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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爷低头拨弄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赵龙的胃口,最近有些大了,管事上回送银子去的时候,他颇有微词,嫌送得不够多。”

他口中的赵龙就是顺天府的赵捕头,也是刘成如今的顶头上司。

刘三与欧阳礼与他相识多年,从以前的对手到现在的同盟,深知这位赵爷的脾性,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赵龙胃口大了,喂不饱,那就换一个听话的,取而代之,省得尾大不掉。

欧阳礼与刘三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明白,一切听赵爷安排。”

“凝香馆的事情,你们都想一想,该怎么处理;虽说有些棘手,但也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毕竟京都就这么大,贵人们也就这么多,而且……”

赵爷抬头,目光越过晴好的春光,望向凝香馆的方向,眼中满是忌惮之色,“若让凝香馆在京都站稳了脚跟,就不仅仅是分一杯羹那么简单了。”

待二人离开后,赵爷让人取来纸笔,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叠起交给候在一旁的管事,语气郑重地道:“你亲自送过去,警醒一些。”

“小人明白。”管事接过叠成四方形的纸条,仔细放入贴身处。

城西,颜家。

杏儿与小桃抬着木桶来到阳光正好的小院里,合力将蒸好的桃花瓣倒在竹席上,颜惜微则负责将它们摊平,以便晒干。

这些都是用来制作桃花笑的原料,要经过三蒸三晒,方才可以研磨成粉,再辅以其它香料,便成了如今在京都广受欢迎的桃花笑。

“这已经是最后一批桃花瓣了,等这些用完了,桃花笑就没法做了,要等来年开春,桃花盛开之时方可再做。”小桃抹了把汗,不无可惜地说着。

“嫣儿她们用了之后,都说从未用过那么好的胭脂,还那么便宜;她们说若是放在宝蝶斋或者百宝楼,价格至少得翻好几倍。”

小桃活泼外向,长得又可爱,在城西这边结交了好几个朋友,相比之下,杏儿就要腼腆一些,并不常出门。

杏儿抿唇笑道:“桃花谢了,自有别的花会开,有长姑娘在,还怕买不到好用的胭脂吗?”

一听这话,小桃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即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眯眯地点头,“这倒是,长姑娘制香的本领,简直天下无敌,那么什么宝蝶斋、百宝楼、明月轩的制香师,根本不是长姑娘的对手……哎哟!”

小桃正说得起劲,头上突然被轻轻打了一下,抬眼看去,见是颜惜微,她委屈地撇嘴,“长姑娘,您打我做什么?”

颜惜微轻斥道:“这一下是打你的口无遮拦,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万一叫人听去了,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

小桃吐一吐粉红的舌尖,小声替自己辩解,“长姑娘制香的本领确实比那些人厉害多了,我并没有说错。”

“你还说!”颜惜微瞪了她一眼。

见她生气,杏儿连忙上前打圆场,“小桃也是见此处就咱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在场,才会那么说的,长姑娘别生气。”

“谁说没有他人?”

一个清越的声音顺着拂动的微风,落入众人耳中。

循声望去,一道青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一个皎皎如明月的男子,星眸剑眉,容颜俊美,纵是女子见了,亦不禁自惭形秽。

杏儿与小桃醒过神来,连忙屈膝行礼,“见过世子。”

祈容走到二人身前,略略扫了一眼,停留在小桃身上,声音清冷若微雨,“跟了你们家长姑娘这么久,还不懂得隔墙有耳的道理吗?若今日听到这番话的是心存歹意之人,你该当如何?”

小桃脸庞一下子失了血色,想抬头又不敢,战战兢兢地道:“奴婢知错,下次不会了。”

祈容剑眉一挑,凉声道:“怎么,还想有下次?”

“不是不是!”小桃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奴婢的意思是……是……”小桃拼命转着脑子,偏偏平日里还算机灵的脑袋这会儿就跟灌了浆糊一样,怎么也想不出解释的话,慌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颜惜微见状,心有不忍,上前解围,“吃一垫长一智,相信小桃以后会小心了。”

这话落在小桃耳中,犹如天籁一般,她连连点头,附声道:“对对对,奴婢以后绝对不会乱说话了,请世子饶恕奴婢这一回。”

“既然你家长姑娘替你求情,这次便罢了,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奴婢一定谨记!”

打发走了小桃与杏儿,颜惜微斜睨着面如冠玉的祈容,似笑非笑地道:“世子爷好大的威风,一来就教训我的丫头,要不要顺道也教训一下我?”

祈容失笑道:“这不是恰好听到了嘛,便敲打一下小桃,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祸从口的道理,你比我更懂。”

“至于教训夫人……”他挑眉轻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可没那胆子!”

他灿烂若朝阳的笑容令颜惜微的心悄悄漏跳了一拍,待回过神来,粉面微红,啐道:“休要胡言,谁是你夫人,不与你说话了!”

说罢,她拂袖转身,不再理会祈容。

看到她这副娇羞的模样,祈容眸底的情意不禁又深了数分,绕到她身前,轻声道:“如今不是,但再过两个月,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低沉温柔的声音萦绕着无限缱绻的情意,犹如秋日的桂花酒,不烈,却醉人……

颜惜微被他说得面颊阵阵发烫,又窘又羞,嗔道:“你若再这样没个正经,我……我便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祈容应声,眼里是挥之不去的笑意与深情,以及……那么一丝担忧。

不知不觉间,他们越来越亲近,惜微对他不再疏离回避,同时也在积极地筹备婚事,就像所有待嫁的女子一般;

甚至还在打理凝香馆生意之余,抽出空来替他量身,说要亲自制作喜服。

可祈容不知道,这样的亲近,究竟是因为惜微真的对他有了情意,还是仅仅因为太后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