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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陛下打算交给谁去做?”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祈守章牢牢盯着次子,目光火热。

他在期待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镇南侯府更上一层楼的答案。

祈容迎向他炙热的目光,不急不徐地道:“此事,陛下已经交给儿子去办了!”

听到这个答案,祁守章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那张一向严肃的脸庞少见地露出了笑容,抚掌迭声道:“好!好!”

放眼整个大周,排得上名号的势力就那么几个,一个萝卜一个坑,彼此看谁都不顺眼,偏偏又无可奈何,顶多就是逞一逞口舌之利;再要不然,就是掰掉对方几个无伤筋骨的小卒子。

总而言之一句话,除非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否则谁也奈何不了谁。

譬如以淮阳王为首的淮党,又譬如以江一道为首的江党,再譬如严阶那一派,又譬如亲近太子或者哪一位皇子的……

总之,大家都在周帝眼皮子底下,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祈守章当年虽然凭着在南境立下的赫赫战功,得到了周帝赞赏,一举挽回侯府颓势,重回京城的勋贵圈子,但也仅止于此;

无论底蕴还是手中掌握的权势,又或者宗族势力,镇南侯府与真正延续了数百年的名门望族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先帝在世时,淮阳王执掌赤焰军,在与南疆的交战中,屡立战功,威名赫赫,当时甚至有这样的一个传言——南境之地,只知淮阳王,不知天子何人。

周帝登基之后,对淮阳王表面客气,实则极其忌惮。

南疆趁着新君继位,根基不深,对朝堂掌控不足,几次兴兵犯境,朝臣屡屡上折,恳请周帝让淮阳王领赤焰军出战,一如先帝在时那般;

多的时候,那折子几乎堆成了小山,但都被周帝给压了下来。

南疆几次试探,见周朝不理会,在一个风雨交加大举进犯,边军损失惨重,城池也丢了,生灵涂炭。

朝廷几次增兵,都未能阻止南疆入侵,反而是屡战屡败,一而再再而三的惨败,活活把士气都给打没了。

待到后面,竟变成了两军还没交战,就已经先仓惶而逃,此事传到京城,被满朝文武引为奇耻大辱。

周帝也曾想过派调到西境的赤焰军去支援南疆,夺回失城,却被赤焰军以西境有敌犯境,无法脱身给拒绝了。

周帝从探子的密报中得知所谓的“有敌犯境”,不过是几名探路的哨兵,气得差点吐血,却又没办法,毕竟那是大周最精锐的一支军队,边境还要靠他们来守,失城还要靠他们来夺,只能捏着鼻子假装不知道内情。

周帝能够在众多皇子之中,自然是个人精,他知道,赤焰军这是在逼自己重新启用淮阳王。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境形势越来越恶劣,朝臣意见也越来越大,最终,周帝迫于内阁压力,终于还是启用了淮阳王,封他为大将军,率两万禁军前往南境。

同时,八百里加急赶往西境传旨,责令赤焰军立刻前往南境支援,全权听从淮阳王指挥,不得有误。

这一次,赤焰军爽快地接下了圣旨,派出大部分兵力日夜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境。

有了淮阳王这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以及精锐之师的赤焰军,屡战屡败的南境终于赢来了第一场胜利,紧接着第二场……第三场……接二连三的胜利,鼓舞了衰竭的士气与勇气,淮阳王之名也再一次传遍南境,成为南疆的眼中钉,肉中刺。

经过小半年的苦战,淮阳王率领的赤焰军夺回了大半城池,南疆的军队正被一步步赶出大周的国土。

就在淮阳王准备一鼓作气,夺回最后两座城池的时候,周帝连发数道圣旨,以陈太后病重的名义,急召淮阳王回京。

百善以孝为先,大周从立国起,就将孝道摆在第一位,所以淮阳王纵是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回京,将一应军务,交给当朝的先锋将军,也就是祁守章暂时掌管。

淮阳王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时,却发现陈太后仅仅只是染了些许风寒,根本不是什么大病,而且他到的时候,几乎已经痊愈了。

他明白,这是周帝的阳谋,周帝不想他功高震主,所以在即将全数收复南疆的时候,硬生生把他召了回来。

他虽然恼火,却也没办法,只是压着性子,几次请旨离京返回南境,都被周帝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压了下来。

就这样蹉跎扯皮了两个月后,周帝突然下旨,封先锋将军祁守章为大将军,全权统领赤焰军与两万禁军,限令击退南疆。

这等于明晃晃地夺了淮阳王的权,面对周帝的步步为营,淮阳王又恨又怒;

可惜,从他回京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主动权,仅凭他带回京的几百人,在重兵把守的京城,只怕连一朵浪花都没掀来,就会成为一群死人。

所以,淮阳王选择了隐忍,但他还有机会,赤焰军不是一道圣旨,一个祁守章能够指挥动的。

只要在战场上吃几个败仗,失去几个城池,百官就会上书死谏,请周帝再次启用他。

事实上,这次周帝在这种时候将他召回来,已是惹得百官极其不满,只是被他用强硬的手腕给压住了,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一旦南境局势的恶化,被压住的百官就会借势反击,压得越狠,反击得越厉害。

周帝是皇帝不假,可朝堂并非他的一言堂。

一开始的时候,事情一如淮阳王所料,祈守章接管军队后,原本大好的形势立刻逆转,嗅到机会的南疆再一次集纠大军,势要趁这个机会长驱直入,攻入京城,将大周版图纳入他们南疆之中。

战败的消息不时传入京城,几乎隔两三日就能看到风尘仆仆,盔甲上带着斑斑血迹的士兵在京城中策马狂奔。

尽管朝廷对此类涉及军队的急报严令不得外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再者,对周帝所作所为不满,而又能接触到战报的官员比比皆事,在他们的默许甚至授意之下,南境战事再次失利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