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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谢谢你了。”

伊比利亚的某间破败的洞窟之中,一只头发全白的黎薄利说着。

话语缓慢,目光褪去迷茫,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已然脱离那具躯体中被遗留的虚无,只是还暂时没有褪去人性。

“犹大亲,我们可是夫妻呀~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呀~”

白色的萨卡兹虚影在话语说出的同时出现在了犹大身后,语气温婉,身上的气质堪称贤妻良母的典范。

“虽然我知道,你要逼迫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很艰难,但是...这些你不是早就做完决定了的事情吗?我们总要去克服的不...”

“我知道你不是她。”

那黎薄利没有回头,看着眼前不断的海浪,头也不回的打断了那个萨卡兹虚影的话。

“犹大亲...你在说..”

“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特蕾西娅。”

沉重的叹息,仿佛一切都无能为力,但生活仍要继续的艰难。

叛乱已经被掀起,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杀掉自己准备的那具躯体,明明几乎没有消耗,但却依旧疲惫不堪。

“我早就知道,你只是有这副面孔的,一个新的自己。”

“我早就知道,你只是想在我割舍情感和人性自我封闭之后,以陛下的身份去扰乱其他所有犹大而已。”

她只是说着,一次头都没有回,更没有看到身后那个萨卡兹越来越差的脸色。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杀了我这个,因为你格外强烈的愿望和渴求诞生的人格吗?杀了我这个顶着你的陛下脸的替代品?”

她也不再掩饰,挑明了的说着,话语带着挑衅和嘲弄。

“我不会杀了你,我保证。”

犹大说着,加略.犹大,于此宣誓。

“今天...只有一个人,必须要死在这里,这个人不是你。”

她对着海上的迷雾眺望,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所以呢?你就这么放着我这个刚刚出生,现在也才不过三岁,对你完全陌生的人离开吗?”

瞳孔变化,伸缩成细长的长方形,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话语质疑,但却恢复了最开始时的那般恭敬。

“您又迟疑了,犹大撒嘛~,您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放过其他人的理由。”

言语挑拨着,只可惜犹大油盐不进。

“...我...允许你...保存着这副面孔继续活动。”

犹大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理会那个萨卡兹的挑逗,只是自顾自的安排着。

“我也不会将你的身份...特蕾西娅的身份告诉后面的其它犹大,她们还会继续爱着你。”

何等崇高的给予,这种待遇让那个萨卡兹始料不及。

“...我还会...将我们最终的目的...那个关于...爱,那个论题,我只会锚定在你身上,你就在所有人的偏爱之中...去...替我...摸索那个答案吧...”

替代品..呵呵...还真是熟悉...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她真正感受到爱情的时候,她真正真实的感受到他人对她发自内心的,对于她本身的爱的时候,那个答案...才会是那个会令天上的那个人满意的答案吧...

“我会赐你...II的铭文,除了那具白色人形我有其他安排,其它的都随你,去玩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话音落下的同时,萨卡兹双眼睁大,金色的十字星星在她左眼中成型,遮盖住了后面长方形的瞳孔。

“别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啊...我只是你新诞生的人格而已,但无论怎么算也都是个大人了...”

她上前两步,试图把手搭在犹大肩上,顺带着整个人靠上去,只不过她现在无法猜测眼下犹大的精神状态会不会在她这么干的同时就把她杀掉。

“以后要去骗人的话如果要用能力记得只睁左眼,那个十字能盖住,别人只会认为是我留给你的权柄,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哦...知道了...”

很懂事,很听话的回应。

她不疯,她才刚刚出生,只是有点被惯坏了而已,至少在本体看来,这点问题并不大。

可惜其他人多半都是疯的。

“所以...你真的...要放过伊比利亚的那些人吗?剧情已经过完了,就算他们都死了,博士也只会是认为这些都是难度增加的副产物而已...”

她已经看出来了,犹大现在...唯一要杀的人,只有那个背叛了她想法的傀儡。

犹大终究...输给了她马上要舍弃掉的人性...最后一次的...输给了她这具身体,所谓的童年回忆。

如果自己没有被发现该多好啊~这样的话,至少也可以给犹大找一个,你已经有我了,也就不需要那些家人了吧的理由了呢。

只要给她存有一个寄托,她就能干出杀光伊比利亚的事情呀...

只要把他们都杀了,那么...这三年内察觉到犹大状态转变,可能察觉到我遗留下来的把柄的人...也就都清理干净了呢。

还有海沫,她也该死...可惜了...好麻烦啊,要清理掉的人太多了。

“嗯,对啊,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太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会吧。”

没有理会,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似乎想用这种行为,让那个萨卡兹感受到,自己得不到她哪怕一眼注视的难过。

可惜,那个萨卡兹并不会因为这点而悲伤。

“你是在赶我走吗?我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诶~”

眯起双眼,以魔王的姿态,用犹大熟悉的语气撒着娇。

“...唉......别再让我多嘴了...我很累,真的。”

犹大是指望不上了。

看着依然没有反应的犹大,那萨卡兹对这点心知肚明。

你不做...那我,就替你做。

她的身形隐去,犹大感受到了,但并没有阻拦,只是再次叹息...

那具被用作伪装的躯体,刚好可以使用一下。

坐在长椅上的某只黎薄利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指引...

她被引导到某间房间中,然后被海嗣的触须撕扯致死。

她只是一个皮囊啊~对于海嗣的统治力,怎么可能~赢过刚刚得到了犹大许可的我呢?

