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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1章 过去、现在、诸法丛林,森罗万象

在水天丛林的深处,有着一座巨大的“建筑”,不!应该说是——“法宝”。

巨大的法宝由巨树的树皮构建,树皮上一棵棵苍青的大树生长,如山如岳的树皮弯曲,构成了一庞大无比宛如水滴形状的树山。

树山屹立在水域岛屿之上,一面如房子的圆形门户,内部中空,“门户”波光粼粼,有着蓝色水纹,形成星月般的水元素湖泊图案。

从水滴花苞般的树山之顶,一道水色的光华冲入云霄,直到凡人的视野看不见为止。

此刻,周围的雨倏忽停下,所有的雨全部倒卷向这座水滴状树山,雨形成了朦胧的水幕,向内收缩。

树山周围,水域上涨,淹没岛屿,激流波荡,水流包裹树山,螺旋状冲天而起,湛蓝升辉,接天连地,壮观非凡。

就像看见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制造的水龙卷。

这笔直而上的水龙卷,带起满天水汽,引动四面八方几处法宝节点,一同升起直入天空的细小水流。

水天丛林上方,阴云密布,漆黑一片,遮蔽了所有的天光,不见日月,不见星辰,不见东方的朝霞,西方的黄昏。

只有使人昏沉的灰黑雨云无穷无尽。

在这水龙卷高高出现在巨木高耸的雨林上方后,停下了雨滴的水天丛林再次下起了不祥的大雨。

雨打琵琶,悲切痛苦,从树梢落下,落在蕈兽身上,一只只蕈兽变得强大,落在死域之中,越发不祥,落在动物身上……丛林里稀少的动物们都躲到了叶片宽大的植物下面,就算水中的棘冠鳄也不愿意待在这片水域觅食。

“眼前的机关,就是大慈树王和最初的兰那罗‘兰穆护昆达’,一起创造的‘法留纳神机’,力量的显现。”

“叫做‘法留纳法宝’。”

纳西妲想了想比喻道:“在地下更深处,很深,很深,树根一样深的地方的机关是‘法留纳神机’,在地面上的是‘法留纳法宝’,如同树根和树干的关系。”

“法留纳神机散下生命的种子,也就是‘雨’,将最初为沙漠的须弥东部,化作一大片又一大片的森林,并且收留了许多从沙漠来的人类,万物都在‘雨’下诞生,不毛的土地从此充满生机。”

“很强大的力量!”姜逸看着那唤雨的机关,“虽然遭遇了损坏,但还是在净化周围整片丛林。”

创造生命之雨,是这机关的权能。

而树和水的净化也是!

将不祥的雨全部吸收,净化后散下,化作带来生命的水……只不过,周围的污染太过严重,带来生命的水接触了空气后,再次被污染,化作了不祥。

于是,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净化,下雨,雨停,再下雨……

如此持续了几千年,从被创造出来开始,“法留纳神机”一直运转,树冠下的雨也从未停歇。

从单纯的创造森林到净化污秽。

澎湃而浩大的力量,生生不息。

神的造物,有着天然的无上伟力。

虽然在五百年前坏了两次,但也不是凡人可以轻视的,因为叫它损坏的是坎瑞亚的漆黑灾厄。

森林向着姜逸述说久远的记忆。

黑色的雨从天空落下,黑色的泥从地面涌出,漆黑不祥的魔兽潮水般涌过,森林化作狼藉的土地,天空看不见日月星辰,黑色的云下,刮起黑色的风,所有树木的叶子凋零落下,化作灰烬,所有树的树干腐烂焦黑,落入化作熔岩沙漠的死亡大地……

