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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剂堂。

“吁……”

随着车夫拉住缰绳,马车在一剂堂停下。

祈容不等车夫拿来小杌子,抱着颜惜微就跳下了车,一路越过在门口排成长队的老老少少,来到里面。

“世子,这里。”

观言早已等候在里面,瞧见祈容进来,连忙引着他来到后堂。

头发花白的明一剂正就着铜盆洗手,瞧见他进来,没好气地道:“你小子架子越来越大了,人还没到,就先知会老夫等着了。”

“谁让明老医术卓绝,是京城出了名的妙手回春,又宅心仁厚,再难的病症,诊金也只收十文;若不事先打声招呼,就外头那队伍,只怕是得到黄昏都未必轮得上。”

“算你小子会说话。”明一剂嘴角上扬,且迅速扩大,显然对他这番话颇为受用。

他取过架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水渍,对祈容道:“行了,把人放榻上吧,观言已经跟老夫说过这小女娃儿的情况了。”

“多谢明老。”祈容道了声谢,将复读了一路的颜惜晴放到榻上。

明一剂熟悉地翻了翻她的眼皮子,又看了舌苔,凑近闻了闻她口中的气味,随后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整个过程,颜惜晴配合之余,还不忘复读那句

不足片刻,明一剂收回手,面色阴沉地道:“她这是中了一种名为’失魂香’的迷香,整个人浑浑噩噩,形同痴呆,嘴里则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如果有人在下药的时候刻意引导,那么中了失魂香的人,就会不断重复被引导的话,就像她这样。”

“这失魂香不是毒药,却比毒药还要阴损可怕。”

“为何?”

“要是三天之内,不能解除失魂香的药性,被下药的人,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白痴,无药可救。”

祈容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带惜晴来找明一剂,原本只是出于谨慎,毕竟在这京城之中,医术他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幸好,歪打正着;否则寻个庸医,随便开几服提神醒脑的药,耽搁病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那就悔之晚矣了。

祈容望着宝蝶斋的方向,长眸微眯,俊美的脸庞寒意森涌,幽幽道:“看来二百万两还是要少了。”

“什么二百万两?”

明一剂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祈容敛起那丝阴寒,笑道:“麻烦明老替她解了失魂香。”

明一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就这么笃定老夫能解?”

“谁不知明老的医术独步天下,区区失魂香,又岂能难得倒您。”

“每次都被你小子给吃的死死。”

明一剂被祈容这记马屁拍得舒舒服服,虽然嘴里抱怨,但身体已经很老实的去拿纸开方了。

失魂香……

祈容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明一剂唰唰下笔,不一会儿,一张整合了十几味药的方子就开好了,他交给旁边一名眉目清秀的小学徒,吩咐道:“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三碗水煎一碗,煎好后立刻拿进来。”

等小学徒走后,明一剂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胳膊,道:“行了,你小子就在这里等着吧,老头子我还得出去瞧病呢。”说着,他抱怨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一个个的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发烧腹泄,每天天不亮就来医馆排队,忙得不可开交。”

祈容心中一动,“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明一剂想了想,道:“五六天前吧。”

“就您这里吗?”

“哪能啊,别家医馆情况稍好一些,但人也多,好在一剂药下去,基本病症都消了个七七八八。”

明一剂随口解释了一句,就赶着回去看诊了,留下若有所思的祈容。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小学徒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世子,药好了。”

“有劳。”

祈容接过黄褐色的汤药,吹凉后,喂到颜惜晴小巧的菱唇前,“来,张嘴喝药。”

中了失魂香的颜惜晴虽然变成了复读机,却也意外地乖巧,让张嘴就张嘴,让喝药就喝药,那一碗闻着就苦的汤药下去,愣是没皱一下眉。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颜惜晴突然小脸一皱,歪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直至把黄胆水都吐出来,方才止住。

颜惜晴病恹恹地直起身,虽然小脸苍白如纸,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恢复了灵动,不似之前那般呆滞无神。

“擦擦吧。”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颜惜晴视线中。

“多谢。”

惜晴下意识地道了声谢,伸手刚要接过,突然神色一变,这个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眼睑。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面对颜惜晴的三连问,祈容挑着好解释的问题回答,“这里是一剂堂,你中了失魂香。”

一剂堂……

颜惜晴记得这个地方,长姐曾与她提过。

她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后面那个回答,“失魂香?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记得了?”祈容反问。

“关你什么事!”

颜惜晴柳眉倒竖,凶巴巴的瞪着祈容。

她可没有忘记,就是眼前这个人间接害死了爹娘,害她们成了孤儿,亏她之前还一口一个姐夫,想起来就恶心。

祈容倒也不生气,“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想必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没兴趣听。”

“谁……谁说我没兴趣了。”颜惜晴一脸不自在地说着。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说话,她心里一紧,忍不住抬起头偷偷觑了祈容一眼,后者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她赶紧移开目光。

这样又等了一会儿,颜惜晴气鼓鼓地妥协,“我把知道的告诉你,你也得把后面的事情告诉我。”

“好。”祈容爽快答应。

“我……”惜晴敲了敲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回忆道:“我记得我那会儿很生气,趁着天没亮,悄悄离开了家;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该去哪里。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很香的姐姐,她知道我无家可归,很同情我,就让我去她家里住一阵子,再后来……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