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再次睁眼时,周围黑漆漆的没有光亮,他什么也看不清。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手下的感觉软软的,应该是毛毯。
他缓了缓,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后,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却摸到了一根冰凉的杆子,往上摸了摸发现很高,他摸不到顶端。
“这是?”
他伸手焦急地摸向旁边,还是杆子。一直摸索着走了一圈,发现这些杆子像是栅栏一般把他围在了中间,中间的空间很大,但是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云奚眯眼,抬起头来,想张开翅膀往高处飞一下。但是翅膀一痛,让他瑟缩了一下,疼得跪坐在地上。
好了,该演的已经演完了,惶恐、不安、疑惑等情绪和行为很完美。
‘宝贝,这是哪儿?’
『阿爸,你确定想知道?』
‘当然了。’
宝贝犹豫许久,然后小声“介绍”,『是大佬在地狱的住所,至于阿爸现在是在一个巨大的……应该说是鸟笼里吧,看外表像是鸟笼,圆顶的那种。』
云奚皱眉,什么鸟笼?是他所知道的鸟笼吗?
『还有阿爸不能飞,是因为你的天使之力被大佬封了起来。天使的气息在地狱很明显,他不想让别人察觉到你,毕竟一个天使在地狱出现,结果可想而知。』
‘呵呵,被恶魔们撕得粉碎。’云奚跪坐在地上,靠着杆子休息,他现在空有天使的外表,没有天使的实力,都出不了这个鸟笼。
等吧,自己在这儿,言墨处理完人间的事情后一定会回来的。
……
星郁到了人间,拨通云奚的号码,关机。他只好拨通白渊的号码,那边接得很快。
“星先生,你找我……”
“你老板在不在旁边?”
“啊?”白渊松了口气,不是找他的啊,吓死个人。“等等,我这就把手机给墨哥。”
接着星郁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那边两人的对话。
“墨哥,星先生找你。”
“星先生?哦,星郁。”
“喂,星先生,你找我有事?”
言墨的声音很是疲惫,还带着颓丧和无力。
星郁也顾不上问原因,直接问起了云奚的下落。“你知道云奚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云奚?等等,你什么意思?”言墨忽然提高音量,有些焦急和不解,“什么叫联系不上,他今早和我道别,说要回家族。”
“没有,他没回来。”
“不是,等等……他的家族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吗?当然还没回去了。”言墨有些疑惑,“你确定他是遇到了危险?”
“这……”星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天堂确实很远,可飞的话还是很快就能到的,但他又不能和言墨说实话。
接着就是言墨再次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失踪人口满二十四小时才能报警立案,我们先找找。他离开没多久,应该不会走太远。”
言墨看向白渊,“我的工作你全部推了,找人要紧。”
“是,墨哥。”
“星先生,先挂了,我们分开找云奚,随时联系。”
“好。”
电话挂断,言墨轻笑,把手机丢给白渊,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白渊都愣住了,刚才不还说着急找人吗?言墨大人终于精神分裂了吗?但是言墨大人很在乎云先生,怎么这么冷静。该不会……
“墨哥,你把人关起来了?”
“嗯,他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自然会把他囚在自己身边。”
白渊感到浑身发冷,“可是,你不是喜欢云先生吗?你这么做,他会恨你的吧?”
言墨抿唇,最后幽幽地说道:“他回天堂就会死,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而且白渊,他是天使,我是恶魔,他本身就厌恶我,那么恨我也是应该的。我要的只是他在我身边,被我保护在羽翼下,这样就足够了。”
说完,言墨把星郁的手机号保存在自己手机里,起身离开。他驱车回到公寓,然后找到了云奚遗留在房间里的手机。
拨通星郁的号码,言墨喘着粗气,似乎是奔跑过,“星先生,云奚的手机在家里,我开车顺着路回家,这一路没看到云奚。你那边如何了?”
“没有,没找到。”星郁试过了许多次,感知不到云奚的气息,可那么大一个人,到底能去哪儿?还有几次他遇到了执法队的人,好消息是那些人也没找到云奚。
两人找了一天,最后言墨去警察局报案,警察查看了监控。云奚确实离开了公寓楼,但是转身进了一旁的小巷,那条小巷没有监控,而人就是在那儿失踪的。
……
云奚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言墨一蹶不振,接受过几次采访,镜头里的他让人心疼,好像要碎了。
人很疲惫,脸色苍白,眼眶泛着红,有时说着说着就流泪。眼睛常常会不经意间看着镜头外,好像在寻找云奚的身影,因为之前云奚陪他采访过,站的就是那里。
网友们都很悲伤,自发地寻找云奚,但没有人见过。
露薇也接受过几次采访,被问到云奚时,也是哭泣着。她从星郁那儿知道了云奚的事,她也很担心。但是能去哪儿呢?谁也找不到。
渐渐的,言墨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好像不想见任何人,白渊成了公司的副总,暂时管理公司事务。
言墨再次回到地狱,已经是两周后了。他之前一直在忙,忙着把云奚失踪一事演到底,否则他忽然消失,会成为警察怀疑的对象。
进入黑漆漆的房间,言墨打开灯,灯很昏暗,并不是很亮,但足以让人看清屋里。云奚靠坐在笼子里,蜷缩着身体,用翅膀包着自己,那张脸依旧美丽,只是有些苍白过头了。
言墨带上半截面具,只露出嘴来,缓步走过去。
笼子的门是用恶魔的力量封住的,所以他能进去,但云奚出不来。
言墨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靠近云奚。怕云奚伤害自己,他不敢在里面留任何东西,只有柔软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