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修明连忙说道:“不不,你已经很,很帮忙了,我,是我,要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我......”
他颤抖着手,将巫军豪的手掌抓在自己的手心中。
巫军豪艰难地说道:“我知道,知道钱家的人,被,被他们藏在,藏在什么地方。”
“好好,你跟我说,跟我说。”
“他们,他们全部都被钱芷茵送到,送到海棠一号去幽禁起来了,那里,那里......”
巫军豪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那里怎么样?”
“那里有,有二十,二十个护......卫。”
“卫”字一说完,巫军豪的头一侧,那个心脏监视仪器,马上传出了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刀修明悲怮地看着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巫军豪,充满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了。
兽医轻叹一声:“他受的伤真的太重了,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后,他摘下眼镜,在两只眼睛中间的鼻梁上捏了几下。
张莉莉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节哀。”
刀修明点了点头,那滴晶莹,在他的眼角上轻轻地滑落下来。
“去告诉钱小姐,他们的家人在海棠一号,让他们尽快启程去营救。”
“好。”
刀修明好像一块化石一样,一直静静地坐在巫军豪的旁边,一直还握着巫军豪正在逐渐冰冷的手掌。
足足坐了有二十分钟那么久,他才伸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珠,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巫军豪说道:“你放心,你的公道,我替你讨回来。”
说完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钱芷珊和方夏已经离开医馆了,张莉莉也被她们俩邀请去帮忙营救钱家的人了。
刀修明来到碎颅者的这个房间里面。
看到碎颅者被手铐铐着的手腕已经勒破了皮肤,流下了鲜血,刀修明知道他在这段时间之内,曾经用力想要挣脱过。
这一瞬间,他马上想到了隔壁已经死去的巫军豪,想到他当天对自己许下的诺言,想到他好像大哥一样地帮自己......
顿时,怒火从他的心底深处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的面容,从悲戚,变成了悲愤和冷漠。
三步做两步,走到了碎颅者的旁边。
已经苏醒过来的碎颅者抬头看了看他的面容,发出一声冷笑:“有本事,你现在放马过来好了。”
刀修明点点头,冰冷地说道:“我的好朋友,已经死了。”
碎颅者一愣,跟着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刀修明觉得他这个笑声太刺耳,太令人厌恶了,伸手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碎颅者在狂笑中被扔下了床。
他发出一声闷哼,笑声戛然而止。
刀修明伸手,在他的脸上一连打了五六巴掌,将他打得脸庞通红,嘴角流出了鲜血。
“你笑,继续笑。”
碎颅者“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然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你就这么点手段吗?”
刀修明咬咬嘴唇,点了点头,看到距离他大约两米远的桌面上,还放着一把医用刀具,便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刀,走到了碎颅者的身边,寒声说道:“碎颅者,今天你说不说,其实都是死的了,只是,痛快死和痛苦死,你还有得选择。”
“呸”
碎颅者又吐了一口口水,正中刀修明的裤脚上面。
“好,希望你一直这么硬气。”
说完后,他蹲了下来,那把锋利的手术刀,缓缓地插入碎颅者的右大腿上面,跟着,他就好像给人动手术一样,缓缓地划拉下去。
碎颅者一开始还只是咬着牙,死死地忍着痛楚,到了后来,他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发出了如同在十八层地狱里面受尽煎熬的那种惨叫声。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身体下面,全部都是他身上流下来的鲜血,显得非常触目惊心。
他的一只手还被手铐靠在那张床上,除了身体不断颤抖之外,他已经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刀修明面无表情,很平静地听着他歇斯底里发出来的惨叫声,就好像在听一首乐曲一般。
等到碎颅者慢慢停下了他的惨叫之后,刀修明冷哼一声,讽刺说道:“刚才不是很有男人味吗?哼!我想你应该可以承受下一个等级的痛楚的,敬请期待。”
碎颅者恐惧地看着他。
之前对刀修明的那种不屑,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的双眼里面,第一次对刀修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刀修明将手里的手术刀在他身上的衣服上来回地擦拭着,然后缓缓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失去记忆的我,刚才在我拿起这把小刀的时候,我从前在骑士殿做杀手时接受的审讯培训,一幕幕地又重现在了我的眼前,可能是重新遇到你这个“老朋友”了吧!”
碎颅者发出粗重的呼吸,右腿因为痛楚而在不断地抖动着,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也在不断地上下嗡动着。
刀修明继续说道:“忽然之间,我似乎很有兴趣在你身上尝试复习一下之前所有的手段了,不好意思,你是第一个享受这种殊荣的人。”
碎颅者喘着气对他说道:“你,你是教官,不是那些小人,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你是个杀手,是骑士殿的圣骑士杀手。”
最后一句,碎颅者几乎是用一种接近于咆哮的语气吼出来的。
刀修明“哼”了一下:“过去的我,已经成过眼云烟了,我不在乎这种鬼名衔,来吧!你刚才大腿上这一刀,没有伤到大动脉,起码可以成三四个小时呢!”
说完后,又好像一个医生关心病人的病情一样,对碎颅者问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口渴,有点冷了?”
碎颅者没有说话,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