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完长孙皇后的话后,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随即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刚想开口。
却听到一旁的楚默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敲碎在桌上道:
“唉,你说这好好的东西,怎么中看不中用呢?”
李恪愣了一下,随即醒转过来。
这是姨父在提醒自己呢。
压制住心中的恨意,李恪朝长孙皇后冷冷的道:
“我和愔儿现在过得很好,不劳您费心。”
“您今天前来,若是想要打探消息,那对不起,请恕我们不便招待,若你是来谈生意的,那还请拿出你的诚意。”
长孙皇后没想到李恪现在已经知道开始隐忍了,甚至对方还能这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这么好的隐藏起来。
再想想自己那个荒唐儿子,顿时脑壳一阵抽疼。
平复了下心绪,长孙皇后朝李恪点点头道:“恪儿这段时间跟在楚先生身边,应该是成长了不少。”
“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要向你们购买粮食和物资的,不知道你可做的了主。”
说着,便直勾勾的看着李恪,想再从对方脸上看到些什么。
只不过,此时的李恪,被楚默警告一番之后,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
于是冷冷的道:“不知道你想要多少物资和粮食,又准备用什么样的价格来采购?”
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且一旁的楚默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桌上的碎片,长孙皇后便知道,今日之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想了想道:“你们也知道,我一妇道人家,平日里对于世面上的物价懂得不多,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出价。”
“不过,我相信以楚先生的为人,肯定会看在大唐百姓的面上,不会为难我这妇人。”
楚默瞥了眼长孙皇后,又朝李恪努努嘴道:
“别拍我马屁,没用,我都说了,他才是今天做主之人。”
见楚默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饶是长孙皇后的涵养功夫已经练到极致,此时心中也免不了产生了一丝怨气。
当即讥讽的对着楚默道:
“楚先生,此话可是要当真?若是待会我和恪儿谈下的价格没有让你满意,不知道你是否还要反悔?”
楚默不屑的撇撇嘴道:“些许杂物算得了什么,就算恪儿等下将这些东西尽数赠送与你,那我也不会干涉。”
“别问我为什么,问了,就只有一句话,俺有钱,俺乐意。”
听楚默这么一说,长孙皇后和李恪同时一愣。
随后长孙皇后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
“很好,楚先生有如此魄力,小妇人我佩服至极,想必先生定是一言九鼎。”
楚默没有继续理会长孙皇后,直接无视了她的调侃。
而一旁的李恪却再次开口:“我姨父都说的很清楚了,你若不信,当可自行离去,不要在这浪费我们的时间。”
“怎么可能,楚先生的话,小妇人怎会不信。”
“既然今天是恪儿你当家,那我就直接和你谈吧。”
“恪儿,想必你也知道,如今的大唐,灾祸连连,边关不稳,你父皇也因此御驾亲征,现在长安城内是你太子哥哥监国。。。”
“大唐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皇家的事情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你若是继续废话,那就请回吧。”
长孙皇后刚说两句,就被李恪无情打断。
没想到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长孙皇后顿时气结。
当即也知道继续掰扯下去,只会让自己丢面。
深吸一口气,长孙皇后看着李恪道:“如今朝廷需要300万石粮食,50万套防寒衣物,不知道你想卖个什么价格?”
说完,一边注意李恪的变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楚默。
只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这两人好似戴上了面具一般,全都面无表情,没有意思破绽。
“粮食,我们最多只能给你50万石,且每石要按照50两银子的价格出售。”
“至于防寒衣物,我们也只有5万套库存,每套20两银子。”
饶是长孙皇后不知道现在的物价,但也被李恪这狮子大开口的架势吓了一跳。
忍住暴走的冲动,长孙皇后死死的盯着李恪问道:
“现在市面上的粮食是多少银钱一石?”
李恪好似明白长孙皇后的意思,呵呵两声道:
“外面现在斗米二百文,一套防寒衣物10两。”
“什么,外面一斗米200文,你一石粮食却要50两银子,防寒衣物也比外面贵了一倍。”
“你的心肠怎可如此歹毒?这样发国难财难道就不怕你父皇回京之后怪罪你吗?”
李恪耸耸肩道:“太子殿下都能趁着父皇不再的时候,将物价提高几倍贩卖,我为什么不能翻倍将东西卖于你?”
“而且,你也别说我趁机发国难财,我们的这些东西只是卖于你一人,而不是卖给那些百姓。”
“你若愿意,咱们就继续交易,你若不愿,那就请吧。”
“不可能,李恪,你这价格太过离谱了,别说是我,就是你父皇在这,他也不可能答应的。”
“此事关乎大唐安危,李恪,我希望你能看在你父皇的面上,且自己也是流淌着李氏皇族血脉的份上,不要如此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哈哈。。。哈哈哈哈,我胡搅蛮缠?”
“我的皇后娘娘,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我现在只不过是将物价提升了两倍你就说我胡搅蛮缠。”
“那之前太子劫掠长安商贾,欺行霸市,随意定价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胡作非为?”
李恪嘲讽的对着长孙皇后说道。
长孙皇后心中怒火翻腾,但却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语。
的确,之前李承乾所做的那些荒唐事,自己是知道的。
只不过,那时自己一直秉承着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明知道对方胡作非为,却没有出言制止,任其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