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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对不起,一句谢谢,母子间的隔阂在两句话间消融,艾布纳说到做到,只等收到那盏托,看着母亲将这完整的一套杯盏收入保险柜便联络了祝絮梵和萧承羽。

云梦夫人即将到访的消息让祝絮梵兴奋不已,而此时,萧承羽也正式开始提交申请,筹备起自己的私人博物馆,有文局长背书,进程倒是顺畅。

而场地被徐则重新设计,安保系统较以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级,而萧承羽的个人收藏则全部放在地下库中暂时保存,为了保证安全,萧承羽也委托祝絮梵帮自己培训安保人员。

手续一经报上去,消息便走漏,萧家长孙正式申请私人博物馆的事情传开,因为此前也有流传过他不会启用萧家的收藏,不少人都好奇,就凭他下山这么短的时间,能有多少藏品?

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幸灾乐祸的声音,萧承羽听过不少风言风语,均一笑了之。

与雷傲的合作并不止于那批珊瑚,不过半个月后,云梦夫人即将到达之时,雷傲再次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十三行,与上次藏着掖着不同,这次雷傲来得正义凛然。

十三行的伙计一见到他来,虽说只打过两次交道,但会察颜观色,带着雷傲直接进入内室,萧承羽见到瘦了一圈,脸上又多了一道浅浅疤痕的雷船长,大吃一惊。

雷傲手抚过自己的伤痕,笑道:“最近出了点事,好在有惊无险,这伤嘛不值得一提,对方伤得比我们重,就是应了那句话——枪打出头鸟。”

把汉斯号接下马后,汉斯受到重伤,这段时间没了消息,只有隐约的消息传来,他不甘心海上的心血毁于一旦,要齐整人马与船只从头再来,并且放话要和致远号一拼高下。

“他要来就来,我们也趁这段时间升级致远号。”雷傲摸了摸下巴,上次的收获让他们大赚了一笔,这些钱用来增添武器,改造船只刚好。

“雷船长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告诉我们后续的吧?”萧承羽也不多问了,能伤雷傲的除了他的同行也没有谁了,海上的争斗与他无关,他只要成果。

雷傲摸了摸鼻子,暗想这萧小东家真是冷静得可怕,这才把随身的东西取出来:“我们这次弄了一艘奇怪的船,船上没什么好东西,结果翻出来一堆这个,我感觉有戏。”

雷傲也是想破头没想出来这玩意是啥,能不能换成钱,索性上岸一趟来找萧承羽,萧承羽听完只道这位见多识广,还有让他认出来的东西?

再想他本出自南洋巴瑶族,巴瑶族又常年生活在海上,他们的知识大多来自于实战,要是第一次见过的东西,认不出底细也在情理之中。

今天除了他,几乎所有人都在十三行,把办公的地方塞得是满满当当,看到雷傲拿出来的东西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均有一些愕然,这东西看着——不像珠宝玉石?

雷傲是把这些东西当样品带过来的,所以看着有些杂乱,一水地铺在桌上。

看着不是项链就是手串,长长短短的都有,上面的珠子有些奇怪,卢方长看着看着,虽说不懂古董,但看这些物件,突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肃然之中又有些……沉重。

萧承羽脖颈上的羽玉自然有发热,只是这一次的表现还略有不同,好像是躁动。

从来都是以温度表现形式告诉萧承羽答案的羽玉似乎有了情绪,仿佛瞬间活转,萧承羽一惊,再看这些物件,不禁问道:“真是从海底捞出来的?”

“如假包换,船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些玩意儿,一包呢,还放在一个很考究的盒子里,可惜我的人手脚笨,非要在海下打开,这包东西护住了,盒子没了。”

当时没顾得上盒子,就拿着这包东西潜出水面,打开一看,这些看着像是首饰,但断不定是什么玩意儿,其实当时也有人说了——像骨头。

既然是骨头,那就不值什么钱,但雷傲就是放不下,隐约觉得这些东西或许没有眼睛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想到萧承羽,二话不说带着东西就过来了。

“怎么样,小东家,见过吗?”

“没有亲眼见过,但看过相关记载,乾隆四十五年八月初七日,班禅额尔德尼恭进嘎布拉念珠一盘,其中也有类似的珠子。”

“其一为珍珠,一为松石块,一系金杵,一为金珠串及金杵坠脚,一为银珠串及银杵,一为青金石珠及金花。骨质明洁,嵌饰华丽。”

“而人骨念珠共110颗,以二琥珀、二珊瑚为佛头,以青金石为佛头塔。”

萧承羽说到这里,横扫过人群说道:“最重头戏的是那串人骨念珠,其名又为嘎布拉。”

哗地一声,雷傲原本还离那堆东西近得很,依旧在琢磨是什么玩意,这一下子退后好几步,赶紧往边上让:“人,人骨?”

“是啊,人骨。”萧承羽说道:“最高级别的是用头骨,指甲最常见,就说这一串……”

他顺手拿起其中一串:“这就是念珠,手指骨头小且多,一双手就有十个手指头,而这一串看着少,但用的是眉目,一个人只有两副眉目,数量稀少。”

“所以……如果这长长的念珠用的全是眉目的话,那价值岂不是……”雷傲还是不太理解这些骨头怎么能成为贡品:“你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才编的吧。”

就说这南洋人理解不了,沈平嗤笑道:“骗你做什么,又占不了便宜,你就庆幸遇到我是我们,如果告诉你这些东西不值钱,糊弄你又怎么样,看你这不懂的样子。”

雷傲翻了个白眼,心下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自己根本不认得这些东西,也是头回在海底下捞出来的类型,如果他们不够诚心,随意编排一番骗过自己再容易不过。

“这只说明小东家厚道,是诚心与我们致远号合作,值得咱们长期交往。”雷傲也往他们脸上贴热脸:“所以,这些东西没白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