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衣淡淡说道：“神格碎片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条。”
“只有神，才可以杀神。”
“但神不能擅杀仙凡。”
“这是由至高神定下的规矩。”
“任何神只都不能违背，包括天罗也不行。”
“幸好至高神定下了这条规矩，要不然我早就被那些不要脸的神只轰成渣渣了。”
白小茜点点头。
“没错，所以神只要对您下手，必须经过代理人。”
“也就是神仆。”
“这就是所谓的兵对兵，将对将。”
宁羽衣笑了，“你这个比喻极好。”
白小茜：“所以弑神计划真正的执行主体，还是主人您。”
“您必须尽早取回所有的神格碎片，重新掌控生命与创造的源力。”
“届时，您才能拥有与他们决一死战的资本。”
“至于我们这些神仆，就只能干神仆该干的事情，将他们那些神仆杀个干干净净。”
白小茜的语气，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紫麒和紫菱想起母亲当年惨死的模样，身上忍不住也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杀，杀光这些家伙。”紫麒咬牙切齿，双眼有紫电闪动。
“玄章、朱嫣、大日晴明、陌青鸾，你们四个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紫菱凤目圆睁，杀气腾腾。
宁羽衣吸收了一块神格碎片。
虽然修为并没有因此突破到天仙境界，可是有了部分神格的加持，对三位圣阶强者的杀气与威压自动免疫了一大半。
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白小茜：“放心，道无尽已经在沧浪城安排了计划，要将那些叛变的家伙一网打尽。”
宁羽衣问：“你不担心有诈？”
白小茜：“这方面我倒是放心。”
“您想，如果他没有背叛主人的意图，那这个计划就是为了替主人复仇，合情合理，忠心耿耿。”
“如果他有意背叛主人，要抢夺主人的神格，那他就要考虑到当年那些将神像抢走的人，是否会再一次联手破坏。”
“对他来说，利用这一次计划，将妨碍自己的人全部清除干净，这才是上上之策。”
白小茜不愧是活了几千万年的老怪物，对局势和人性的分析入木三分，头头是道。
宁羽衣忍不住点头称赞：“没想到，你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
白小茜装出调皮的样子，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道无尽如果是为了抢夺主人的神格，现在暂时应该还是会扮演好他应有的角色。”
“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怀疑。”
“等碍事的人都清理干净，再加上立此大功，等我们全都放松警惕后，他才突然出手，这样把握无疑是最大的。”
宁羽衣笑笑，“分析得很好。”
心中却在警惕：白小茜的猜测，听起来合情合理，逻辑上也讲得通，可是最终还是要看是谁在执行计划。
像道无尽这种聪明绝顶的人，会只用这种简单明显的手段？
自己在七星殿住了上百年，居然完全探听不到这个人的虚实。
可见其城府之深，计谋之诡，都是无法度量之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己可千万别大意了。
白小茜有些兴奋的继续说。
“这次兽潮南下，其实是道无尽设下的诱敌之计。”
“我特意调用了整个兽域的精锐力量，用三年时间层层推进，给沧浪城造成极大的压力。”
“到现在，兽域、仙域两方所有的巅峰强者应该都已经齐聚那里。”
“只等我们三个前去，就可以开始收网。”
白小茜转头看向紫麒和紫菱。
“你们的仇人玄章、朱嫣、大日晴明和陌青鸾都在那里。”
“这是你们手刃仇人的绝佳机会。”
紫麒和紫菱顿时一阵兴奋。
“好，我俩就和白圣尊一起前去。”
没想到，报仇的日子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两人心中一阵激动。
听完白小茜接下来的计划，宁羽衣忍不住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
这三位圣阶强者，虽说现在口头上声称是自己的神仆，可是今天彼此才第一次见面，宁羽衣对他们说不上有多大的信任。
是人还是鬼，还需要时间去检验。
其实细想一下，这种安排也好。
万一他们三个说要陪同自己一起去寻找神格碎片，那自己该答应还是拒绝呢？
答应下来，就变成了被三个圣阶强者整日监视着。
拒绝的话，又有点不近人情了。
于是他选择不去阻止他们的行动。
成也好，败也好，只要不影响自己取回其余四块神格碎片就行。
白小茜说完她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宁羽衣却笑着问了她一个问题。
“小白，其实我很好奇，当初天罗有意摧毁仙界，这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果才对。”
“仙界一旦被毁，所有仙界的生灵也将重新轮回转生。”
“你好不容易才修炼到圣阶境界，会甘心吗？”
“我反而觉得其他人选择背叛天罗，才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别看宁羽衣脸上挂着笑容，实际上内心紧张得要死。
假若白小茜刚才所有的举动都是故意假装的，那他问这种问题无疑就是直接掀了对方底牌。
宁羽衣才刚刚吸收了一块神格碎片，境界和实力并没有提升。
白小茜要是突然翻脸，恐怕他马上就会万劫不复。
虽然存在巨大的风险，但宁羽衣决定还是要问清楚。
这对他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要将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他才敢放手行动。
没想到白小茜听完，只是微微一愣，然后淡然一笑。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几千几万遍。”
“后来还是天罗主人替我彻底解开了心结。”
白小茜再次露出回忆的神情。
“主人在尝试解除长生法则未果后，就用神力在仙界劈开了一条长河。”
“这条长河贯通九域，名为落仙河。”
“仙界任何生灵，只要自愿走入落仙河中，就能够重新回到下界。”
“从此脱离仙籍，再无长生法则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