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酒酒便知道了婶子是怎么给自己出头的。
她直接便将陈父和李氏给告上了县令那一头。
婶子敢这么做还是有那么几分缘由的。现在的县令是出了名的清官,爱民如子,虽然年纪轻了一点,可却踏踏实实的父母官,很是得民心。
但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要让陈酒酒这个受害者一起出席去。
当她知晓了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头才有一些控制不住的后悔:“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哎。”
“娘,您放心,您不都说了这是一位好父母官么?咱们就是应该多相信她一些的不是么?”陈酒酒说道:“到时候我过去只要是戴好了面纱可不就是行了么?”
如今也只能是这么办了。
不过三日的功夫就到了开堂的时候。
陈酒酒心里头有预感,便戴上了面纱,一直等到了县衙开庭。
她过去的时候,陈父和李氏已经在里头了。他们看到了陈酒酒过来的时候,都是看向了陈酒酒:“酒酒,在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爹娘,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
陈酒酒的眼神已经不着痕迹地看过了堂上所有的人。
没有她想看到的人,这让陈酒酒心里头失望。她叹了口气,只退到了婶子的身边:“这才是我娘。”
“酒酒,你,哎……”陈父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情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呢,明明就是……”
“肃静!”可是陈父的话完全就没机会说完,便已经被制止了。
堂上的县令确实是一个年轻和善的年轻人,可是对于陈父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只冷冷看了一眼,便让陈父再也不敢说话了。
忽然之间,陈酒酒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便朝着某一个地方看去。
在就那门后,斜斜靠着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微微扭头对上了陈酒酒。一瞬间,两双眼睛便已经确认了。
县令正准备说一点什么,却见到了身后忽然便出现了一个男子,就坐在了他的身边。他本就是有一些紧张的,直到看到了这一个男人之后,态度便彻底严肃了起来。
李氏本还打算胡搅蛮缠一下,说清楚陈酒酒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就是跟着他们长大的,是半路过继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了县令身边的那一个男人之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他,只是这一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严肃冷漠,几乎到了一看就让他感觉到了心悸的程度。
至于陈父,能让李氏这么欺负自己的骨肉,说来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他敢说什么,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跪在地上一直不停地哆嗦。
这后头的事情也没了丝毫的悬念,结果便已经出来了。
当李氏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要背负这么大的后果,要被罚赔偿给陈酒酒她银子,若是日后找上门去恐怕还得要进监狱,被打之后,本来还有点狗胆子的迅速就消失不见了。
她只能哆哆嗦嗦,表示了能接受一切的惩罚。
婶子在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之后便擦了擦眼泪,扶着陈酒酒去了一边,又反复感谢了父母官。
在将李氏和陈父带下去之后,县令却并没有一下子让陈酒酒也回去。他咳嗽了一声,看向了婶子:“这一位大娘,有一件事情想同您商量一下。”
方才趁着空隙的时候,他被自己的小叔叔带到了一边去说了什么,现在看向了婶子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热情:“是这样的,想问一下您家的这一位小姐可是婚配了?”
诚然,在知道了自家小叔叔竟然动了心思,看上了堂下人的时候,县令整个人都是傻的。
这事情他问得也是突然。可是一想到了自家小叔叔好不容易才心动,他这做县令的少不得厚着脸皮去得罪一下。
婶子:????
“没有。”陈酒酒在婶子的后头笑着说道:“婶子,我们走吧。”
陈酒酒在和阿杨对上了眼神之后,便知晓这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她担心的了。
回去的路上,婶子还在疑惑之中:“这,这县令大人不会是看上你了吧酒酒?怎么也不得行啊,他这可是父母官,再说,再说,你这还没露出脸来……”
“娘,您不必担心。”陈酒酒笑着说道:“且看着后头,若是有此番心思,他便会有所表示。”
婶子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怎么便觉得有一点……”
她没说出来这心里头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们这一般身份的人,若是陈酒酒嫁过去了,是不是得为妾?她可不愿意让自己这个才得了的闺女儿去做他人的妾。
到了几日之后,她终究是有了答案。
当日拖出去的媒婆喜滋滋地就上门来了,一过来就带过来了婶子朝思暮想的好消息:“哎呀,前些日子你托我找的人家,如今我可是找到了。日后可以带着你一起养老的,人也是忠厚老实,家里头虽然有兄弟,可是上头的人都说了,只要是咱们家闺女儿愿意嫁过去,日后直接便是分开来住,不让孩子受委屈,你看怎么样?”
婶子听了这确实算是不错的条件了:“这,这是哪一家的人?”
“来来来,我可告诉你了……”媒婆轻声凑了过来:“可不是普通人家呢。咱们县令可是知道?听说是县令小叔叔,我特意打听了年纪,嘿,你说巧不巧,虽然说是小叔叔,可是只比咱们家酒酒大了三岁。”
“老姐姐,我知道你得了这个闺女儿也是不容易,特意给打听清楚了。人家年纪轻轻,学识了得。等日后啊,咱们酒酒嫁过去可就是过好日子。你若是愿意,咱们就去合一合生辰八字你看可好?”媒婆轻声说道。
听到了竟然是县令的小叔叔,饶是婶子都有一些咋舌了。
“容我在想一想。”婶子却并没有为了对方的身份而红眼,她现在更看中的反而是陈酒酒未来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这事情倒也不着急,我和酒酒在商量商量再说。”
媒婆应了一声:“哎,成,人家说可以等咯,不着急不着急。”
婶子微微点点头,直到媒婆走了之后才看向了面前的陈酒酒:“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