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若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楚默有些着急的喊道:
“楚馨那娘们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昨晚我们得罪了她,今次传旨,肯定是要来治罪的,与其等她出手,不若我们主动出击,直接逃命算了。”
楚若婉直接翻了个白眼:
“行啊,想要逃走,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只不过,我可不能保证,我们还走不走得出这秦王府。”
“说不定,你前脚都还没踏出王府,后脚人家就将你抓进宫去打板子了。”
见楚若婉如此不给面子的拆穿自己的谎言,楚默当真是气的心肝肺都生疼。
这丫头今天这是吃了枪药不成?怎么老是和自己作对?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在这等死不成?”
楚默咬着牙,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
“还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听说过吗?”
“既然女帝陛下要处置你,你自当是要引颈就戮,乖乖听旨,等候发落便是。”
说完,不再管已经急的跳脚的楚默,一把扶住脸色苍白,连路都走不稳的苏眉,直接朝外院走去。
看着楚若婉离开的背影,楚默握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撬开这丫头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
但想到对方今天貌似脾气不好,且自己又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此作死的举动还是算了。
叹息一声,楚默挪动着脚步,一瘸一拐的朝外院走去。
等他到了外院,府中一众人等早就备好香案,全都聚在一起,只等他一人到来。
小桂子见楚默到来,立马不满的咳嗽一声:
“王爷,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宣旨,还请王爷速速准备,切莫误了时辰。”
本就心情不好的楚默,见一个死太监还敢给自己使脸色,当即面色一变,挪动步伐,来到了小桂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阉人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平日里收了本王那么多好处,你以为本王是用来喂狗的?”
“区区一道旨意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是陛下当面,你看本王需不需要下跪领旨!”
小桂子没想到之前还对自己百般讨好,千般贿赂的秦王,今日竟会突然翻脸。
莫不是对方已经得知自己失了隆宠,现在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当即他便也沉着脸,怒视着楚默喝道:
“王爷,奴才今次前来是为陛下办差,您打了奴才的脸,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脸,此事若是秉明陛下,那不知道王爷是否能够承受圣上的怒火!”
“呵呵,你个死太监,还敢拿楚馨来压我?你真当我是吓大的?”
楚默不屑的冷哼一声,抬手就又要朝对方脸上招呼过去。
只不过,这次小桂子有了防备,见楚默还敢动手,立马后撤几步,而后对着身后的御林军吼道:
“还愣着作甚!没看到王爷发了癔病,还不赶紧让他冷静冷静!”
身后的众士卒听后,立刻摩拳擦掌,就欲上前将楚默拿下。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动手,楚默就暴喝一声:
“我看你们谁敢!”
“本王可是女帝陛下的唯一皇兄,那是大周的唯一亲王,你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本王出手?”
“信不信本王将你们全都夷灭三族?”
“本王对付不了别人,对付你们这群泥腿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此话一出,那些蠢蠢欲动的兵痞们立刻老实了起来,全都后退几步,与小桂子拉开了距离。
小桂子一见这情形,立马惊住了。
“王爷,咱有话好说,奴才也只不过是奉命办事,您有什么怨气可别冲着小人发啊。”
楚默一听这话,心中的怒意更甚几分。
果然,楚馨那小娘皮就是不安好心。
昨晚打伤了苏眉不算,现在又要治罪自己。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正思索间,一旁的苏眉突然上前,拉住了楚默的手:
“王爷,咱们还是先听听陛下的旨意吧,您这样,让桂公公也不好做啊。”
见苏眉出面为自己解围,小桂子立马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但想起今日自己要宣读的圣旨,脸色又是变了又变。
看向苏眉的眼神,也变得游移不定,不敢与对方对视。
楚默原本只是心中郁结,想要找个借口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现在怒火发泄完了,见苏眉给自己递来梯子,立马就顺着杆子往下爬了:
“既然王妃求情,那本王今日就饶了这狗奴才,不与他计较了。”
说完,便支着后腰,怒视着小桂子:
“狗奴才,还不赶紧宣旨,难道你还想挨打不成?”
看着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楚默,小桂子蠕动了下嘴唇,想说接旨是要下跪的。
但又突然想起,陛下貌似给了眼前这位爷不用行跪拜礼的恩典,便也没敢继续要求,只能憋屈的喊了一声:
“陛下有旨,秦王府接旨!”
话音落下,周遭一众人等全都哗啦一下跪了下去。
就只有楚默一人站在原地,怒视着小桂子。
小桂子看了眼楚默,在对方那快要吃人的眼神里,硬着头皮念道:
“陛下有旨,撤去秦王府婚事,秦王与苏眉今后婚嫁自由,朕不再干预。”
“另,秦王楚默,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兄友弟恭,朕甚是满意,从即刻开始,取消禁足,可以自由行动。”
“同时,因秦王为国操劳,身体抱恙,朕心难安,几经思虑之后,决定从即日起撤去其吏部尚书一职,从此不必早朝,在家颐养天年,不必再为国事忧心,钦此。”
听小桂子将圣旨念完,所有人都傻眼了。
特别是楚默和苏眉。
楚默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大婚前夕,那个该死小娘皮皮,竟然直接就这么轻飘飘的解除了自己与苏眉的婚约,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
不仅如此,自己就连吏部尚书的头衔也被对方剥夺了,还让自己这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王爷在家颐养天年,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吗?
此等行径,自己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