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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

荀谌刚刚行到江夏境内,便感受到了此地与青州极大的不同,

或许是正值雨季,空气中不知不觉便多了些泥土的芳香,虽然谈不上沁人心脾,可总归能让人神清气爽,对于昼夜星驰的荀谌,也算是难得的放松之法,

这个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不论是百姓还是商贾都来去匆匆,这在青州,甚至是在冀州都从未如此,连官道都要比别处宽上不少,

掀开马车窗帘,远远的就能望见江夏城门,

城门敞开,马车流通络绎不绝,

荆州之利,好就好在四通八达,北可进抵中原,西可指巴蜀,东可顺江而下威胁扬州,南郡还直接与交州相连,

李忧曾将此地命为天下交通枢纽,诸侯必夺之所,

天下没有任何一位想建立基业的诸侯,会忍得住不对此地动心,这样一想,刘表为人最好猜忌也并非没有原因,

演义中刘备三顾茅庐,才求得诸葛亮的隆中对,

隆中对明确指出,让刘备进驻益州,静待时局,便可兴兵北伐,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务必要将荆州握在手中,

若非关羽大意失荆州,

诸葛亮的北伐大计,绝不会进行的如此艰难,

不过此时的时局,早已被李忧这个天道变数搅得一塌糊涂,就连曹操也早早的盯上了刘表这位守成之君,此地具体归属如何,恐怕只有天说得清,

“荆州,四通八达,真是个好地方!”

荀谌心中感叹道,

管亥骑在马上,内覆短甲,外着粗布麻衣制成的便装,头系黑巾,俨然一副下人打扮,为的就是不去引人注意,

至于他头上黑巾也是李忧送的,每次远行,管亥头上没有系上头巾就会觉得难受,可这年头要是他还敢头系黄巾,估计这马车还未到江夏城门,就得被城头上的守军乱箭射死,

本来管亥自己准备了个红头巾,系在头上虽说不上威风凛凛,但也令人眼前一亮,可李忧说什么都不让他用,毕竟有个头系红巾的哥们已经被人乱箭射死了......,

马车缓缓行进,车轮压在石子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配上路边树梢上黄鹂悠扬婉转的歌声,倒也别具一番滋味,

江夏东门,早有一行人翘首以盼,为首的正是蒯越蒯异度,

荀谌撩起帘子,弯腰出了马车,一步跃下,看着面前之人,眉头微微挑了挑,

身为刘备使臣,在接待上可是有讲究的,

刘表亲自来接,自然是最好,可派出蒯越来接,也算不上冒昧,

毕竟荀谌是刘备的使臣,又不是刘备亲至,使臣接使臣,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算轻视了刘备,

可荀谌早在刚入荆州时,便有贾诩麾下死士送来密信,

三日前董昭入江夏,刘表亲率文武官员,大开北门,布下仪仗,亲领董昭入城,

荀谌何等心胸,当然不会如此狭小,妒忌他人仪仗排场,

可这其中释放出的信号,无疑是刘表更倾向于和曹操交好,也未必没有给刘备一个下马威的意思,

荀谌在心中叹息一声,若刘表真是如此之想,这刘荆州的名头,恐怕也叫不了多久了!

再说这蒯越乃是蒯良之弟,

“乱世之中,仁义虽重,可谋略当在仁德之先!”,

就是此人说的,

这人不但计略过人,更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单论性子,倒是跟曹操更为匹配才对,

“青州使臣,奉镇东将军刘备之命,来访荆州!”,

荀谌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和颜悦色,浅浅带笑,配上他那副俊朗身姿,要是让一些未成婚的妙龄少女见了,八成就要求着自家父亲上门相交了!

蒯越轻微颔首,踏出一步,刚要拱手行礼,谁知荀谌腰身弯下,竟然欲行大礼,吓得蒯越转身一个横跳,险之又险的躲避开来,

荀谌身为刘备使臣,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刘备的脸面,

若是这大礼是刘表受的,倒还无妨,

若是他蒯越受的,传了出去,那就是在折辱刘备,折辱一方诸侯的罪名,他蒯越也万万担待不起!

“友若先生你......”,

蒯越用手指着荀谌,俨然是气的不轻,这荀谌实属油盐不进,打定主意就是不肯起身,包括随行的一众人等,都撤离开来,将荀谌身前留出了一大块空地,无人敢受其礼!

管亥站在荀谌身后,荀谌的手段,令他差点没憋住笑,

刚得到李忧命令,让他护卫这个明显是个小白脸的士子出使荆州,说实在的,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愿,

可荀谌今日可实实在在的给他上了一课,

须知,

人不可貌相!

“你们在这候着,我去请主公来!”,

蒯越对着随行士卒说了一句,便匆匆想着城内奔走而去,想必不过多时,刘表便会前来亲自迎接荀谌!

荀谌弯着腰身,愣是咬着牙不肯起身,

他倒是要看看,

荆州刘表,究竟多大的胆子!

他是自己请命出使荆州,是他自己请命去对外当一回刘备的脸面!

出门在外,

脸面不是别人给的,

是自己挣得!

初夏时节,又值正午,早已热的不似人间,就连管亥这等武人站在烈阳下都尚且汗水之流,更何况一直弯腰等候的荀谌,

管亥向前走了走,想着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扶荀谌一把,起码能没那么累,

“将军!”,

荀谌低头说道,

“退后,这事万万做不得假,就算我今日累死在这,那也是他刘景升的不是,可若是做了假,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管亥皱了皱眉,无奈向后退去,看向荀谌的眼里满是担忧,

“友若先生!”,

未让荀谌久等,刘表便身跨快马赶到,翻身下马将其扶起,

“先生久等了,非是在下托大,实在是事务繁忙,还请先生勿要见怪,”,

荀谌直起腰身,

将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可此时的分量,

重若千钧!

“青州使臣,奉镇东将军刘备之命,来访荆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