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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拍着脑袋,懊恼不已,他们出事之后,第一个想的就是来凝香馆,再加上一用药,自家姑娘脸上就剧疼,便没想起明一剂这尊大佛。

见这话有用,严掌柜赶紧趁热打铁,“诸位放心,若真是我凝香馆的问题,该报官报官,该赔钱赔钱,我严某绝无二话。”

众人对视一眼,那徐大牛道:“好,那就等明大夫来了再说,在此之前,你们凝香馆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对他们而言,医好自家姑娘的脸才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严掌柜来说,都犹如渡劫一样,在那几十双眼睛下,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不停看向门口。

约摸过了一刻钟功夫,明一剂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严掌柜激动地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迎上去,“明老,您可算来了。”

明一剂也不与他废话,随意应了一声,便来到那徐小妹身前,仔细检查过后又看向另一名姑娘,待将五个人一一看过后,明一剂的脸庞浮起少有的严肃。

“明大夫,我家小妹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有办法医治?会不会留疤?”

面对徐二牛连珠炮似的问题,明一剂就着小徒弟端来的水洗了一下手,道:“她们中的是人面花之毒。”

“人面花?”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迷茫,想来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是什么东西?”章家娘子尖声问着。

“生于南疆的一种奇花,春时开花,秋时结果,周而复始,其花成熟之时,只得三片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有如同五官一样的花纹,故名人面花。”

“将此花采摘晒干,研磨成粉后,敷在脸上,会变得容光焕发,肌肤丰盈光滑,即便是三四十岁的妇人,也能犹如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娇嫩。”

听到明一剂这番话,铺子里的女子全部心脏狂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向往,尤其是那个章家娘子,眼睛简直就像在放光,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世间居然有如此奇花,若是她们能够寻来,日日使用,岂不是可以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地浮现在诸女脑海之中,沉溺于人面花奇效之中的她们,全然忘记了明一剂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章氏望着明一剂,欲言又止。

明一剂哪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冷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这人面花虽有奇效,却也有奇毒,不出三日,敷过人面花的那张脸就会满布水泡,初时不觉得疼痛,只是不能敷药,一碰到药就会疼痛难忍。”

徐二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刚擦了一点,小妹就疼得直哭,只能把药给擦了,现在这样不管不顾,倒还舒服一些。”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明大夫, 是不是等过几天水泡消下去,小妹就没事了?”

“没事?”明一剂嗤笑道:“若是人面花这么容易对付,我何需与你们说这些。”

听闻这话,徐二牛顿时神情紧张,颤声道:“怎么着,这,这还会恶化?”

“当然。”明一剂斜睨着他,“今日起的水泡?”

“对!”徐二牛赶紧点头。

“若这么放着不管,三日之后,她会感觉脸上剧痛,继而呼吸困难,产生幻觉并伴随心性失常,直至死亡;因为那时,人面花之毒已经彻底腐蚀穿了她的脸。”

听着明一剂轻描淡写的话,众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扑通!扑通!”

那几名中毒的姑娘接连晕厥倒地,剩下徐小妹与另一名小娘子回过神来后,顿时失声痛哭。

她们先前觉得脸不疼,想必这毒不是很严重,可能过几日就好了,可现在听到明一剂说她们会烂脸而亡,哪里还忍得住。

突如其来的晕厥,令铺子里的人一阵手忙脚乱,待将那几名女子扶起后,纷纷奔到明一剂身前,喊着神医救命!

这种时候,严掌柜反而无人问津了。

明一剂被他们吵得头晕脑胀,瞪了眼睛喝斥道:“要救她们就安静一些,再吵下去,有法子也变没法子了。”

被他这么一斥,果然没人敢再出声,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明一剂。

见铺子里安静下来,明一剂道:“还好发现得早,还能治,先敷药,然后我再开几贴汤药,按时煎服给她们喝,很快会没事的,只是这脸……”他摊一摊手,“多少要留些疤痕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众人虽然着急,却也没办法,眼下保命最要紧,疤痕晚些再想办法。

见他们没有意见,明一剂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让小徒弟去蹍磨成粉,然后混水和泥,敷在那些女子脸上,再用纱布包起来。

“二哥,我的脸有些痒……”徐小妹怯怯说着,她此刻整张脸都被纱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怕,痒是好事,二哥以前受伤的时候,每每受伤快要痊愈的时候,都会觉得痒,恨不得去抠几把。”徐二牛温言安慰着。

“嗯。”徐小妹乖巧的答应,努力忍耐着。

在她之后,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的诸女也感觉敷药后,脸庞有些痒,旁边父兄等人的安慰和徐二牛差不多,唯独明一剂面露诧异。

“奇怪,怎么会痒呢?”

小徒弟给最后一名女子敷了药,回头见自家师父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不解地道:“师父,你怎么了?”

明一剂正要说话,耳边突然响起徐小妹惊慌的声音,“二哥,脸,脸好痒,好像有很多蚂蚁在爬一样,我,我快忍不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抬手去抓,好在徐二牛眼疾手快,牢牢按住,不让她碰到脸,否则那一脸水泡非得给挠烂了不可。

这时,另一名女子也挣扎道:“我,我也好痒,我受不住了!”

“好痒,好痒!”

……

一时之间,声音此起彼伏,所以用过药的女子,都嚷嚷着痒,其中一名女子,家里人一时没看住,抬手狠狠在脸上抓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