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龙听了一个大概,许多事情邱院长并没有细说,只是一言带过,
“院长,你可知背后是何人所为?”
“景怀,如今你贵为凌王,有些事,算了……”
邱院长喝了一杯茶,然后对着萧天龙摇摇头,被赶出锦江学院这几年,他也算是看透了,官商勾结,官官相护,他们小小的固安县尚且如此,岂不知其他郡县又是何等光景。
他实在是不愿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去趟这趟浑水,就算如今他的地位已经高如王爷。
“院长,学生如今是这大庆的凌王,自然要为大庆百姓做主,此事如今学生已经碰上了,怎能置之不理,那学生和他们岂非是一丘之貉,还是院长不相信学生,认为学生会和他们官官相护……。”
萧天龙看出邱院长不愿说出那些人,不过就算他不说,晚上摘星楼的资料一到,上面一样会查的清清楚楚。
“不,景怀的心性,老夫自是了解一二,只是这官场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景怀……”
“院长尽管放心,如今这大庆,还没有学生不敢管的事情。”
这句话萧天龙并没有夸大其词,邱院长偏安一隅,只知道萧天龙中了状元,被封了凌王,可他并不知道,萧天龙的父亲是北丘王,妹夫是摄政王,妹妹是摄政王妃,庆灵楼和庆灵宗的主人,外甥是大庆皇帝,都是这大陆上最为尊贵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管的。
“也罢……老夫活了这大半生也是够了,如今的学院被李家,陈家和贾家的人把持,他们身后是知府大人和固安县的知县。”
“孔祥?他敢做这样的事情。”
当初孔祥因为轩辕墨在顾家村,还亲自去过家里,萧天龙居然没看出他竟是这等人。
“不,不是孔大人,孔大人是个好官,只是可惜了,是固安县前两年新上任的吴志贤吴知县。”
“吴志贤……”
萧天龙没有印象,是上次科考新中的进士吧!
“孔祥怎么了?”
“孔大人冤枉啊~”
邱院长不由得为孔祥喊冤,而且也是真的冤。
“景怀,有所不知,孔大人不但被高知府以贪污受贿的名义给罢免了官职,而且还被入了狱,还打断了一条腿,家里的老母亲与夫人也死在了狱中,如今孔大人就住在我这锦江小院,每日午后给孩子们讲讲学,教授他们认识一些字。”
当初高知府让孔祥同流合污,孔祥不从,这才飞来横祸,不仅官职没了,更是家破人亡,唯一的儿子也被人在狱中折磨成了傻子,要不是他们实在从孔家搜不出几样像样的东西,迫于压力,百姓又都看着,很可能孔祥也没命活着出来了。
“院长,学生可否见一见孔祥。”
“当然,你先坐会儿,老夫这就去请他过来。”
上午孔祥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耐心的教导他自己痴傻的儿子。
本是聪慧之人,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样……好在命是留住了。
“扣、扣……”
“请进。”
孔祥瘸了一条腿,起身行动不是很方便,儿子也是痴傻的模样,而且他的房间,除了邱院长也没有别人会来找他。
“院长……”
“孔大人,有贵客想见你。”
“贵客……院长,如今我这模样,哪里还是什么大人,院长还是唤我孔兄吧。”
孔祥如今整个人显得老态龙钟的,头发都花白了许多,可细算起来,其实他也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
“孔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贵客就在前厅,还请孔大人跟我一起去见见。”
“如今论谁我都不想见,我孔祥于这世间而已,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当初要不是有固安县百姓,他早已被冤死在狱中了。
如今看着儿子变成这般模样,母亲和妻子的惨死,孔祥整个人恨意满满,然后又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被抽空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