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的心思都在您身上!”陈锦娘说这话的时候,就差直接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证了:“奴婢自从被夫人送到了小姐的身边,便一切都是小姐的。”
陈淑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顿时脸色也落寞了下来。
她的娘当初她交给了陈锦娘,自然也是信任陈锦娘的。
“……”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她的身份?”陈淑淑问陈锦娘道:“明明,明明那一位公子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再去看她一眼的。你还说你不是为了陈酒酒去着想?!”
陈锦娘听到了此话,重重磕了个头:“小姐,若是您说她是陈家的那个小姐,又说她只是奴婢的女儿,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位公子一看便是身份不简单的,若是这说法不小心到了天子那一头去,这才平反了的陈家又会落得什么境地?陈锦娘去哪儿再找一个陈酒酒给陈淑淑替罪?
陈淑淑这才意识到了,若是她刚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心里头知道是错了,可是作为小姐的骄傲却让她并不能对着一个下人认错,便冷冰冰地留下了一句话:“我才是你的主子,你得记住这个事情了。”
陈锦娘听到了陈淑淑的话,便知晓了陈淑淑是原谅她了。
她感恩戴德,在地上又是一个重重的磕头,方才爬了起来:“奴婢多谢小姐。”
陈淑淑也不愿意在陈将军家多待,转身就回去了自己家。只是她没想到,一回到了家,便对上了陈御史和自己的几个哥哥。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你今日可是看到了那陈家的小姐?”
“爹,哥哥!”陈淑淑一听到自己的家人们这么说,马上就委屈上了:“我,我看到了。她,她就是当初替我去了楼子里的陈锦娘的女儿。”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她还想和我抢我喜欢的人呢。爹爹,她太可恶了。您是御史,一定要参……”
只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向来疼爱陈淑淑的陈御史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呼了陈淑淑一个巴掌,直接把人给打得迷糊了。
“……爹?”陈淑淑意外地看着陈御史。
“去,把小姐带下去,没了我的意思不准放她出来!”陈淑淑听到了自己的爹爹带着冷意地说道:“去请两个教养嬷嬷来,好好地教一教这个蠢货,省得入了宫以后连累了我陈家!”
陈淑淑瞪大了眼睛。
她爹再说什么?什么叫做入宫?她爹要将她送入那个武将爬上去的皇帝的后宫里去?她爹还打了她?她爹在想什么?!
在一片迷惘之中,她被锁入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而陈锦娘作为陈淑淑身边伺候的,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被陈家的人下了令打了十个板子,才被丢入了陈淑淑的院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陈酒酒那一边怎么办?”陈家大哥有一些茫然无措地看着陈御史:“圣上若是知道了陈酒酒的身份……”
“没事。圣上既然让姓陈的那个家伙认下了她,一定就是要让她入宫的。我们便当做不知道。”陈御史咬了咬牙,心里头开始后悔起了当初怎么就打起了这个算盘来。
他已经听过了自己的儿子说过了陈酒酒的美貌,若是陈酒酒当初和陈锦娘一起到了边关,现在说不得便是陈家通天的梯子了。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保下了陈淑淑那个蠢货。
陈御史想着,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现在时间还早了一些,陈酒酒也不过只是有了一些美貌。若是他能让人教好了陈淑淑,入了宫之后,总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陈家……之前受了太大的苦了。陈御史不愿意让陈家再次陷入之前的境地之中,他必须想办法让陈家诞下一位皇子,延续陈家的百年辉煌。
那日花会结束了以后,武将一派系的人都知晓了陈将军家刚找回来的那一位小姐漂亮得惊人,也知晓了许家小姐被圣上亲口赐婚给了永平侯。这让这一派系的人对于陈酒酒天然就有了好感。
陈酒酒现年不过只有十四,月生小,要到下半年才能及笄。
陈将军一家子对于陈酒酒的及笄礼也极为重视,上半年的时候便已经去邀请了流程里头要来的各位宾客。
陈酒酒也自那一日花会之后便极少出门,一如当初在花妈妈手底下一般,只管在家里头呆着,学一些自己喜欢的玩意儿,同岁和一起做一些感兴趣的小事儿。
随着时日的流逝,朝堂上渐渐起了要为天子选秀的风声来。
只是天子并没有同意,只是一直将时间往后拖延着。陈将军一家子自然也是知晓,天子怕是在等陈酒酒及笄。怕是他们这一个被圣上亲自送过来的宝贝女儿到了及笄之后就得是入宫了。
这心疼得李氏天天都恨不得和陈酒酒腻歪在一起,都不想出门了。
这一日日的,李氏偶尔也会给陈酒酒带来一些外头的消息。比如什么陈御史家的小姐有了美名。陈御史新娶了一门妻子,同陈御史家门当户对,却比陈御史小了快有二十来岁之类的。
也比如及笄那一日,有长公主也会来之类的。
转眼的功夫,日子就迈入了下半年。
陈酒酒并不想让岁和跟着自己一起入宫,她自然便是趁着在及笄之前,同李氏商量好了,找了一个军中合适的小伙子,让岁和去看了。
岁和本是不愿意离开陈酒酒的,毕竟她跟着陈酒酒这么久了,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入宫。可是陈酒酒是铁了心,不让岁和跟入宫里头。又实在是这陈酒酒亲自给她挑好的小伙优秀。
陈酒酒见岁和有一些意动,终究是亲自劝动了岁和。
便是在陈酒酒及笄前两日,岁和被放了身契,同李氏给挑选的男人成了婚。
到了及笄那一日,陈将军府上宾客盈门,显然陈将军是极为看重这一门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