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笙知早就知道了,他甚至疑惑,姬初斓是怎么觉得能瞒住他的?
“不愧是我的笙笙,原来早就知道了啊。”
姬初斓松了一口气,还好段笙知没误会。
当初她成为太女,处境很不好。她的姐妹太多,谁都想成为女皇。为了保护她、辅佐她,死了很多人,大多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朋友死后,她有给朋友的爱人选择。一是拿着一笔钱,偷偷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二是留下来,看那些伤害她们的人是怎么死的。
大多数都选择了留下来,但是这样却很危险,姬初斓分不出那么多人手去分别保护,就只能给他们制造假死,然后偷偷接回自己的府邸。
而在登基后,她觉得麻烦,还是让那些人选择,离开或者进后宫,然后就成这样了。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段笙知说,毕竟她朋友的爱人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说什么为了保护就接进自己的后院,怕是听了也觉得是借口吧。
段笙知瞟了一眼姬初斓,自己悠闲地喝茶。
其实最初他是疑惑的,但是当时有几个接进府的甚至怀着孕,想想都觉得可疑。
再加上姬初斓的长相是一种很有攻击性的美感,五官惊艳,眼尾上挑。而在孩子出生后,她有看过,没一个像姬初斓的。
但让他彻底确认那些人身份的,是姬初斓登基前。因为杀害姬初斓朋友的人都死了,看到了想看的,那些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有几个跟着殉情的,也有之后慢慢郁郁寡欢,日渐衰弱的。
姬玉赫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对方想殉情,但是放心不下姬玉赫,只不过最后还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临死前把孩子交给段笙知,希望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段笙知回想着那段时光,真的很艰难,也让人心疼,悲伤到呼吸困难。
“笙笙?”姬初斓注意到段笙知在发呆,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
段笙知回神,然后笑了笑,让对方别担心,最后缓缓开口,“其实这么做也挺好的,有公主也有皇子,那些大臣也不会催你为皇室开枝散叶。”
“啊……这倒是。”姬初斓缓缓说着,然后抿了口茶。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孩子不算多,也都知道自己不是皇室血脉。而太女只有可能是姬云华,不会像她当时那样,为了活下去和别人争个你死我活……
云奚和姬云华分开后,就往自己的宫殿走着,然后到了宫门口,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姬玉赫。
“四哥?你怎么在这儿?可是有事找我?”云奚疑惑地快步走过去,轻声问着。
姬玉赫看到云奚时,猛地站起身把人抱住,“你去寺庙祈福,怎么不带我啊?我想找你,但是都找不到,直到问了凤君,才知道你去了哪儿。”
“抱歉,因为你喜欢美食,肯定吃不惯斋饭,就没和你说。所以,你等我就是想我了?”云奚给对方擦了擦眼角的泪,看来男主是真的在关心他。
姬玉赫乖巧站着让云奚擦眼泪,然后点头,“嗯,想你了,听说你回来了,就急忙来找你了。还有就是,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听说是有事要谈,云奚把人拉进房内。“说吧,想问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姬玉赫支支吾吾半天,然后张了张嘴,迟疑地问道:“云奚,你说实话?是我长得不够美?还是平常说话不温柔?她为什么和木头一样,没什么反应?”
云奚:“?”谁没反应?等等,难道是指女主?
“四哥,你说的谁啊?”
“我不认识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不怎么和人说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云奚看着姬玉赫,皮肤白皙、一双小鹿眼看着楚楚可怜。就凭这长相,哪个女人看了不会升起保护欲,心里欢喜?
再加上姬玉赫平常说话茶里茶气,就算是直女听了,也会觉得对方好温柔、好懂她的心。
“四哥,怎么说呢?我要是个女的,也会对你动心的。”
“真的?”姬玉赫忽然有了动力,然后眼睛亮晶晶的,但随后又担忧地开口,“所以……是她不行?”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云奚摸了摸鼻尖,不是,这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行不行,他怎么知道?
姬玉赫赖在云奚的宫殿里,一直到吃了晚饭才离开。
云奚看向一旁的宝贝,“所以他说的是女主吗?”
『男主最近也就见过女主,然后和对方聊了许久,不出意外……应该是。』
“你这话说的,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要出意外。”
宝贝轻咳两声,然后纠正,『绝对是女主,肯定是!』
云奚轻笑,就算不是,有他在,也必须得是。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除夕宫宴。而在这之前,云奚也就见了君墨两次,还都是简单说了点话,然后就分别了。
坐在宫殿里,云奚看着宫人帮他挑了许久的衣服,还非要化妆。
云奚轻笑一下,然后拒绝了。开玩笑,他天生丽质,需要化妆?
但还是被按在镜前,抹了眼影涂了口脂。
云奚看着镜中,颇有些无奈,算了,只有眼影和口脂的话,他就不擦掉了。
出了宫殿,云奚看到了姬玉赫,对方依旧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就像兔子一样。
“四哥。”
“云奚!”姬玉赫很激动地摆手,然后朝云奚跑来。“你真好看,也不知道之后会便宜了哪个女人。”
云奚笑而不语,毕竟不是便宜了女人,而是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宫宴场地走去,还遇到了其他皇子和公主,几人都友好地打着招呼,互相逗笑几句。
入座后,姬玉赫就开始吃糕点。拿起来就吃吃吃,吃完就喝茶。
云奚看着觉得有趣,女主也不知道有没有钱养他这个哥哥。
忽然,坐着的人嘈杂起来,云奚好奇地看向门口,好奇是谁来了。
然后就看到君墨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缓步进了宫宴场地,与他对视时,薄唇微勾,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