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深处,是一片常年无人问津的山林之地,因为与多重山脉相连,此地纵深交错,密林繁多。更为可怕的是在这里常年汇聚着足以瞬间灭杀很多人的恐怖瘴气,因为长久汇聚不散,瘴气已然从白色雾气化为深紫色的诡异之态。故而从外界看去,此地紫雾缭绕,诡异莫测。
而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片紫色瘴气的笼罩背后,竟然还有一处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山谷之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外面瘴气环绕,山谷之中却是一片清明。那些瘴气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挡在山谷之外,形成一个天然的大屏障,将山谷上上下下都包裹其中,却偏偏没有丝毫雾气渗入。
山谷之中,同样是怪石林立,更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屹立其中,宫殿通体漆黑,唯有一些立柱为深红色。那敞开的大门,里面显现出一片幽静黑暗,宛若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在无形的吞噬一切。
就在这片宫殿深处的一个地下山洞之中,三名黑袍人正围着一张石台,默默的看着石台上的一个人此人衣衫破烂,身体却十分雄壮,四肢以及脖子上,都有一根粗壮的锁链,将其牢牢固定在石台上,一头乱发几乎遮掩了他的面容,他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还略有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一具尸体。
三名黑袍人围着此人看了半天后,其中一人缓缓开口道:
“他到现在也没有死,看起来我们的实验就快成功了。”
“还不能着急,目前来说,还没有让他进行过真正的实验,具体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这么多次实验以来,第一个成功活下来的家伙,总算是让我们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就在三个人正在商讨的时候,地洞的入口处,又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个黑袍人走入其中,他刚一进来,便冷声道:
“这里的实验如何了?”
三人中的一个缓缓说道:
“目前还好,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
那人却沉声道: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另一人问道:
“发生何事了?”
最后进来的那人沉声道:
“我怀疑,我们的情况已经泄露了一些,很快要有人对我们出手了。”
他对三人缓缓说道:
“我刚刚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霸刀门出动了很多人,但并没有前往岁寒山,而是和厉风行一起前往了冀州。看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白马山庄。冀州的紫山玄机门的寇晨,几乎也在同时离开了紫山,他所前往的方向,也是白马山庄,只不过相较于霸刀门的高调行事,寇晨更为低调一些。还有,前两日,上清门的清虚也到了白马山庄。十大宗门的三个都去了白马山庄,显然不可能是巧合!”
听到他的话,三人都是微微一怔,其中一人沉声道:
“你是怀疑他们都是冲我们来的。”
“这已经很明显了,白马山庄刚刚设计除掉了我们安插的贺飞堂。紧接着,这些人就开始向着白马山庄而去,要是说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才是出鬼了。”
后来的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才继续冷声道:
“问题是,这些人是谁叫来的,又是如何叫来的,我可不认为霸刀门和紫山玄机门可以随便听从一个小小的白马山庄的话。更何况,以先前白马山庄对我们了解的情况而言,似乎也用不着将这两个宗门都召集过来。很显然,能够让这两个门派同时派人前来,甚至连那清虚都来了,他们必然知晓了一些足以让他们愿意前往的秘密。”
三人闻言都是沉默了一瞬,随后中间那人看向右手边的黑袍人,沉声道:
“你先前与他们缠斗,离开的时候,真的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吗?那个白马山庄里,是否有可能残留一些不能让他们知晓的秘密?贺飞堂和那几个人都死了吗?”
位于右手的黑袍人沉声道:
“我很确定,贺飞堂是我亲手斩杀的,绝对活不了,至于其余走不掉的人,他们清楚我们的规矩。更何况,在我检查的时候,已经确定了他们身死,白马山庄中,除了那些毫无意义的书信,是我们故意留下贺飞堂的一些证据外,没有任何可以泄露我们秘密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白马山庄此刻真正的掌管者是紫薇阁,以紫薇阁的能力,将岁寒山的事情和这里的事情结合到一起,并不是什么难事。厉风行先前也曾经探过岁寒山深处,虽然不曾真的动手,但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些,若是紫薇阁真的讲这些事情都结合到一起,至少可以推演出,我们这里并不简单。至于那些宗门前往,别忘了,此刻白马山庄的主事者是那个叫韩飞的小子,他和清虚似乎本就有些关系,以他在西荒那一行累积下的人脉,能够说动这两个宗门前来相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位于左手边的黑袍人一摆手,缓缓说道,其余二人也都微微颔首,最后进来的那个人却沉声道:
“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些,诸位,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白马山庄此刻的明面上的庄主是裴鸿天而这个人,就在前不久,我们还派人去抓过,可我们派去的人,全部都寥无音信,他却和那个韩飞一起出现在了白马山庄。这件事,显然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位于中间之人,缓缓说道:
“你是担心,我们派去的那些人落在了他们手中?”
最后进来之人,声音冰冷道:
“我们刚才说过,不管是谁,哪怕是那个和几大宗门都有所牵扯的韩飞,要想轻易说动两个宗门前往相助,至少也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可能就单凭他的一个简单的揣测。还有一件事,刚刚的消息中,灵觉寺也有人突然离开了寺庙。只是他们去哪里,我们暂时不知。”
三人闻言都是微微沉默下来,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最终,位于中间那人,缓缓开口道:
“如此说来,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们都必须要提前准备,至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你的意思是...”
后来之人看向他沉声问道,中间的黑袍人转身看向了石台上的那个男子,缓缓道:
“不是还没有实验吗,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