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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容看了一眼床榻上诡异的人偶,语气沉缓,“看情景,国师的长生秘术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也是最紧要的一步。

根据书中记载,长生者,需得寻一处龙脉之地,褪去旧躯,方可羽化登仙。”

“龙脉……”

周帝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下一刻,脸色陡然大变,脱口而出,“皇陵?!”

祈容默默点头。

每一代王朝建国之后,都会寻一处龙脉之地修建皇陵,以免王朝千秋鼎盛,万世延绵。

大周也不例外,当年太祖皇帝夺得天下之后,便立刻请人寻了龙脉之地,修建皇陵,历代皇帝驾崩之后,都会葬入皇陵之中。

周帝脸色铁青,狰目欲裂,“该死的狗东西,他怎么敢!怎么敢!”

周帝身子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似拼命挣扎,不甘心被困于笼中的猛兽。

愤怒,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惧!

紧紧攥起的拳头里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那是指甲被生生折断的声音。

一旦气运散尽,大周灭亡,他就成了亡国之君,到时候别说成仙,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周帝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往皇陵,可脚刚一动,便又生生止住了,露出为难之色。

皇陵在城外,换了以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现在淮阳王叛变,赤焰军围城。

一旦他出城,老十二那个反骨仔一定会不惜代价杀了他。

乔装微服,悄悄出城,也许能够避开老十二的耳目,但依旧有被发现,置身于险境的可能。

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周帝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旋即又为难起来,不出城固然不用冒险,但国师那边必须得解决,绝不能任由他窃取国运。

唯今之计,只有派帝卫趁夜出城,赶往皇陵了。

可不亲自去一趟,他又不放心。

那姓赵的狗贼筹谋了那么多年,定然做足了准备,且对于帝卫的存在一清二楚,不可能不防。

正当周帝两难时,祈容突然道:“臣以为,国师并不在皇陵中。”

周帝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为何?”

祈容没有回答,而是道:“陛下稍安勿躁,臣想先问一问府里的人。”

周帝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生出几分不悦,但思及现在还需要倚仗祈容,便又压了下去,颔首应允。

祈容拱一拱手,走到院子里,让管家将所有下人召集过来。

管家连连点头,尽管不知道自家主子惹上了什么事,竟然让天子亲自登门,但并不妨碍他的办事效率。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足有一百多人,包括奔出一身汗的管家,一个个低头屏息,不敢出声。

祈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沉声询问:“无需慌张,我召你们来,只是想问一件事,问清楚后,自会放你们离去。”

听他这么说,众人神色微松,有胆大的抬起头,小声道:“大人想问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国师,是在什么时候?”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七嘴八舌的回答了起来,有说一天前,也有说几天前,各不相同。

他们当中,有些是负责后院或者杂事,见到赵真人的机会并不多,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见到一回,也是正常的。

其中,一名小厮回答的时间最接近,是前一日的傍晚。

他去送取暖用的银炭,正好碰到赵真人出门,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了。

祈容颔首记下,示意他们散去后,折身回到厢房。

“如何?”

屋里,周帝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看到他进来,迫不及待的问着。

“问清楚了,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国师,是在昨日傍晚。”祈容躬身回答。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算是第二天了。

“那又如何?”周帝脸色一沉,显然对祈容浪费这么多时间,仅仅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件小事的举动,很是不满。

祈容微微一笑,“这意味着,陛下不用冒险出城了。”

周帝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亮,“你是说……他还在城中?”

“如今赤焰军围城,出城不是易事。当然,国师可以趁乱混出城,但……”祈容迎向周帝若有所思的目光,道:“府中的下人提过,傍晚时分才见过国师,那会儿两军正值交战的关键时候,双方都盯得极紧,国师想要悄无声息的出城,很难。”

周帝眯了眯眼,沉声道:“可那本书中提过,想要迈出最后一步,必须得借龙脉之地吸取一国之运,这是不能改,也无法替代。”

“办法不能改,但地方可以。”

周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想到了什么,而祈容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测,“臣在龙虎山时,看了不少道家典籍,据其记载,皇陵固然是龙脉兴旺之地,但皇陵与太庙,气运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只要做出相应的布置,在太庙做法,亦可以引动龙脉,散尽大周气运。”

“臣斗胆猜测,与其冒着被两军发现的危险出城前往皇城,国师应该会选择前往太庙。”

“太庙!”

周帝脸色铁青的迸出这两个字,旋即一甩大袖,豁然起身,“立刻赶往太庙!”

扔下这句话,他大步走了出去,一刻都不想耽搁。

众人赶紧跟了上去,匆匆出了国师府。

就在黄忠嘱咐车夫立刻赶往太庙时,周帝突然掀起车帘,探出头来朝陶立招一招手。

陶立见状,赶紧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周帝目光阴沉的望着在火光中隐约现出轮廓的国师府,冷漠道:“朕不想看到有人活着离开国师府。”

陶立心中一凛,眉头不由自主地狠跳了几下,随即低下头,态度谦卑而恭敬,“奴才明白,陛下放心。”

见他应允,周帝这才点点头,放下了帘子。

“起驾!”

随着黄忠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车夫一鞭子挥在马背上,骏马吃痛,当即撒开四蹄拉动马车,朝着太庙的方向驶去。

在周帝的一再催促下,马车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太庙。

“陛下,到了。”随着车轮停下,黄忠抽出搁在车底下的小杌子摆在地下,还没等他伸手去扶,周帝已是踩着小杌子走了下来,祈容也从后面那辆马车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