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朱姓少年的父亲便是最受皇帝器重的将军之一,他也是这一群人之中身份最为贵重的。
陈酒酒敛下了眼眸,身份,她还得有更贵重的身份。
“朱哥哥,我知道了。”单娇枝微微嘟起了嘴巴来,显得不情不愿的,却依旧带着几分可爱。她走到了陈酒酒的身边,看了一眼陈酒酒:“你先跟着我们吧。”
“当然,我是女子,也不能娶妻。等遇上了合适的人,朱哥哥会做主将你嫁出去。”这也是这几个人昨儿晚上商量过的。
他们既然坏了陈酒酒的一桩姻缘,自然要赔给陈酒酒一桩姻缘。
本来也不是有人起了心思,想将陈酒酒纳为小妾。可到底还是嫌弃这陈酒酒的身份太过于低下,即便是有美貌又如何,到底在京城里头也不是没有陈酒酒这般美貌的,倒也不至于。
“京城里头,多的是达官贵人,总比你在这个乡下地方随意砸一个人要好。”单娇枝不情不愿地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你好,这一段时间你先跟着我吧。”
“是。”陈酒酒也不多说话,直接便应了单娇枝的话。
单娇枝在明面上暂时不敢找陈酒酒的麻烦,可是在私底下,心里头却揣了心思的。她不过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凭什么让心仪的朱哥哥也为了陈酒酒来出头?
无非只是陈酒酒好看了一些罢了。
单娇枝本只是打算将陈酒酒当成丫头用,可是就在今日朱玉开了口之后,她便没了这个“温和”的想法了,她要让陈酒酒毁容,或者即便是在京城里头嫁出去,也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在外头,单看单娇枝是一个娇憨的。可是,她也是在后宅里长大的,明白很多主胜不想就能磋磨一个姑娘的办法。
她便也是这么想的,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陈酒酒。
几个人的马并不多。几位小姐们坐在一起,其余的马车则是带着一众人的家什,少年们则都是骑马的。
单娇枝一众自持身份,自然是不能和陈酒酒坐在一起,她被单独安排在了一辆马车之内。那一辆马之上除了东西,便是几个伺候着的丫头婆子,满满登登挤在了一起,味道极大。
只是当陈酒酒一上了车,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却都是凑近了陈酒酒的身子。
“咦,身的身上是什么味道,竟然这么香?”陈酒酒身边的丫头轻声问道:“闻着怪好闻的。”
陈酒酒只是轻轻笑了笑,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掏出了一个香囊来,放到了身边丫头的手上:“便是这个,是我姨娘摘的花晒干了的香味儿。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今日便送这一位姐姐一个吧。”
“多谢。”本是并不那么喜欢陈酒酒的,却在收到了陈酒酒的这个香囊之后,身边的丫头顿时开心了:“我叫知琴,你呢?”
“陈酒酒。”陈酒酒轻声笑着说道。
陈酒酒也没忘了给里头其余每一个丫头和婆子们一个香囊,一下子便拉进了一车人的关系。
知琴是一个爱说话的,一下子就说了很多,拉近了陈酒酒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等到了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知琴已经一口一个酒酒长酒酒短地说话了。
单娇枝也并不是没有发这马车之上的变化。
对于这一种,她倒喜闻乐见。陈酒酒之于她来说,也不过只是个下等人罢了,如今和丫头婆子们并在了一起,也无非就是说她就是个下贱玩意儿,合该凑在一起。
她轻声和身边另外两个小姐说着,复又发出了一声嗤笑:“看看吧,本小姐就说她天生就是个丫头命。这么快就同几个丫头们在一起了,倒是一点生疏都没有了。”
“嗯。”其余两个小姐们看着陈酒酒,眼神之中多少有一些同情。
只是在单娇枝面前,她们并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只能胡乱应和了两句。
单娇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又忽然提了出来:“对了,你们可有什么不争气的旁支子弟?不是还要赔她一段姻缘么?依本小姐来看,配这样的人刚好。抑或是你们有哪个管事婆子家有个儿子的,若是合适,也适合她。”
两个小姐都是知晓朱玉的意思,是打算将陈酒酒带到京城里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书生,如今听到了单娇枝竟然是做出了如此打算,一个个胡乱摇头应付了过去。
“看你们这胆子……”她看到了两个人躲闪的眼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眼神之间多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来,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鄙夷:“就她这身份,若是能得了这样的人,已经算是高攀了。算了,本小姐自己去找办法。”
陈酒酒自然也是听到了单娇枝和其余两位小姐的话。
她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可是脸色却依旧不变。
便是用膳的时候,陈酒酒也是跟在了丫头婆子们的身边一起用膳的。
朱玉对于这一些小细节倒是并不怎么管,他只管单娇枝有没有欺负陈酒酒。
这一众人本到了陈酒酒的家乡来已经是回头路了,这一辆载着陈酒酒的马车便从陈酒酒的家乡出发,一路顺着京城而去。
陈酒酒也不想在单娇枝的面前刷存在感,她除了第一日还出现在了单娇枝的面前,到了后头几日,便是一直跟在了一众丫头婆子们的身边,做一些轻松的活计,打发时间。
不过几日的功夫,丫头们对于陈酒酒的态度是越发得好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丫头们便发现了一个事儿——陈酒酒身上的香味儿并不是来自她身上的香囊,而是她身上真切就带着这一股子的香味儿。她们也能感觉到陈酒酒的样貌一日比一日更加美丽。
即便是伺候着小姐们的丫头看到了这一般的陈酒酒也忍不住心里头起了怜意来,并不想让陈酒酒出现在单娇枝的面前,这让她平日里在马车上做一些轻省的活计,不到万不得已也决计不让她下了马车。
单娇枝见陈酒酒不太出现了,便渐渐也遗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