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义父,诩儿只以为您这是要逼女儿去死,所以才会给我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武诩双眼通红,满是委屈的看着楚默:
“只是,诩儿真的没有给义父下毒,还请义父明鉴。”
说完,又转头看向了脸色阴沉的杨红玉道:
“更何况,这段时日,红玉姐姐一直与你我在一起,诩儿要是有什么小动作,又岂能逃得出姐姐的法眼。”
“所以,还望义父重新彻查此事,还诩儿一个清白。”
说完,武诩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楚默面前,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这下,轮到楚默有些为难了。
之前是想将黑锅扣在对方头上,敲打敲打,磨磨她的性子,让其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尽快将手中的权势交出,做个贤良淑德的闺阁女子。
却不曾想,对方竟然以退为进,想要以死明志。
这样一来,就变被动为主动,狠狠将了楚默一军。
自己若是任由其以死明志,死在自己面前。
那么,不说南海岛上的那些旧部会作何感想,就是武士彟那里,自己也没法交代。
作为被武士彟从小捧在手心上的明珠,若是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武诩死在自己面前,且还是被自己逼迫而死,楚默都不敢想象,得知消息之后的武士彟,该是如何的愤怒与绝望。
对方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在海外漂泊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华夏故土,不能与妻儿见面,诉说相思之苦也就罢了,现在女儿还被自己逼死,那对方的心里,该会有多绝望。
对于自己这个主公,该会有多心凉。
而麾下的那些老人,在得知情况后的第一时间,又会对自己这个毫无责任心的主公,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一脚把自己踹了,转投他人名下?
比如面前的杨红玉麾下?
一想到武士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自己面前,哭诉着自己的不易,要为女儿讨取公道的画面,楚默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甩了甩脑袋,将这幅画面驱赶,而后急忙挣脱了杨红玉的手,来到了武诩面前,伸手将其从地上扶起:
“小武诩,刚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我也是急病乱投医,没搞清楚状况,就胡乱怀疑别人,是我不对,还请你原谅。”
看着突然转变态度的楚默,武诩心中微动。
是什么让这臭男人改变了心意呢?
之前对方明显就是要陷害自己的。
可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改变主意了呢?
是李贞英前来,让对方改变的吗?
不,不是。
李贞英的到来,非但没有改变,反倒是坚定了对方的信心。
那他改变,究竟是为了什么?
忽然,武诩的眼前一亮。
是了,是在自己准备以死明志,是在对方无意中说出自己父亲的时候,他的态度才忽然改变的。
如此看来,这该死的家伙,应是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忌惮。
武诩聪明绝顶,很快就捋清楚了其中的头绪。
大致猜到了楚默的态度为何会前后改变如此之大后,武诩心中,原本一个名为野心的东西,此时再次开始生根发芽。
楚默搀扶着武诩,见其梨花带雨,娇艳欲滴,一副柔媚的样子,看的有些挪不开眼。
而武诩,则是思索着楚默态度的前后变化,所以也没有发觉两人此时之间的暧昧。
只有一旁的杨红玉,见楚默将人小姑娘搀扶起来之后,就一脸猥琐的盯着对方挪不开眼。
而被其久久注视,却丝毫无动于衷的武诩,在杨红玉眼中,就成了勾人的狐狸精。
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男人,是个人她都忍不住啊。
当即,杨红玉冷哼一声:
“你们父女二人还要亲密到什么时候!如此不成体统,就不怕事情传扬出去,被世人耻笑?”
声音犹如炸雷,直接在两人耳边响起,震得楚默和武诩脑瓜子嗡嗡的。
待反应过来杨红玉说的声,又看了眼正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手臂时,武诩惊叫一声,急忙退后几步,迅速拉开了与楚默间的距离。
而楚默,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杨红玉:
“娘子,我若说这是误会,你信吗?”
杨红玉翻了个白眼,看也没看楚默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武诩道:
“你说那毒不是你下的?”
“那我问你,之前在地下迷宫中,你所使用的那种能让人释放兽欲的药粉,如今可还有?”
武诩原以为杨红玉会因为刚辞啊之事追究,却不曾想,对方竟突然转变话题。
只是思索了片刻,她便明白了对方嘴里所说的那个:能让人释放兽欲的药粉是何物了。
当即俏脸一红,摇摇头道:
“迷宫中的机关并非我所设计和布置,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岛内研究院所中的那些老先生弄出来的,红玉姐姐要是有兴趣,完全可以去研究院走上一趟,寻找自己所想要的。”
听到药粉不是出自武诩之手,杨红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楚默: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研究院走上一遭吧。”
此时的她,也早已看出,下毒一事与武诩无关。
只是楚默想将这个屎盆子硬扣在对方头上,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见楚默态度转变,且并没有继续为难武诩的意思,她便也懒得计较,只想赶紧让这不中用的男人重新恢复雄风,好给自己传承杨家香火。
是以,在听到研究院有自己需要的物品,便不打算继续逗留。
而楚默,在听到杨红玉询问那种药粉之后,便知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杨红玉会对这种事情耿耿于怀,莫不是对方食髓知味,离不开自己了?
迎着楚默那怪异的目光,杨红玉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臭男人在想些什么。
可自己此时又不能将真相说出,只能让其误会了。
当即,便故意挺了挺胸前的柔软,上前一把抱住楚默的胳膊,用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道:
“郎君,别在这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了,你我的事情,那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