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在这个世界之中,是一个在气运之子家里被忽略了的老二。
她的姐姐,陈家的大姐陈玲玲是气运之子。
陈玲玲从小就长得可爱会撒娇,陈家父母本来打算只要陈玲玲一个就够了。可是,在陈玲玲没多大的时候,陈母意外有了陈酒酒。这个时候,陈家正好在上升期,陈母也是事业的关键期,她根本没时间去带第二胎。
还是在老家的陈奶奶听到了,和陈母商量,如果她愿意生下来,玲玲和未来出生的娃儿她都会帮忙带。
陈母和陈父商量了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同意了。
在生完了陈酒酒之后,陈母本想将两个孩子都让婆婆带去乡下。可是陈玲玲已经稍稍懂事,只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别的地方,见不到亲生父母以后,便大声哭嚎,怎么都不愿意吃饭。
陈玲玲是陈母的第一个孩子,陈母自然心疼。
最终,被陈奶奶给带走的只有尚在襁褓之中不会说话的陈酒酒。离开之前,陈父对比了一下一直抱着他抽抽搭搭的陈玲玲,又看了眼在襁褓之中睡得香甜的陈酒酒,便说了一句:“妈,以后这孩子就叫陈酒酒吧。”
“这孩子淡漠,没什么感情。”陈父和陈母看着即将要走了,还睡得“没心没肺”的陈酒酒便说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的陈酒酒又懂得什么呢?
她没想到,这一去,便被奶奶养到了陈奶奶离开的时候。
这期间,陈母又意外怀孕了一次,只是没了陈酒酒来的时候的上升压力,便欣然将孩子生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身边带。
至于陈酒酒……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哪儿有空惦记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陈酒酒?
很偶尔,陈父才会联系一下远在老家的陈奶奶,只告诉了陈奶奶今年忙碌不会来之类的。
在离开了陈家老家以后,陈酒酒的噩梦才算是真的来了。对于陈家来说,陈酒酒就是一个“忽然闯入”的陌生人,几乎所有人都没给她什么好眼色。
陈母认为陈酒酒丢她的面子,一股子的泥巴味道。
陈玲玲认为陈酒酒一来就霸占了父母的爱,是这个家的闯入者,影响了这一家子的和谐。
陈父则是对于陈酒酒视而不见。
而陈酒酒的弟弟陈霖天性淡漠,懒得理会陈酒酒这个多余的人。
本来,她安心到了成年便可以离开这个冷漠的家,却不想陈玲玲在一次旅游之中遇上了真爱,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为了和这个男人结婚,陈玲玲是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不惜想方设法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可男人在去了陈家一次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他只说,要和陈玲玲结婚也可以,让陈酒酒陪他一次。他从来没有见过陈酒酒这样的女孩子,想要尝一尝这样女孩子的味道就收心。
听到了这话,陈玲玲一边在父母面前哭诉,说陈酒酒勾.引姐夫,一边又设计了陈酒酒上了男人的床。
等到了男人真的和陈酒酒发生了点什么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只有陈玲玲才是自己的真爱。而陈酒酒则也成了处心积虑勾.引姐夫的坏女人,被陈家千夫所指。
陈家完全不顾陈酒酒的死活,将她给赶出了陈家。
更可怕的是,陈酒酒在被赶出门之后没多久,她便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去打掉这个罪恶的孩子,却被陈玲玲知道了。陈玲玲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毫不犹豫就让陈酒酒把孩子给生下来。
陈酒酒自然是百般不愿,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后面要面对多少的麻烦事。
可男人家里的权势大,子嗣却不丰富,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一个孩子。
陈酒酒在怀孕期间,被各种折腾,万念俱灰,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机会,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一下子接受完了世界意识给自己的信息,陈酒酒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忍不住干呕出声。
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一家子的人……
“酒酒,你起来了么?”陈酒酒来不及多想,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熟悉温和的声音:“你爹妈说今天过来接你,你收拾收拾吧。”
“婶儿知道你不开心。可是奶奶走了,咱的日子要继续过啊,妮儿,听婶儿的话,先起来。婶儿给你做了早饭,你出来多少吃一口啊?”
陈酒酒对上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隔壁的王婶,平常也会帮着一起照顾一下陈酒酒和陈奶奶。
“知道了,婶儿。”陈酒酒一开口,才觉察到自己的嗓子眼泛疼,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十足的沙哑。
王婶子一听就心疼坏了,在外面叹了口气:“婶儿今天给你加了青菜,细细碎碎的,加了点猪油,你不是最喜欢婶儿做的青菜泡饭么?快来吃吃,这是婶儿特意给你做的。”
陈酒酒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股子气,她忍不住就叹了一口,从床上下来。
门口,王婶子的脸上还带着担忧,看到了陈酒酒出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的手里还端着一小碗的青菜粥,直接便将粥给塞入了陈酒酒的手中:“你叔叔说婶子做的太咸了,你快给评评理。”
猪油的香味不断刺激着陈酒酒,她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在王婶子温和的视线之下,她没忍住,尝了一口。
入口微咸,青菜经了霜打泛着一股子清甜,很好地润泽了她的肚肠。她扬起脸来,嫩生生地扯了扯嘴角:“婶儿,很好吃。”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会做的咸。就你那个叔叔每天挑这挑那的,来,酒酒,喜欢就多吃点,别给你叔叔留了。”王婶子说着,却扭头,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
她知道,酒酒这丫头今儿走了,下次来都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陈家的那个儿子确实是出息了,却不是个东西,把这么个漂亮闺女儿丢在乡下这么多年,也不见来看几次。就是老娘没了,到下葬后竟然才出现。
这在乡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