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从南城云锦艺术展回来,一进屋还没歇脚,就跟红官汇报上了,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艺术展上的所见所闻。
此次的云锦艺术展由南城文化旅游局、云锦研究所和樊家云锦楼主办,南城云锦博物馆承办,邀请了各项国家、城区非遗大师齐聚一堂,共同探讨云锦技艺的传承与创新。
不仅如此,出席的嘉宾更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与社会名流,是一场多方参与的顶级文化盛会。
“先生虽然没有亲自出席,但我红喜代表先生到场,大开了眼界,樊家人礼数可以说十分周到了。”
红喜这些年来跟随着红官,见过很多大人物,却没什么机会见识大场面,主要因为自家先生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
好在先生平时有教导提点出入一些重要场合的礼数,红喜虽说第一次参加,但还不至于给先生丢了脸。
红喜一脸回味无穷的眉飞眼笑,看红官泡脚看书,自然就过来捏肩膀。
红官点点头:“参加艺术展的都是些什么人?”
说起这个,红喜不得不提一个重要发现。
“先生您猜我在那里看到了谁吗?”
红喜不打算吊胃口,没等红官好奇问,他就快嘴交代了,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金家!他们家的太子爷也出席了,关键金家是搞博彩的呀,怎么也去参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艺术展呢?”
这话一出,红官也有一瞬思维短路,他所掌握的资料里头,金家和樊家似乎毫无交集,难道是私下有什么交情?又或许是和其他主办方有联系?
“那金家是全程参与还是只走个过场?”
“我最后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应该是有什么事谈吧。”
这就怪了。
金樊两家红官都不是很了解,也许只是展会的包容性强,毕竟邀请了各行各业的人,连这个他关煞将都邀请了。
“不过我看樊小姐和金公子私下里有交谈,大概也就几分钟吧。”
或许是因樊玉影和金厉龙有私交,金家才会出席展会。
红官这么想着,又觉得合情合理,要是私事,就不打听了。
“还有啊,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了。”
红喜捏肩的力道逐渐放轻,语气却变得神秘激动了起来。
“那个女人?”红官把书本合上,偏过脸,略感诧异。
“就是上次跟您说我在北城见到的,去和连先生见面的那个女人!”
红喜过眼不忘,何况那个女人一身装扮艳丽张扬,并不低调的她在人群中很显眼。
那是花姐?
红官手一顿,神情忽变得凝重起来。
花姐怎么就从北城下到南城来,还参加了那么高雅的艺术展?
红官细问:“她是以什么身份参加?”
“好像是特邀嘉宾,说是文旅局项目合伙人。”
在场花姐的举止神情和在北城见连先生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直觉告诉红喜这个女人有古怪。
再说了,事关连先生和自家先生,细思之下,他当场就找人打听了花姐的身份。
只不过这身份很光明正大。
红官内心生疑,她一个国际掮客,可以伪造很多身份,黑白两道混得如鱼得水,只是一个艺术展,何必真出面参加?
除非对方恰好在执行什么任务……
“艺术展邀请的嘉宾名单你有吗?”红官麻利收起了脚,三两下擦干,到床头拿手机,并没有什么来电和信息。
红喜摇摇头:“没有,只听现场介绍了一遍,哦,万家人也去了,您之前不是一直打听万家的情况嘛。”
“万家?万家什么人到场?”
红官大概能想到原因,樊玉影是万家商会拍卖师,而且万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商界领袖,只不过平时低调了些,作为云锦艺术展的主办方之一,会邀请万家实在正常。
“是万家大小姐万幸竹,就是上次和连先生一起上新闻头版的那个万小姐……对了!我听说,连先生本来也应该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的,但是……”
红喜话未说完,红官已经将前后联系起来,心中猜想了个大概——
花姐会在艺术展上露面,也许是冲着连古而去,作为主办方自然知道邀请名单里都有谁,退一步说,她想调查谁就可以邀请谁,对方来不来是另一回事。
这么一来,连古就已经进入了老首的调查范围。
“但是什么?”红官追问。
“但是她们说连先生出海了,没赶上艺术展。”
“出海?这是主办方介绍的?”
“是樊小姐说的。”
红官目光沉沉,主办方邀请了连古出席,樊家早在来红宅时,或许应该透露,这样一来,以红宅和连家的关系,或许红官会因为连古的出席而出场才对。
樊玉影是有意为之还是有所疏漏,按理说,现场嘉宾没到的,没必要特地提出来……
“樊小姐有提到我吗?”红官进一步猜测。
“也提了,说刚好赶上您守关,所以无法到场。”
“除了连先生和我,还有哪些该到的没到?”
红喜回想了下,摇了摇头,心道:就你俩特殊。
据此,红官心下理出了两个方向,一是为了展示,二是为了解释。
展示的是地位:或许她是特地说给媒体报道,表示樊家云锦得到各界青睐与重视,她们樊家在商界里的人脉之广泛,地位已不能同日而语。
而解释他们不在场的原因,一是消除大家的疑惑,不是连家和他红官不给面子,而是实在碰巧有要事走不开;二是她特地说给在场的某些人听的,至于是哪些人,或许是冲着他俩而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