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祈丰自嘲了一句,继续道:“这旨意分明就是冲着侯府,冲着你来的,我不过是被挑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迎着祈容复杂凝重的目光,语重心长地道:“就算你让你劝陛下收成旨意,又能如何,他既有了这个心思,就不会轻易放弃;反倒是你,得罪了他,后患无穷。”

“可是……

袖子下,祈容双手攥得咯咯作响。

他何尝不知得罪周帝的下场,但此行凶险万分,他实在不想让祈丰去冒这个险。

“行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祈丰看穿了他的担心,咧嘴笑道:“放心吧,大哥我找算命的看过,他说我至少能活八十岁,而且有三房妻妾,儿孙满堂。”

见祈容仍是闷闷不语,他拍一拍前者的肩膀,笑呵呵地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祈容无奈的点头,“不过到了那边,大哥要一切听我安排,万一遇到危险,就立刻离开南域。”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祈丰连连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事,叮嘱道:“不过这些事,你千万别跟母亲还有月儿说,省得她们担心。”

“嗯。”

就算祈丰不提,祈容也是这个打算,至于能不能瞒住,能瞒多久……

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朱氏也好,祈月也好,都是聪明人。

果不其然,朱氏一听到周帝派祈丰去南域经商的消息,就意识到了不对,当夜便去找了祁守章。

她将一盏刚刚炖好的燕窝搁到书桌上,又拿起一旁的紫云英蜜浇在燕窝上,蜂蜜被热气一冲,弥漫出一股甜腻沁人的香气。

朱氏双手递给祈守章,柔声道:“这入秋之后,气候最是干燥,最易伤肺气,妾身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你吃一些。”

“夫人有心了。”

祈守章搁下手里看到一半的书卷,接过燕窝徐徐吃着,偶尔勺子碰到碗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朱氏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祈守章吃到一半,方才轻声道:“妾身今儿个见到了黄总管,他替陛下来传旨,让瑞年去往南域。”

“嗯,我知道。”祁守章淡淡道:“宝蝶斋被封后,在各地都留下了大片产业空置,陛下瞧着浪费,便在世家之中选了几个擅于经商的,派往各地,瑞年也在其中。”

朱氏咬一咬唇,轻声道:“侯爷,能否与陛下商量一下,另选他人。”

“你不想瑞年去?”

“妾身听兄长说,去年南疆虽然退了兵,但常有小股势力骚扰边境,并没有朝廷邸报里说的那样太平。”

朱氏抿一抿娇艳饱满的樱唇,试探道:“妾身只得瑞年一个儿子,实在不会他去冒这个险,侯爷能不能与陛下商量一下,换个人?”

祈守章搁下手里还剩下一小半的燕窝,抬眼一言不发地睇视朱氏,后者被他瞧的心里发毛,身子悄悄绷紧,强笑道:“侯爷怎么这样看着妾身?”

“唉……”祁守章轻叹一声,摇头道:“夫人平日里聪慧过人,怎么今儿个如此糊涂,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能商量的主。”

朱氏眸光一黯,强自镇定地道:“妾身也知此事不易,但瑞年……妾身真的不放心,侯爷您就想想办法吧。”

面对朱氏的苦苦哀求,祁守章并不为所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小到大,你将瑞年保护的太好了,让他出去历练一下,未必不是坏事。

你瞧瞧恒越,论年纪,他比瑞年还要小一些,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说到这里,祁守章睨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若当年,你舍得让瑞年和恒越一样,随我一并出征历练,侯府今日的局势,未必是这样。”

“侯爷说的是。”

朱氏强颜欢笑,银红长衫下丰盈的胸口微微起伏。

出征历练?开什么玩笑,两军交战之地,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当初她因为那个贱人的缘故,狠下心肠,跟着祁守章去了边境两年,那段时间,边境还算太平,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可她依旧遇到了几次暗袭与刺杀。

要不是朱家花了大价值,雇佣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保护她和年幼的祈丰,她未必有命活着回来。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整个人憔悴不堪。

等她从边境回来的时候,身边的江湖人士只剩下原来的一小半,余下的都死了,连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每每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祈容能够活着从战场上活下来,一来是他确有本事,二来多亏了明一剂,他那会儿是随军太医,千方百计保住祈容的性命,可即便这样,也被寒毒缠身,身子孱弱,常年汤药不断;

即便是在盛夏时节,也得捂得严严实实。

朱氏按一按眼角,哽咽道:“妾身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瑞年能够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老爷,瑞年也是您的儿子,您真忍心他孤身一人去犯险吗?”

祁守章淡然道:“谁说他孤身一人了?”

朱氏一怔,下意识地问道:“还有谁?”

“赤焰军那边出了一桩案子,陛下打算派恒越为钦差,前去调查此案,旨意应该过几日就下来了,在此之前,切记不要往外说。”

祈守章叮嘱了一句,又道:“有他同行,瑞年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朱氏不仅没有展眉,反而蹙得更紧,疑声道:“所以让瑞年去南域,是他的意思?”

祈守章一怔,复又不悦地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朱氏咬着一口雪白的银牙,“这些年来,陛下从未关注过瑞年,怎么这次在那么多世家子弟里,偏偏指了瑞年,侯爷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

“有什么奇怪的,江首辅的儿子也被陛下派去了北域,怎么没见江夫人似你这般疑神疑鬼。”

“再说了,能被陛下看中,那是瑞年的福缘。”

“妾身宁可不要这样的福气!”朱氏毫不犹豫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