风就像长了许许多多的獠牙,啃落生命,雨就像数不清的虫豸张开口器,咬烂一切。

森林痛苦的落泪,漆黑的泪滴进土壤和泥土中,无处不是铁的味道,盐的味道……

姜逸身上的毛发如林海随着雨雾狂风起伏,森林的记忆化作“水天丛林”纹路出现在他的身躯上。

传说,司草木的女神在沙漠的一角唤出能召来甘霖的精灵,名之曰“法留纳”亦即“水天”。

传说,如今身殁的森林王用树篱与溪流、石榴的孩子用梦和幻境,一同构建出了和树根一般深、一般复杂的迷宫,来守护晴雨的秘密。

晴雨的经纬所在世界,如今再次迎来了“司草木的女神”,“森林王的候选者”,“石榴的孩子兰那罗”。

迷宫已经不复存在。

秘密在雨中腐烂。

曾经的法留纳神机,在五百年前损坏时,被兰那罗称呼为“那菈法留纳”的金色那菈和兰那罗一起修复,以“生命之水”洗掉了森林的痛,带回来了月亮和太阳。

当时,兰那罗们认为,将再也没有黑色的雨,再也没有铁和盐的味道……

只不过,兰那罗们没有想到,在那菈法留纳离开后,许多灾厄再次从泥中诞生,又回到泥中,法留纳神机再次遭遇了部分损坏。

而出现在丛林里的蕈兽——“移动的蘑菇”,带来了森林从来没见过的“坏种子”,坏种子在雨中铺天盖地的覆盖每一寸空气,进一步损害法留纳神机的力量。

使得不祥的雨越发的多,并且越发不祥。

蕈兽的起源……兰那罗不知道,但蕈兽无疑很坏,还在雨中很凶,是到处破坏森林,还进入梦境的可恶坏蛋。

人面虎身九尾的神性巨兽,行走在丛林之中,坚实的巨木穿过祂的神躯,如穿过幻影。

姜逸感受到了部分蕈兽的臣服。

细小的信仰和敬畏如茵茵细草落在身躯上,化作那超越众蕈之王的菌草领域。

现在的他如一片庞大的孢子生态云,在漩涡摩擦之中,逐渐诞生和凝聚出色彩斑斓的神权种子。

但……还差一点,甚至亿点点。

凡和神的天堑鸿沟,在没有迈入其中之前,永远不知道有多深,需要多少力量化作桥梁,才可跨越。

……

荧和派蒙,正和一只刚刚认识的兰那罗,望着姜逸的巨大身影。

这只兰那罗飘在空中,身材很纤细,宛如鸡腿菇戴着一顶橘黄色的尖帽子,帽子不宽,很窄,帽子上有森林的花纹,有树藤构成的一副带绿叶的眼睛。

帽子顶端,黄色的花不断旋转,如飞行器的螺旋桨,使人不由猜测,这或许是他能飞起来的原因。

“困住兰般度的蕈兽,都被森林王的候选者吸引走了。”兰般度很开心,“树上的蕈兽,水里的蕈兽,土里的蕈兽……兰般度全部打不过的蕈兽,都在森林王候选者面前,变的乖巧了。”

“嘿嘿!在我们的朋友面前,漆黑的狼变成看家护院的小狗,作乱的丘丘人变成挖土豆的勤劳农民,身居水下的龙蜥变成好学者,深渊法师变成能歌善舞的歌舞团成员……都是很正常的操作。”派蒙与有荣焉。

“森林王的候选者,好厉害,比兰耆都描述的还要厉害,之前,兰耆都来找兰般度、兰那库拉、兰百梨迦、兰贡迪,从我们手中拿走了很多水天丛林生长的‘树王圣体菇’,送给草木的主人的朋友。”兰般度道,“后来,草木的主人的朋友,就成为了森林王的候选者,去救下港口的那菈。”

咦?森林王的候选者原来不是救下奥摩斯港的人后,姜逸得到的嘉奖,而是先成为森林王的候选者,才去救的人?派蒙完全搞不明白了,这过程是不是不太对。

荧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兰般度说了一堆兰那罗的名字,原谅她没记住。

兰那罗的名字,有点难记啊。

好在,兰般度再次说起那几个兰那罗伙伴。

“兰那库拉、兰百梨迦、兰贡迪和兰般度一样,正在想办法治好法留纳神机,只不过孢子和蕈兽太多,没办法。只有兰百梨迦强,能打败蕈兽,赶走他们。”

“现在……”兰般度蹦蹦跳跳,“孢子都化作云,被森林王的候选者带走了,只要森林的规则被蕈兽遵守,蕈兽成为森林王的眷属,我们就再也不用害怕蕈兽了。”

“这些放着不管的话,就会越来越多的坏孢子和蕈兽,被森林王的候选者和草木的主人管教了。”

“我们……”他转身。

“金色的、勇敢的那菈,像是那菈法留纳一样的那菈。”

“法留纳神机的枝和叶没有了气力,法留纳法宝像被吓到的团雀,胡乱扑腾翅膀,雨变得很多,很怪……”

