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宁羽衣最后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
了解并不代表理解，而且也不可能因此就可以停下今日的生死之战。
这些故事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今天的决战增添了一点色彩。
仅此而已。
“道无尽对自己狠，对自己的亲人也狠，对其他人就更狠了。”
“一码归一码，不管他过去是可怜还是可敬，现在他都是我的敌人。”
“是敌人的话，就必须全力击垮他！”
宁羽衣的情绪，完全没有被道无尽的故事所影响。
天罗欣慰的笑了。
原来的宁羽衣，是一个比较心软的人，很容易被外界的事物所影响。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成熟了。
意志坚毅，目标明确，不会再被路上的一切所妨碍。
这样的他，才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并且以自身的意志开拓出一个鲜活的未来。
“道无尽，废话少说，你不是一直等我收集剩下的神格碎片吗？”
“其他的我已经收集完了，只剩下你手里这最后一块。”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时机已到，准备要对我动手了？”
宁羽衣直接逼问道无尽。
是个爷们就爽快点，扯其他不相干的没意义。
“没错，封神是我最终目标。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你死之后我会给你办一个盛大的葬礼，也算是报答过去天罗的知遇之恩。”
道无尽彻底不装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
现在的他已经无需考虑其他人的看法。
如果他们敢有异心，那就和宁羽衣一起死吧。
对于拥有神器的他来说，杀一个和杀十个，区别不大。
在道无尽身边的众人，除了释悟尊戴着青铜面具看不清表情外，其余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封神？
原来道无尽这家伙居然想成为至高无上的神只？
这野心未免太大了吧。
众人之中，表情最复杂的是阿蒙和如来。
两人的眉毛几乎都要纠缠起来了，一脸的苦相。
朱嫣和陌青鸾在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道无尽是选择在仙界称王称霸，还是选择去至高天成为一名神只，其实区别都不大。
“父亲，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一旦杀掉了宁羽衣，就告诉我母亲的事情。”
陌青鸾刻意提醒道无尽。
他们名为父女，实际上关系很冷淡。
陌青鸾一直搞不明白，为何自己姓陌而不姓道。
另外，她的母亲很明显已经死了。
但死因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道无尽也一直隐瞒。
她查遍了仙界所有典籍，还是找不到任何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
要么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
要么她就是被整个仙界的历史刻意遗忘了。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从道无尽这里入手，希望能从他口里得知母亲的身份和死因。
道无尽也答应她，等他得偿所愿之后，就会告知她一切的真相。
这才是陌青鸾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道无尽的真正原因。
至于父女之情？
开什么玩笑。
道无尽在她小时候就放弃了她，把她扔出去让人代养。
最后还装神弄鬼，以她神秘师父的身份出现。
陌青鸾还记得，当年修炼时，道无尽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面对无数次生死考验，她随时随地都会死去，而道无尽只是冷眼旁观。
“活着，你就是我活着的徒弟。”
“死了，你就是我死掉的徒弟。”
陌青鸾清晰记得他当时反复强调的两句话。
对于他来说，自己无非只是一件工具罢了。
父爱？
这种奢侈的东西，从来都没存在过。
正是这种极大的反差，令陌青鸾更加想念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也令她的心理异常的扭曲，养成了杀人种头的古怪习惯。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履行。”
道无尽冷哼一声，完全不像是个父亲的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释悟尊的手，居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对面才三个人，朱嫣、阿蒙，你们负责对付白小茜。如来，你就会一会你的老对手孙行者好了。”
“至于其他人，就和我一起对付宁羽衣。”
道无尽开始分配任务。
朱嫣、阿蒙两人，一个擅攻，一个擅守，两人一起对付白小茜，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如来，曾经以一己之力将孙行者镇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这个安排勉强也算合理。
然而面对宁羽衣这个刚刚新晋的大罗境强者，道无尽以仙界第一人的身份，居然能厚着脸皮联合释悟尊和陌青鸾以三打一？
什么叫离谱？
这就是离谱！
而且离谱到家了！
听见道无尽这种安排，双方所有人的脸色都明显变了。
白小茜和孙行者自然是咬牙切齿。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很容易凭借人数的优势分割战场，他们就算想帮宁羽衣，也无能为力。
朱嫣和阿蒙比较淡定，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觉得有把握将白小茜这位兽族第一强者留住。
如来长眉低垂，唱了一句佛偈：“阿弥陀佛。”
看上去是无奈的接受了这种安排。
陌青鸾咬了咬牙，脸色阴沉。
看得出她并不是很想和道无尽联手。
虽说名义上道无尽既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师父，可是她打从心底里就是不喜欢。
释悟尊戴着青铜面具，目光如常，只要不说话，就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何表情和态度。
“就这样吧，他们人多，我们没得选。”
宁羽衣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现在这种局面，他早就有过预测。
只不过事到临头，他依旧被道无尽的厚颜无耻给刺激到了。
仙界第一人？
能够三招击败孙行者的绝世强者？
居然还要三个打一个，简直太不要脸了。
宁羽衣当然知道，道无尽是在追求万无一失的必胜，而不在乎任何名声。
名声有什么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提升修为？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追求结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无论你生前有多大的名声，有多强的修为，只要被对手击败了，那历史上就只会记载你的败绩。
甚至乎名声越大，败绩就越会被人提起，成为经典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