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默嘴上说着满意,但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任谁都知道,对方这是在口是心非。
只不过,对于楚默的口是心非,武诩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一旁的长乐公主,此时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两人。
此时的她,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武诩利用了。
深吸一口气,她先是怨毒的看着武诩,而后又看向楚默啜泣道:
“楚默,难道你真的要不念旧情,要如此对待本宫吗?”
楚默并没有直视长乐公主,而是抬头看向了门外那漆黑的夜空。
“长乐,今日之事,乃是你咎由自取。”
“没有人逼着你来岭南,也没有人逼着你偷袭南海城,更没有人逼着你在本王最危险的时候落井下石。”
“一切种种,皆不过是你的贪心所致。”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终于望向了长乐公主,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现在,本王依然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接下去的事情,本王全都不管,直接将你交给南海县衙,该怎么判罚就怎么判罚,判罚下来之后,你该伏法的伏法,该凌迟的凌迟,本王不会过问一句。”
“要么,你就彻底投诚我岭南王府,成为我的傀儡,听我命令行事,与我楚默休戚与共。”
“若是日后成就大事,本王则许你一世荣华,若是半道崩殂,那你就与本王一起陪葬。”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一旁的武诩。
见楚默看来,武诩则是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
至于长乐公主,在听完楚默的话后,先是一脸的惊惧,而后又是一脸的犹豫。
最后,她死死的盯着楚默,咬着后槽牙道:
“想要我与你休戚与共可以,但是,我也有几个条件。”
“首先你得娶我。”
“其次,日后你若得到天下,必须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太子,即便成不了太子,那你也必须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不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楚默直接挥手打断了。
“想成为我的女人,这个你得问问我的当家王妃,只要她同意,那就没有问题。”
“至于说你我的孩子,别说继承权了,就是一般的王侯,那也是痴心妄想。”
“本王最多赏赐他荣华富贵,让他无忧无虑的过往一生。”
听到楚默的话,长乐公主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怒视着楚默吼道:
“为什么?那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楚默看白痴一般的看着长乐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你身上流淌着李唐血脉,若是让你的儿子继承皇位,那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岂不又是还给了你们李家?”
“更何况,有你这么一个出身李唐皇室的母亲,那你我的孩子想要夺嫡,岂不是事半功倍?对于其他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说到这,楚默眼中凶光乍现,恶狠狠的盯着长乐公主,一字一句的道:
“最主要的是,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还能有机会替本王诞下子嗣吗?”
说完,看向上首的李贞英。
而李贞英则是向楚默回以一个会心的微笑:
“王爷说笑了,妾身又不是妒妇,怎会容不下区区一个孩子。”
“你若有意,那妾身定会保公主的子嗣无碍。”
听到李贞英的承诺,楚默倒是没什么异样,反而是长乐公主深深松了口气。
她之所以当着李贞英的面说出这样的问题,那完全就是在以退为进,除了想要试探楚默的诚意之外,更主要的,是让李贞英表明态度。
如今对方果然按照自己的预想,给出了承诺。
那今后,自己若真有子嗣了,不说李贞英的态度如何,至少在明面,对方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出手。
至于说继承权。
在长乐公主心中,这也只不过是在试探楚默而已。
真正的权利,从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所谓谁赋予的。
即便楚默现在否决,但日后的情形,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深深的看了眼一旁的武诩,长乐公主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楚默点点头道:
“好,楚默,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成为你的女人,并且,辅佐你争夺天下,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说完,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掩面痛哭的时候,大厅内的三人,看向她的眼神,全都是淡漠无比,丝毫没有半分动容的样子。
楚默没有理会长乐公主,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武诩。
见楚默看来,武诩十分清楚,清算自己的时候到了。
深吸一口气,她主动跪在楚默面前,低垂着脑袋,露出雪白细长的脖颈。
“义父,诩儿虽然一心为了义父着想,但所犯下的过错乃是不赦之罪,还请义父责罚。”
楚默并没有被武诩的主动请罪而有所动容,只是居高临下,一脸冷漠的看着对方:
“既然你知罪,那本王也就不多费口舌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今后,就跟在王妃身边当一名合格的婢女吧。”
“至于具体怎么惩罚,那就让王妃定夺,本王不参与其中。”
李贞英没想到楚默最后竟会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
她当然知道,对方为何这般容忍武诩,还不是她有个好爹。
若不是顾忌武士彟手中的水军,以及他在楚默集团中的影响力。
估计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早就将这丫头碎尸万段,然后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中去了吧。
“王爷,武诩所犯之事,乃是与王爷自身有关,交给妾身处置,似有不妥吧?”
李贞英没有直接答应,反倒是有些抗拒。
“无妨,她乃本王的义女,虽然犯错,但总不可能与其他人那般同罪论处吧?”
“更何况,本王都特赦了一个长乐公主,又怎会在意区区一个武诩。”
“让她跟在你的身边,也只是想要磨砺磨砺一下她的性子而已。”
“若真要论罪,就是死上十次八次,那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