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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祈容两次来提亲的时候,虽然突兀,但她看得出,祈容对自家女儿是有情的,那眼神骗不了人。

不过那会儿,惜微心系宋涟,再加上有婚约在身,便给拒绝了。

前些日子,宋家来退婚的时候,她恼怒之余,也曾替长女可惜错过了这门婚事;

怎么也想不到,长女这一回来,就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还是太后赐婚,心里那点遗憾瞬间烟消云散,只余满满的欢喜。

刚才祈容对颜惜微的体贴与爱惜,她可都瞧在眼里。

一见钟情不难,难的是在流言蜚语满天之时,仍能不改初心。

颜惜微见冯氏一直嘴角含笑地打量着祈容,哪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脸庞微红地咳嗽一声,“母亲,咱们进去吧。”

惜微的话惊醒了冯氏,赶紧招呼道:“对对对,看我这记性,快进去,别在门口站着了!”

祈容微笑道:“不急,晚辈此行还带了一些东西,还得麻烦伯母寻个地方安置。”

冯氏一怔,随即不以为意地道:“家里有的是地方,好几间房都空着,只管放就是了。”

“好。”

祈容走出几步,屈指叩在唇间,清脆的哨声惊起了停在梨树间的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起,雪花的梨花被搅动,漱漱如雨下,中间还来个杂着几根翠色的羽毛。

颜惜微微微蹙眉,不知祈容在打什么哑谜。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好奇而期待地张望着。

“嗒嗒嗒……”

片刻,众人听到了马车声,循声望去,一辆马车远远驶来,车上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马蹄踩过那一地的落花,光影之间,似踏锦而来,灿烂夺目。

不对!

众人很快发现,来得并不仅仅只是一辆马车,而是一群。

之所以说是一群,是因为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延绵不断,根本见不到车尾,自然也就不知道有多少辆了。

王瘤子也在,他看着猥琐,身手却不错,三两下就爬上了颜家对面那人家的围墙,手搭凉棚顺着车流远远望去。

正所谓登高望远,他这一眼至少看见了二十几辆,但依旧没有瞧见车尾,震惊之余,好奇心越发重了,顺着围墙一路来到屋顶,途中不慎踩碎了几块瓦片。

宅子的主人敢怒不敢言,默默心疼自家的瓦片。

这一次,王瘤子终于看到了车队的尾巴,足足延绵十余里,粗略估计,至少五十余辆,首尾相连,几乎快排到了县城门。

众人听到王瘤子的描述,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五十多辆马车,这……这得多少东西?

冯氏也是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祈容所谓的“一些东西”,竟然是整整五十多辆马车,这……这是把整个镇南侯府都搬来了吗?

颜惜微拉一拉祈容的袖子,疑惑地道:“你哪来这么多马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面对颜惜微一连串的问题,祈容唇角轻扬,勾起略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若都让你知道了,哪还有惊喜可言。”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观善利落的跃下马车,快步来到祈容身前,垂目恭敬地道:“启禀世子,都在这里了。”

祈容点一点头,来到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冯氏身前,双手抱拳,长身一揖,抬起头来清越坚定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字字清晰。

“晚辈祈容,字恒越,京城人氏,今年二十有二,生母早亡,父亲为镇南侯祈守章;

蒙陛下器重,时任正三品都察院副都御史一职,兼从四品游骑将军。

晚辈倾慕令媛已久,今以这五十六车财帛为聘,求娶令媛,从此举案齐眉,不离不弃;还请伯母允肯,将令媛下嫁晚辈!”

颜惜微在一旁听得分明,心绪激荡,望着祈容光影中近乎完美的侧脸,久久不能平静。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祈容竟会趁着来接冯氏的机会,暗中备下聘礼,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冯氏求娶自己。

其实他们的婚事,是陈太后下的旨意,又在礼部记了档,可谓铁板钉钉;除非她赌上颜氏一族的性命,否则无论她心里怎么想的,都非嫁不可。

在京城时,镇南侯府已经依足规格,去颜家下过聘了,聘礼堆了满满一间房,还不算那一大摞的房契田契,加在一起足有万两之数。

哪怕放眼京城,这个聘礼都不算轻了,几乎可以跟迎娶县主乡主的聘礼相提并论。

所以,祈容根本不需要特意再来乐平县下一次聘。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让整个乐平县百姓都知道,他祈容能够娶到颜惜微,三生有幸。

如此一来,不仅彻底堵住了悠悠众口,也没有人能够再拿宋家退婚的事情来说三道四,毁她名声。

冯氏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祈容这一番良苦用心,极是欣慰,落在祈容身上的目光也越发欢喜。

失之东隅,焉知不是收之桑榆。

“好!好!”冯氏含泪点头。

她别过身去拭一拭眼角,随即招手示意惜微近前,牵过她的手,郑而重之地放在祈容掌心之中,一字一字道:“我将惜微交给你,你要记住今日说的话,好好照顾她,爱护她,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恒越谨记伯母之言,不敢有一刻忘记,若有违之,当受极刑!”祈容郑重回答。

颜惜微怔怔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脸上有些湿湿的温热,不知何时,泪水竟然沁出了眼眶,湿了脸颊。

她正要拭去,有人比她更快。

祈容举袖,轻轻替她拭去泪痕,柔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不等惜微回答,他又半开玩笑道:“伯母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我,聘礼也下了,可不许反悔!”

颜惜微“哧”一声破涕为笑,“谁说我要反悔了?我只是……”她凝视着祈容的眼眸,那里清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说起来,她每一次见到祈容,都可以轻而易举从那双清亮明澈的眸子中寻到自己的身影;相反是她,目光从不愿停留在他身上,甚至避如蛇蝎。

哪怕直到现在,她还会时不时想起那个梦,想起策马追杀,形若恶鬼的祈容……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多此一举,有太后的懿旨在,有婚书在,我根本不可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