微都一一应了,冯氏才放她离去。
颜惜晴自然也不肯落下,非要一起去,颜惜微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一上马车,颜惜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长姐,你说有办法对付四叔四婶他们,到底是什么锦囊妙计,快告诉我。”
颜惜微捏一捏颜惜晴娇嫩的脸颊,轻笑道:“就知道你这妮子忍不住,不着急,等到了那边自然就知道了。”
颜惜晴哪里肯依,当即拉着她的手娇声道:“长姐,你就先透露一点嘛;我保证,一点点就好!”
可惜,这一次颜惜微打定了主意,任她怎么撒娇都没用,后面实在被她缠得烦了,干脆闭目养神,只当没听见
颜惜晴见状,只得作罢,但这心里头痒跟猫抓一样,只能不时看一眼马车的位置,盼着赶紧到老宅。
颜家老宅里,颜惜玉也已经回来了,相较离开时的欢愉雀跃,此时的她看起来失魂落魄,两眼无神,任颜四夫妇怎么问都没反应,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颜秉正忧声道:“夫人,你说惜玉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常氏正担心着呢,自是没什么好语气。
颜秉正碰了一碰子灰,尴尬地搓着手,讪讪道:“我……我这不是关心咱们女儿吗?”
常氏拉着颜惜玉的手又问了几句,可惜后者依旧毫无反应,就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具躯壳一样。
她拧着眉头道:“我瞧惜玉这个样子不像生病,倒像是失魂了,想是受了惊吓,这样,我带她去街尾的刘婆子那里招个魂。”
颜秉正一向惧内,自然没意见,正要领着出门,有下人匆匆奔过来,道:“四爷,夫人,二爷家的微姑娘和晴姑娘来了。”
一听这话,刚刚还跟失了魂一样的颜惜玉猛得一个哆嗦,紧接着整个人如疯了一样地挥舞着手臂吼道:“赶出去!把她们统统出去!我不要看到她们!”
颜四夫妇从未见过自家女儿这般失态的模样,一时皆愣住了,还是常氏先回过神来,拉了她道:“惜玉,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母亲!”
颜惜玉理也不理她,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被吓坏的下人,厉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赶紧将她们轰走!”
“是……是是。”下人连连答应,刚一转身,就看到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迎面走来,正是颜惜微姐妹,在她们身后还跟着观色与不停摇尾巴的旺财。
一看到他们,颜惜玉脸庞顿时扭曲如恶鬼,指着颜惜微厉声道:“都是你,是你将我害成这样,你竟然还敢来!”说着,她目光一转,落在半人高的旺财身上,吼道:“旺财,咬她,给我狠狠咬她!”
“呜……”旺财眨着一双黑溜溜地眼睛,疑惑地看着颜惜玉,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咬同样是主人的颜惜微呢?
“还愣着做什么,咬啊!咬啊!”颜惜玉不停地催促着,可平日里听话的旺财,这次却只是歪着脑袋看她,怎么也不肯动。
“蠢狗!连你也欺负我!”颜惜玉气急败坏地走过去,狠狠踹着半人高的旺财。
“呜呜……”旺财吃痛,嘴里不停地呜咽着,但并不闪避,眼里满是委屈,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踢。
颜惜微拉住状若疯癫的颜惜玉,面无表情地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颜惜玉用力甩开她的手,怨恨地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得罪林小姐,怎么会失去大好姻缘,又怎么会被她索要长信宫灯?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说到后面,颜惜玉已是红了眼,她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颜惜微身上,甚至恶向胆边生,扬手想将林妙蝶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还到她身上。
可惜,她手刚抬起,就被观色一把攥住手腕,沉了脸道:“凭你也想伤长姑娘,不自量力。”
随着这句话,观色手上微一使劲,颜惜玉已是摔在地上。
“惜玉!”常氏赶紧奔过来扶起倒地不起的颜惜玉,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疼?”
颜秉正也奔了过来,但相比颜惜玉摔倒的事情,他更紧张先前那句话,“你刚才说的林小姐可是林知府的千金?你说她索要长信宫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信宫灯是他无意中得来的,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古玩圈子里的人出高价他都没舍得卖,说是他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这……”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颜惜玉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目光躲闪着不敢回答。
她这副模样令颜秉正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急声催促,“这什么这,赶紧说!”
“我……”颜惜玉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又哪里敢说,只是在那里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几个字来。
“她不肯说,我来说。”颜惜晴走上前,绘声绘色地将今早在邻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随即道:“我们走得早,所以不清楚后面的事情,料想是林小姐觉得自己吃了亏,所以索要长信宫灯做补偿了。”
得知了事情原委的颜秉正又气又恼,指着低头不语的颜惜玉怒骂:“你……你怎么说也是小妹的堂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如今好了,害人害己,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闹着玩而已。”颜惜玉嘴硬的辩解着,又怨恨地盯着颜惜微等人道:“如果不是他们冲进来搅和,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要怪就怪他们!”
“逆女!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颜秉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对一旁的下人道:“去,把后房的棍子给我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