“……这糟糕的情况,该结束了。”

“为了无忧节,为了森林,在草木的主人和森林王的候选者大人的注视下,我们去治好法留纳神机的枝和叶。”

哦!该跑腿了,派蒙自动完成翻译。

“什么是枝和叶?”荧看见兰般度向着森林而去,在后面跟上。

“那菈荧去了就明白了。”兰般度带着荧来到了很隐蔽的地方。

荧和派蒙在一簇绿萍植物旁,看见了树枝和石头组成的奇怪石堆。

“石头的叶子,石头的枝条,是兰穆护昆达和草木之王一起创造的,能把桓那的力量汇集到法留纳神机,把黑色的雨变成好的雨,带来诞生的雨。”

兰般度举起双手,

“兰般度力气不够,那菈荧只要让这三个石头的叶,都转向这里的枝的方向就可以了。”

“治好了这一处,还有三处在桓那的其他地方,由兰那库拉他们寻找。”

“全部治好后,我们就可以像是那菈法留纳来到桓那时,像阳光赶走昏睡的雾,带来晴空的雨。”

荧笑了笑,对方一路走来,都在提起那菈法留纳。

“兰般度,很喜欢那位那菈法留纳呢。”她有点好奇,并且心中有异样感。

“因为……在他之前,兰般度没有见过这样勇敢的那菈,金色的那菈,说着金色的语言。兰百梨迦、兰贡迪都没有见过他,但兰般度见过他,并且和他一起治好过法留纳神机。兰那库拉也见过他。”

“黑色的不祥的泥,被我们赶走了,我们一起保护桓那,大家都很感谢那菈法留纳,都喜欢那菈法留纳,就像太阳,泥土,雨露。”

兰般度望着荧。

不一样的那菈,也会有相似的旋律吗?一样的金色,叫他就像看见了那菈法留纳。

可那菈法留纳离开桓那已经很久,不知道日落又日升了多少次,时间足够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无忧节。

那菈法留纳……或许……不会回来了。

兰穆护昆达也不在桓那兰那。

但只要再一次治好法留纳神机,坏蕈兽们不再去弄乱苗圃,坏种子不再变多……被坏种子占去的地方,长不出好的花和树,坏种子没有了,那么花就会长的很好。

那菈法留纳如果有天回来,就算忘记了,也可以看见花。

荧去找到了枝和叶,完成正确的转向。

兰般度有点紧张地上前,治好枝和叶还需要最后一步,用兰迦拉梨将其唤醒。

他跳了舞,神秘又童话。

纤细的身体,双手摆动,橘红色的帽子下,眼神认真无比。

时间过去太久了,无法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成功……只有成功后,才能说成功了,如见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明白太阳又升起来了。

绿色的光芒如蜡烛点燃,生之火光亮起。

法留纳神机的枝和叶散在桓那各处,有了它们,法留纳神机才有力量,就像雨水汇成溪水,溪水汇入湖泊,枝和叶把点点滴滴汇集到法留纳神机。

法留纳神机没气力的时候,就像断掉的小枝挡住了雨水,雨水汇不成小溪。没有溪水,湖泊就干涸。

现在,雨水重新流淌。

“成功了!”兰般度松了一口气,“那菈荧,派蒙,可以去谒颂幽境找兰那库拉,治好下一个枝和叶。”

“那边桓那深处有兰那罗对那菈法留纳的纪念,但孢子和蕈兽把那里堵起来了,森林王的候选者的声音和力量传到那里后,他们应该会离开。”

“兰百梨迦在荼诃之座,那菈荧要小心,那里有很多铁的味道……兰贡迪在梦景林莽,那有梦的入口……”

兰般度可靠的嘱咐着。

完毕后。

“兰般度去找森林王的候选者和草木的主人了,你们治好所有的枝和叶后,也可以来汇合。”

“森林王的候选者很大,所以像是看天上的云一样容易看见。”

兰般度说完后离开。

“……”荧和派蒙耸耸肩膀。

“唉!我也挺想去看姜逸和纳西妲管教蕈兽的!”派蒙有点可惜,“给第一批‘识时务’的蕈兽信徒,取个名字。”

“有点不信任派蒙的文化水平……兰那罗以兰开头,蕈兽就以蕈开头吧!蕈般度,蕈利遮,蕈拉娜?”荧冒出灵光。

“……你这抄的,比我还没水平嘛!”派蒙跺脚,“还不如用玉简的智能取名软件取名呢。”

