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给您请安。”秦一凡心中煎熬,便顾不得什么,打断了秋思和陈酒酒之间的话。
陈酒酒扭过头去,一双眼睛毫无焦距。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落在了秦一凡的脸上:“秦一凡?”
猛然之间,陈酒酒的眼睛迸发出了巨大的希望来,几步冲到了秦一凡的面前,让秦一凡仿佛觉得陈酒酒是为了他才如此激动的。他不免捏了捏拳头,心中有了几分其他的想法。
“秦一凡!”陈酒酒终于在他的面前停下,她没有落泪,只是含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希冀:“秦一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秦杨现在怎么样了?杨哥儿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为什么张诗曼要这么说?”
秦一凡动了动嘴。
什么消息,他是丝毫不知道。
真的是张诗曼说了什么刺激她?
面对陈酒酒的眼神,他怎么都不忍心对陈酒酒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来:“祖母,您放心,圣上只是……”
“够了!”陈酒酒在秦一凡继续要说出什么之前,便制止了他的话:“你们果然是得到什么消息,还瞒着我?秦一凡,我以为你至少能做个好人的。”
“你只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我不想听你这些虚伪的话。我不想见到你,带着张诗曼给我走!”陈酒酒轻声说道,她眼中原本的几分希望彻底消磨了下来:“给我走!”
秦一凡痴迷得看着陈酒酒这般姿态。
只是再有话,他都不敢继续刺激陈酒酒:“祖母,我先告退了。您放心,但凡是有任何消息,我马上同人来和你说。”
等到了秦一凡带着张诗曼出门去,张诗曼还跪在地上。
“祖母原谅我了么?”张诗曼小心翼翼得问道。
可是,面前男人的心思完全便在陈酒酒身上。他哪儿还能想起面前的张一曼。
“你到底说了什么话,让她生气了?”在快到门口的时候,秦一凡才问了张诗曼。
张诗曼顿时委屈得想要辩诉。
他们俩的脚才出了门,门房便是怒气冲冲得合上了门,冲着两位说道:“秦少爷,秦少夫人,咱们家夫人当不得两位的请安。日后便别上门来了!”
偶然有一两个路过的,听到了多看了秦一凡和张诗曼两个。
秦一凡下意识就飞扑到门口,想将门拍开:“你们在说什么?张诗曼,你到底对祖母做了什么?”
百口莫辩。
在张诗曼印象之中的秦一凡应该是文质彬彬的,可现在在她面前这个暴怒的男人,让张诗曼完全和上辈子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给对上。
“……”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疯了。
一边,是告诉自己,应该好好儿和秦一凡培养感情。一边,却又有了一种疯狂的冲动,告诉秦一凡一切的真相。
他们,才应该是天作之合。
至于陈酒酒……她是个大方的人,愿意给陈酒酒一个机会。
等到了秦杨身死的消息传来,她愿意作为大妇,亲自为秦一凡开这个口。
便是在这么一瞬间,她低头抓住了秦一凡的手:“夫君,你别生气。我是你的妻子,我什么都愿意同你说……”
陈酒酒听着门房传来的消息,听完了她便明白,张诗曼是打算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和秦一凡交代了。
她低头,只希望今儿这一遭好歹是能削减了气运之子的气运。
“秋思,若是有他的消息传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只管同我说便是了。”在秋思还是略显担忧的眼神之下,陈酒酒轻声同秋思吩咐道。
不说隔房,张诗曼同秦一凡过去之后,两个人如何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可秦一凡到底心中多了几分希望,又对陈酒酒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把握,对于张诗曼,他到底是多了几分好脸色。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在张诗曼小心翼翼的眼神之下,秦一凡心里头保证。
而张诗曼则是抬起了下巴,她当然知道秦一凡现在对陈酒酒有多迷恋。可那又怎么样,陈酒酒到头来也只能为妾,更有可能遗臭万年——伺候一对祖孙,这古往今来,哪儿有这样的事儿。
好歹,这隔房的秦一凡和张诗曼两个人没继续来折腾陈酒酒了。
日子便慢悠悠得到了张诗曼记忆之中,秦杨身死的日子。
每日都数着日子而来,张诗曼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兴奋。为了这一日,她特意穿了一身的素白,起了个大早,便敲开了陈酒酒家的门。
——可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如意。
听到了来人是张诗曼,门房便隔着门喊:“少夫人,咱们家夫人吩咐了,咱们府上暂时不方便接客,若是您有什么事儿,等过几日再来也是。”
“你可知道我要同她说什么?”张诗曼趾高气昂,下巴微抬,指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去,今儿无论也得敲开这门。这事情,必定要让祖母知晓!”
这边的动静,有机灵的下人已经跑去禀告了秋思。
陈酒酒皱着眉头听着秋思说完了话,心里头隐约有了猜想:“走,我亲自去看看她有什么想说的。”
在张诗曼的下人们在继续叫嚣的时候,门忽然就开了。
张诗曼便看到了陈酒酒那张让她嫉妒到咬牙切齿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祖母,这门房阻拦我,你可得好好儿管教一番了。”张诗曼说着,看着陈酒酒:“今儿来,孙媳只是想告知祖母一个事儿,生怕有下人欺瞒了祖母。”
陈酒酒神色微冷:“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早就上门来叫嚣?”
“祖母,孙媳也是为了你好。”张诗曼仗着现在秦一凡不在身边,说话的时候也便多了几分嚣张,她抬起了下巴:“您不请我进去么?毕竟,这事儿……”
“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说的?”
张诗曼看着陈酒酒明显是强撑的脸,忍不住想笑出声:“祖母大概是不知道吧,祖父不幸……哎呀,怕是消息还没传来呢,我呢,心疼您方才来同您说的。”
“怕是消息传来之时,已经过了热孝,怕影响到您。这样,今儿个我来也只一个意思,凡哥儿不介意您嫁过人,我呢,亲自上门来提亲。让祖母做我的姐妹,可好?”张诗曼眨了眨眼睛冲着陈酒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