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见时候不早,便加快了速度。
“接下来说一下这次比赛的奖品。前三名,每人将获得元婴丹一枚,另外还有大奉国的嘉奖证书,以证明其天下第一菁英的实力。”
观众席上马上响起一阵整齐的抽气声。
元婴丹的珍贵自不用多说,但大奉国朝廷颁发的天下第一箐英证书,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啊!
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虽然也有很多人淡泊名利,不屑争这虚名。但实际上绝大部分江湖中人,往往为了一个虚名,就可以拔刀相向,生死互拼。
可见虚名不值一钱,却真正害人不浅。
“第四和第五名,将会获得元灵丹一枚。其余参赛选手,都可以获得筑基丹一枚以示鼓励。”
后面这些奖品,元灵丹还算比较有价值,至于筑基丹嘛,对于十大门派的菁英弟子而言,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的奖励了。
“好了,万众期待的时刻来了,有请我们的选手登场!”
余沧海说完这句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十大门派,向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
千百年来,除了合力对抗魔教那次,几乎没有哪一次能十大门派齐聚一堂,互相切磋实力。
这一次虽然先是太子殿下私自牵头此事,但其实所有门派也有心让弟子参加,以了解其他门派今时今日到底是何等底细,于是才会配合太子殿下的这次安排,纷纷派出最优秀的年轻弟子参赛。
所谓箐英弟子,要求三十五岁以下,修为自然是本门派同辈里面最高的一个,才有资格参加本次大会。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太珍贵,所以太子殿下才提前半年就公诸天下,令所有感兴趣的豪杰都能有足够的时间前来观看比赛。
这一举动获得了江湖人士的极大好感,同时大幅提升了太子殿下在江湖中人心目中的地位,有一石二鸟的效果。
宁羽衣注意到此刻观众席上至少有八人是连自己都看不出修为的高手,所以特别注意远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以免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而和自己实力相若的金丹境界高手,竟然也有接近二十位之多。
天下高手何其多也!
大家的目光焦点这时都集中在擂台的入口处,等待各大门派的菁英选手逐一进场。
第一个进场的人令宁羽衣不禁眼皮一跳。
司空凌,天狼门的少门主。
三年未见,司空凌的表情依然桀骜不驯,目光所到之处,皆如一头恶狼在寻找猎物。他的左手戴着厚厚的皮手套,将整个手掌和前臂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腰间挂着一个小鼓,身后背着一把刀,刀鞘的款式有一种古朴之气。
他的左前臂明明被自己毁掉了,难道还能用什么秘法修复过来吗?
宁羽衣十分怀疑地盯着他的左手。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掌声,但司空凌目光太过桀骜,以至于掌声很快就变得稀稀落落。
第二个进场的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巧巧,黄沙帮的真传弟子,在大漠里让人闻名色变的蛇蝎女人。
她的打扮和昨日宁羽衣见她时并无不同,依然是一身土黄色的短裙搭配长筒靴的造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身上的铃铛响个不停,犹如沙漠里的驼铃。
这一次她获得的掌声就热烈多了,久久不息。
她和司空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在司空凌身边站定,双手放在身后,挤出更诱人的身材曲线,令无数观众席上的男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第三个进场的是一个奇怪的男子。
他的头上、脸上、身上、腿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木乃伊。他身后背负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比他的人还高,古怪得离谱。
全体观众都哗然了。
怎么还有这样的选手?
连脸都看不到,而且自己背着棺材上擂台?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擂台,整个擂台都被他沉重的脚步踩得一颤一抖,就好像他所背负的并不是一副棺材,而是一座大山。
这人在金巧巧身边站定。金巧巧好像对他十分嫌弃,甚至还往司空凌那边挪了一步。
此人抬头看向观众席,所有观众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宁羽衣也不例外。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这人的眼睛竟然是全黑的,瞳孔和眼白浑然一体,就像是两只眼睛只有黑色的瞳孔。
宁羽衣身边有人小声跟伙伴说。
“这应该是任异门的人,据说任异门都是寻找具有天赋的残疾之人,对他们进行特殊改造和修炼,最终每一个修炼成功的人都会变成和怪物一样。”
“我猜也是,而且我还听说过,任异门的许多门人原本并无残疾,只是被人伤害致残,而当这些人修炼了任异门的特殊功法后,就会回去找仇人报仇,往往杀人全家,甚至屠戮整个村镇,手段十分残忍。所以任异门的名声一直亦正亦邪,行事更偏向邪派多一点。”
宁羽衣能感受到这个任异门人身上有一个很邪恶的气息,仿若有一头巨兽潜伏在他的体内,令人毛骨悚然。
第四个进场的是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人。
他的年龄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外貌方正,脸色带着微笑,身后插着一把符剑,标准的道门修真者打扮。
“大家好,我是玄灵宗的任白朔。”
擂台上一共四个人,他是第一个开口做自我介绍的。
游侠们对这样的选手自然就感到亲切,于是便大力鼓掌,以资鼓励。
玄灵宗,位列灵州第一宗门,历史悠久不输于太白宗。
玄灵宗以炼丹之法闻名,其中最为江湖人士熟悉的就是清灵丹,能再生肌肉白骨,具有十分良好的疗伤药效。假如没有伤痛服下此丹,更能提升数年功力,十分稀罕。
当年宁羽衣从太白宗两名弟子手上抢夺清灵丹后,任白朔和长老黄滔便曾随后找到案发所在地,只是后来失去了气机指引,两人便功亏一篑。
宁羽衣并不知道这么多的来龙去脉,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高手十分平和,稳得就像一座深潭,站在台上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