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老板见钱老板亲自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宁羽衣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宁羽衣见“误会”解开,便马上说:“钱老板和孙公子都身中剧毒,此地不应久留,麻烦你马上安排一辆马车,我带他们两位先回钱府,然后再找方法替他们解毒。”
酒楼老板马上点头说好,命令一名伙计马上备车,送受伤中毒的两人速速离开酒楼,其他两名伙计控制楼梯,不要让其他客人影响伤员下楼。
宁羽衣两只手一手扶住一个,将钱如海和孙天宇一路扶到楼下,然后就看到伙计驾着一辆马车来到酒楼门口。
他将两人都送上车厢,然后向酒楼老板拱拳道:“今天多有得罪,等钱老板和孙公子伤势无碍后,定会赔偿你的损失。”
酒楼老板想不到他如此贴心,反而不好意思的说:“麻烦大侠照顾好两位贵客,以后先生来本楼喝酒,酒水全部都算我的。”
宁羽衣微微一揖,转身走入车厢,关上门,叫伙计全速前进,去往钱府。
等他们走后,熟客们马上都围着酒楼老板问长问短。
酒楼老板便说是那铁手张鼎天居心不良,要谋害钱老板和孙公子。
众人听完齐声哗然,说这还得了?
于是酒楼老板马上派人通知府衙。
府衙值班的副城主获知消息后,马上下令全城通缉张鼎天这个犯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怜那张鼎天,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逃离酒楼后,就被官府下令通缉了?
只是他现在一身重伤,根本不敢做出申辩,也不敢在城里继续逗留,趁着大雨一直未停,找了个城角一跃而出,狼狈地离城而去。
车厢里,宁羽衣笑眯眯地看着已经醒过来的钱如海。
钱如海也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很干净的大汉,心中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自己明明一直在喝酒吃饭,这个人闯入房间后,双方就打起来了,而自己马上昏死过去,根本搞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张鼎天又跑到哪去了?
不是厉害得没边的金丹境界高手吗?怎么说跑就跑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不简单,虽然蓄着胡子,但以自己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他的实际年龄应该很年轻,而且衣服上有血渍,看来是和张鼎天交过手受伤了。
嘶~~~
钱如海忽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假设是这年轻人打败了张鼎天,张鼎天才会落荒而逃呢?
这样子解释的话,岂不是这名年轻人比张鼎天还要更厉害?
钱如海想到这点,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他抓住自己和孙公子,这是有什么目的?
杀人?
不至于!他要杀自己,两人早就死了。
谋财?
有可能,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钱如海不愧是做过大生意大买卖的成功商人,头脑极为精明,只是转念几下,便把事情猜出了大半。
可惜他现在全身不受控制,如肉在砧上,只能等眼前的年轻人先对自己提出条件了。
马车很快来到钱府,伙计马上下车去通知府里的人。
很快,府里的大管家便带着一群人冲出大门,来到车厢前面。
宁羽衣先将钱如海扶出车厢,交代大管家说:“我是钱老板请的保镖,他们现在都中毒了,马上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让我帮他们解毒,要不然他们命不久矣。钱老板,你说呢?”
只见钱如海又在拼命点头。
他的心哇凉哇凉的。这年轻人简直就是魔鬼,一句就能将自己的身体控制住。
大管家见到老爷都这样点头了,自然认为宁羽衣所说的都是真的。
他马上叫下人安排出安静的房间,命两个人将孙天宇也扶出车厢,自己在前方带路,一路将宁羽衣等人领到后院的一处安静的厢房里。
宁羽衣神秘兮兮地说:“我要用真气替他们祛除体内的毒素,这个过程千万不能被人打扰,要不然恐有生命之危。等我祛毒完成,我会再找你。”
说完,宁羽衣为了令大管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便用凌空御物的手法将房间里的一张凳子摄到半空,然后旋转飞舞了一下,这才重新放下。
大管家见他是真正有大能耐的高人,马上对他心悦诚服,便恭敬的告退了,并且亲自守在后院大门,谁都不让进去打扰高人施法祛毒。
钱如海差点吐血,此时也知道眼前这人手段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大管家说得服服帖帖,完全没有怀疑他的动机和身份。
不过既然回到自己家中,钱如海的心也稍微镇定下来,最起码对方大概率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想法,要不然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带回家里,动起手来岂不是更麻烦么?
宁羽衣关上门,这才轻轻地走到他们面前。
他伸手拍醒了孙天宇。
孙天宇刚醒来时也是一脸懵圈,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眼看手脚嘴巴都不能动弹,知道是被对方用秘法控制住了,于是也不再抵抗,静等对方开口说话。
宁羽衣打了一个响指。
“接下来我说,你们听,如果我想让你们说话,自然就能说话,只是千万别大喊大叫,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要是谁喊了一句,我就杀了你们两个,明白了吗?”
两人忽然觉得脖子能动了,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看来这个人真的能随心所欲控制自己的身体,要是违抗他的命令,自然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两人也算是枭雄性格,做事果断,否则也不敢打蜀山派的主意,于是便一一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宁羽衣笑了笑。
“很好,想必你们两个对我的身份都很好奇吧?为了更好的体现合作的精神,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谁。”
两人一听,来了精神,要是能弄清对方的身份,最起码自己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份做出相应的应对,而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最恐惧的。
宁羽衣还没说话,但他的衣袖源源不绝地释放出黄狮蚁,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地面。
两人并不是懵懂少年,一看这些蚂蚁,便马上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位列大奉国通缉榜单前五十名的通缉重犯,魔教蚁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但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只要看过或者听过通缉令上关于他的那些事迹的介绍,连孩子半夜都会吓得不敢啼哭。
仅仅三年多时间,他就残杀了太白城城主独子,斩断了天狼门门主独子的一臂,屠尽狼牙派上下一千多口人(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是天狼门故意栽赃),前不久还杀死天龙门的一位长老,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天狼门和天龙门可都是天下十大门派呀!
他连这些大老虎的屁股都敢摸,自己这两个小角色,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吗?竟然会落在这个大魔头的手上!
两人看向宁羽衣的目光,不禁充满了掩盖不住的深深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