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族的未来担忧？”
“圣君大人，你说笑了吧？”
李华阳有点懵，有些搞不懂北光圣君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么郑重而且深远的问题。
甚至觉得有些搞笑。
万古灵域的人族，这么庞大的群体，未来如何，是需要他担忧的吗？
那不应该是人族诸王才应该考虑的事情吗？
或者是人皇？
北光圣君早就想将话题引到这个层面上来了，见状，便摇了摇头。
郑重其事的道：“我一点也没有说笑，对于这件事，我也不会拿出来开玩笑，事实上，我万古灵域人族确实已经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灭族危机。”
“什么？”
“灭族危机？”
饶是李华阳心神坚韧，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不免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
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
对于很多人来讲，灭族危机这四个字简直太过遥远了。
别说是他了。
整个万古灵域，人族超过千亿之巨，又有几个人没事会闲得蛋疼去思考什么人族未来以及灭族危机？
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可笑，危言耸听。
但此时——
李华阳，却不觉得北光圣君在危言耸听。
一是感觉，直觉告诉他，北光圣君此时的心神有些沉重，连同王裂空似乎在听到灭族危机这四个字以后，都有些恐慌。
二是没必要。
堂堂北光圣君，在北境也算是有数的大佬之一了，特地把他邀请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对他夸大一番所谓的灭族危机吗？
那简直不要太扯淡。
只要有脑子，都知道北光圣君不可能吃这么饱。
“圣君大人，你说的灭族危机…怎么讲？”
不管是不是真的，李华阳决定好好听北光圣君讲讲，毕竟他现在也是万古灵域人族的一份子。
覆巢之下无完卵，真要有什么灭族危机席卷过来了，他自己也未必跑得掉。
北光圣君当即便耐心地解释起来。
李华阳听得脸色一变再变。
“好家伙，我就说那蒙灭圣者，好端端地跟我扯什么十代人皇…原来早就笃定了我万古灵域的人族撑不过去这个时代了？”
“难怪紫虚人皇这么嚣张的派人打入万古灵域…”
“根源就在这里啊？”
李华阳这下彻底明白了。
同时也暗动自身的世界意志感知了一番。
突然间，有了发现。
不由得又连呼了三声好家伙。
之前只顾着修炼了，并未仔细地关注天地人三道的变化，这仔细一看，还真别说，天地人三道的意志，天地两道的意志变化不大，但人道意志却似乎在萎缩。
整个人道的整体天命似乎在悄悄地流失。
反过来，人族之外的其他异族的天命却似乎在以一种非同寻常的速度飙升，隐隐有要形成某种生灵之道的迹象。
“这特么还真是此消彼长…”
“大变局之征兆啊！”
“不，应该说，这种变局其实已经开始了。”
“人族之外的异族，天命都在上升，唯人族天命下降，当人族天命下降到一个极点时，人道规则便会崩溃，取而代之的便是异族中各种族群之间的天命争夺，直到形成新的生灵之道，新的万古灵域主角…”
“这叫什么破事啊？”
李华阳有些胆寒，但很快他就稳住了情绪。
他发现，人族整体的天命虽然处在不断流失的状态，但他个人的天命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不管将来变局的结果如何，他在万古灵域中的权柄都不会消失？
不，不不不…这也不一定。
人毕竟是群体生物，他也是人族中的一员，随着人族天命的流失，最终必然形成一种可怕的天命消失潮。
谁又敢肯定这种天命消失潮，不会也将他席卷进去？
整条河流都干涸了，又何况是一滴水？
李华阳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大意。
“圣君大人，你有什么打算？”
“我？”
北光圣君没想到李华阳会这么问，颓然一叹：“不瞒你说，我是相当不甘心的，我一直认为这件事没有绝对，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奈何，诸王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甚至有些圣君都在暗中与紫虚界联系了，打算帮着紫虚界吞掉我万古灵域，以求紫虚人皇保全的我万古灵域的人族…”
“我呸，说得那么好听，还保全我万古灵域人族，依我看，保全的是他们自己的权柄吧！”
李华阳忍不住呵呵了。
“把背叛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甚至大义加身，也只有那些无耻之辈才能说得出口了，都特么贱人！”
“不过，说到紫虚界，圣君大人…我倒是觉得还有一个路子可以尝试一下。”
北光圣君顿时一震：“李道友，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李华阳略微斟酌了一番。
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所谓九为极数，人族为主的人道历经了九代人皇，便要盛极而衰…恐怕未必就是真正的世界法则之内涵。”
“我曾机缘巧合窥视过世界法则一角…我相信…”
“什么？”
北光圣君以及王裂空，震惊得蹦了起来。
这对父子俩被李华阳的话给吓到了。
李华阳居然曾经窥视过世界法则一角，真的假的啊，这么不可思议的吗？
什么样的机缘才能窥视到世界法则一角？
貌似整个万古灵域，也只有第一代人皇，才有过这种神奇的经历吧？
李华阳居然也碰上了这种机缘？
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福缘深厚堪比第一代人皇了？
李华阳知道他们在震撼什么，却也不管，也不解释，这本来就是他故意透露的，欲让自己话语变得有分量，让北光圣君心甘情愿地配合自己，总得给他们一点足够的震撼才行。
“我相信所谓九代人皇之后盛极必衰，根源不在于九为极数，人皇无法超过九代…而是在于我们这个万古灵域还是有点弱小了，本源不足。”
“长时间的发展后，让万古灵域这座小世界有些不堪重负，需得以一种重新洗牌的方式重立生灵之道，以达到重新收回一些本源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为其增添本源，反过来拿下紫虚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