“那样是没有灵魂的……”荧撇撇嘴。

“灵魂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派蒙摊手。

……

森林中,传来万万千千的鸟啼,万万千千的兽吼。

长有翅膀宛如飞鸟的健壮真蕈,双足如兽蹄的高大真蕈,小小的如蘑菇、如气球、如帽子的各种小蕈兽,终于做出了决定。

为了获取蕈兽演化终点线上之上的奥秘,他们可遵守森林王的规则,成为这一位“新神”的眷属。

让部分有意向的族人学习演化知识,转化为“菌人”。

第一个菌人将是最初的祭司或者国王。

而不愿意转化者,将继续进行大型化的“圣兽”道路。

无论哪一条路,菌族都是天生的施法者。

族群的气运和灵脉开始向着姜逸倾斜,虽然此刻不是须弥国度上所有蕈兽的臣服,但仅仅是水天丛林的蕈兽数量也极为可观了,毕竟这里的蕈兽受雨的滋养,格外的多。

姜逸身上孢子扩散,携带那“演化”的知识,蕈兽们将这孢子吸收,就可得到知识的传承。

这一份知识里书写了森林的规则,甚至部分蕈兽版的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以此约束他们的兽性。

教化一族需要无上的智慧,还有耐心。

出乎姜逸的预料,有部分蕈兽放弃了自己的形体,化作纯粹的孢子融入孢子云中,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姜逸的梦中。

如从大地而生的,回归大地。

无数蕈兽的记忆如同演化的长河,在姜逸识海中流淌。

“若我不在此世之时,你们也当尊敬我一般,尊敬草木和智慧的神明。她可指引你们,迈入新的生命形态。”姜逸想到什么和纳西妲共享了部分知识。

纳西妲呐呐不语。

她知道姜逸在为他自己出现意外做准备。

蕈兽们有所骚动,但还是平静下来。

在和姜逸短短的接触之中,力量和知识的辐射冲刷,不少蕈兽的智慧都有所增长,当然,对姜逸也出现天生的好感,将所有的话奉为圭臬。

为他们启灵开慧,是不下于造物主创造最初的孢子的恩惠。

姜逸体内还没有完全孕育出关于菌的神权,但体内那属于“木帝句芒”的神权在壮大,蕈兽菌族是异种魔兽,是变异植物,可归于木帝的管辖。

眷属的足够繁多,力量的足够广阔。

同样使得“木帝句芒”不断跃向“苍帝”的位格,以“总司万灵”。

所以,姜逸想明白了,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得到“飘浮灵之神”,“薄荷之神”……这些辅助之神权,满足体内黄庭百神、千神的要求。

飘浮灵是传说中,巨木的果实,而薄荷,提瓦特的薄荷很厉害,遍布大陆和遗迹,无处不在,和所有植物不一样。

这是纳西妲都认可的神奇植物。

“兰般度,见过草木之王,见过森林王的候选者。”姜逸身侧的土坡上,兰般度出现。

就算四面八方全部是蕈兽,他也毫不畏惧。

“你好啊!兰般度!”纳西妲打个招呼,“你过来,正好代表兰那罗们见证蕈兽和森林的契约。”