那具尸体被海嗣补全,萨卡兹的虚影没入其中,残肢站起,却已经被鸠占鹊巢。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先去杀了卡门吧,深海的利刃已经够用了,光是能够借到的权柄,就已经足够杀掉那个老东西了。

明明是个痴呆的老头子,却偏偏那么敏锐。

明明只需要在静谧的干扰下一点点被同化成海嗣就好了,但偏偏那么敏锐的,甚至是都要发现我的存在了呢。

真是...活该啦~

夜间的伊比利亚审判庭,影子蔓延,缠绕住了年老的圣徒,利刃紧接着射出,至于老人的遗言...

她才不愿意浪费哪怕一点点时间去听一听呢~

然后呢?

还要去做什么呢?

凯尔希的那个自爆的法术,有点在意呢~

毕竟是前文明留下的老怪物了,还是顺手解决一下比较好...

可惜...不能杀掉她,还绝对不能被她察觉到异常...

需要,一只兽主,来给凯尔希造成一下,那种不可修复的损伤呢。

这不刚好就有吗?

大群听从了遗骸的命令,它们认识这具主人的身体,更认识这具身体中的,那个主人恋人的灵魂。

深蓝的巫术捆住了将要离开的巨兽,II站在月光下,看着那只兽主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被自己拖入影子中同化。

好了,接下来,就该你了,凯尔希。

身体和整座城市的海嗣被一同抹除,所有知情的,被II调动的海嗣都在凯尔希的融毁中被抹除。

接下来...又轮到谁了呢?

在燃烧着的审判庭之中,她捂着脸狂笑。

为什么而笑呢?

因为杀戮和血腥?

因为将要脱离这段需要隐瞒自己的生活?

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自己已经待腻了了地方?

只是因为想笑吧。

想笑就笑吧!

这不是一直在笑着吗!?

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你们之前一直都在玩这么有趣的游戏吗?

那么不想杀达里奥我就不杀了,留给你了!

让我多笑一笑吧!

大楼倾倒,在一切结束之后,白色的虚影在那条船上慢慢浮现。

“呐,你生气了吗?啊~我忘了,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也不会对我的行为感到生气了~”

双手交叠在小腹处,似乎身上的血迹早已洗净。

她直言不讳的对着犹大开口,哪怕影子的遗骸还在不远处,那恶臭的污血还带有余温。

“回来,当好你的角色。”

毫无感情的命令,伸出手,生硬,但却令II更加放纵。

微微屈膝,鞠躬,看着犹大将纯白的人形放出,然后虚影拧转,缠在犹大的手腕上。

好啦好啦,已经知道现在的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承载着爱这一论点的我,在只有理性的你面前,是必不可少的呢~你可舍不得杀了我。

无可替代的。

那么,接下来,又该干什么了呢?

在树枝上折下最污浊的权柄,将残缺的尸体补齐,然后藏好。

暗中进行的清算,不时发生的屠杀。

甚至在本体那里要走了她仅剩下的加略的真名。

她已经出不来了,整个世界都会是我的。

还有就是...

在维多利亚的高塔之上,借助树枝之间的联系,一直在暗中向犹大供给的能源,突然被有意的中断。

看吧,咱很重要的,谁离了咱都不行。

咱想让谁死,谁就必须死。

切里妮娜在原地默哀,不可见的白色人影却在发出安慰后....

开始了狂笑。

你只不过是我一手缔造的虚假英雄罢了。

魔王的躯体被暗中掳走,终于,终于,我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一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

虽然残破,但至少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用的....

杀掉了珍娜,然后弄坏了被珍视的堕天使,又让那祭品复生,挣脱刚刚被吸引来的寻觅的目光。

就算被猜忌也没事啊,已经不重要了。

她站在拉特兰的废墟之上,对着众人发出光明正大的讽刺。

随后,就是现在。

刚刚复原的身体被一分为二,眼前的人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令她感到厌恶。

“犹!大!”

愚蠢到一直被自己蒙骗的蠢材,刚刚知晓真相,可自己经历的两次最重大的危机,都是由她发起。

直面撕裂,无计可施。

那是虚无,虚无到了极点的虚无。

为什么...犹大能那么超标。

因为她通过虚无的自身,让自己沾上了,无,这一定义。

攻击是无,斩过的地方是无,敌人也是无。

通过近乎无尽的能量供给,她甚至可以给自己附加上不完全的...无敌,这一定义。

可现在,那已经被犹大运行到极限的虚无,却通过那棵树的中层,被转送到了加略身上。

她...也是无了。

身体消融,肉身的不断增殖不能抵抗定义的虚无。

整个权柄都被转接,那已然在暗中成型大半的扭曲的关于爱的定义,在这一刻悄然崩解。

没关系,还不会出事。

只要我还把持着爱这个论点!有人就不会愿意看到我的死!

“犹大!就算舍弃了你的虚无!你的爱又能在谁身上得到论证!”

肉体泯灭,虚影从销毁的肉山中散出,粒子四处扩散,纯白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再掩饰的猩红。

“我才是!我才是爱啊!我不允许你和我抢!你抢不过我!我不会死在这里!”

虚影不断膨胀,犹大她熟悉的人形,但那双因为愤怒而睁大的眼中的长方形却无时无刻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陛下。

还在依依不舍吗?

还在优柔寡断?

连那刚刚习得的爱...也一并舍弃...不刚好足够吗?

“谢谢你了,这几年。”

犹大说着,不只是对切里妮娜,还对着眼前的加略。

手中的巨刃褪去了虚无,五彩斑斓的绚丽色彩映入加略眼中,然后再度张开。

“我爱过,我才刚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