“兰般度,很荣幸!”兰般度行了个礼。

契约缔结,森林、大地、风和雨……所有的一切都会记住,并且给违背者,施加太岁的诅咒。

那是涉及时光、生死、因果命运的诅咒。

当然,在蕈兽不可取人性命的契约下,纳西妲未来也会颁布教令院的法规,规定人不可主动去伤害蕈兽一族,以前取自于蕈兽的药材改为和蕈兽交换。

蕈兽是有办法分裂、增殖体内的孢子和菌核的。

如果蕈兽和人真的发生冲突,姜逸和纳西妲也会介入,尝试重新修改契约,并且给无故杀戮众多蕈兽的人惩罚。

现在的契约对蕈兽严苛,是如同“乱世用重典”的道理,先需要给蕈兽树立一个法的意识。毕竟,他们是魔物出生,不严苛简单一点,根本无法理解这份契约。

如人类有人不信仰七神,蕈兽也一样,这部分姜逸会叫其和自己的眷属,划出区分,使人辨认。

细细思索完所有细节。

姜逸写好了对蕈兽的更多规划,而纳西妲也有所领悟。

从来没有参与过须弥教令院政务的她,在此刻思索安排一个族群命运时,学习到了很多新知识,向着成为一个合格的神,迈出了一小步。

“森林的呜咽变成了婉转的曲调,生气般凶恶的雨,也变得平静起来,看来荧和派蒙已经取得了不少成果。”纳西妲感受到了第二处枝和叶已经被治疗。

“那我抽空学习一下兰那罗们的兰迦拉梨吧!”姜逸颔首,想要唱出代表生的“源之歌”,他必须学习这个兰那罗的术法。

兰迦拉梨是兰那罗们能力的统称,就和魔法师的魔法一样。

因为经历不同,不一样的兰那罗,可能有不一样的兰迦拉梨。但是所有兰那罗,都是从桓那的草木获得使用它的能力。

有些兰那罗的兰迦拉梨很弱,打不过蕈兽,有的兰那罗的兰迦拉梨很强,可以秒杀遗迹守卫,甚至在修行中,变得更加强大……不负神之眷属之名。

不同的兰迦拉梨,效果也不同,兰拉娜的兰迦拉梨可以抵御无留陀,而其他兰那罗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了。

但有的可以叫植物随着音乐起舞,驱动桓摩达;有的可在森林里开启新的通路,前往秘密的场所;有的能创造幻影般真实又虚假的障碍,阻碍人类前往某地,同样有曲调,可以消除创造的障碍物……

有的能出入梦境;有的能唤来健壮的草种子,也就是草的精灵;有的能用花隐藏歌曲;有的能唤醒草木子种的生命,借其力量重新合拢一些破裂的石碑;

有的能操控法留纳神机……力量不强,但各有妙用。

兰迦拉梨是森林的术法,是音乐,但音乐不完全等于兰迦拉梨,常人能够学会兰那罗教导的音乐,但不能学会兰那罗的兰迦拉梨。

而姜逸自然与众不同。

从心识之中,万万千千的种子萌发,就是须弥的森林,须弥森林之中的万法。

兰迦拉梨的力量本质上,还来自于兰那罗的记忆。

如果兰那罗通过某种方法继承了其他兰那罗的记忆,也能学会后者的兰迦拉梨。

森林记住一切,姜逸是已经有部分森林王之实的森林王,得到了许多森林的记忆,这些记忆全部化作了一道道术法的种子。

“香风自雨林西来,载着未曾听闻的故事。在异国眼中,神秘的须弥东部的森林区域……”

“道成林、阿陀河谷、护世森、善见地、二净甸、桓那兰那、失落的苗圃……在须弥本土有个正式的名字叫做——诸法丛林!”

纳西妲笑道。

“法为达摩,泛指世间的森罗万象,万法诸法,是对世间、出世间的所有义理与修证的开示,其中由大慈树王教授并传承的法被称为正法。”

“而丛林……在昔年须弥多有出家僧侣修行,如今也有诸多学者修行,为修行者的聚集地和住所。”

那么以整个森林为梦,为身躯的森林王,就是仅次于草之神的修行者,掌控万法之生灵。

兰般度教给姜逸一曲旋律。

“源水的曲调!可操控法留纳神机的曲调!”

姜逸先拿出风花之琴,以风弹奏,再用法力弹奏。

学了曲,再学森林的万法。

体内,金刚胎藏两界在大势至踩踏的莲花台上,重新诞生,是万法的智慧,是正法的慈悲。

修行,冥想,连接世界树。

教导,训斥,惩戒顽劣的蕈兽。

一天,两天。

姜逸和纳西妲各有所得。

等到他们察觉到,法留纳神机四处的枝和叶中,传来的桓那力量时,荧和派蒙也带着其他三只兰那罗归来。

一树四枝十二叶,一年四季十二月。姜逸似有感悟,睁开眼眸,倒映着整个水天丛林,法留纳神机各处的节点和根须。

一棵棵大树在身上发芽,一片片叶子生长,苍青的光芒散发浓郁的生机,静静熄灭回归,化作自然的质朴。

意识如在“水天”遨游,如融入森林的大梦。

见到了曾在此地的“虎”。

传说,树木的神为了在沙中造出深林,先是在大地深处造出了唤雨的机关。

于是明月在水上映出了迷宫的光纹,而“虎”就从中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