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传闻是真的?!!” 陆家轩脸色巨变,满是惊愕的目光看着那本正在被颜汐翻阅着的册子,厚厚的一本,里面全是各式各样规格和承重的货轮。
“这位?”严宗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大呼小叫的男人,这怎么的?是对他的行为有什么异议吗?
严宗收回放在陆家轩身上的目光,看向颜汐,开口直接询问。
“嗯,这位是来自沪市的陆家轩陆总,家里同样也是走货运的,倒是和严总你是同行。”颜汐眸光微转,视线从册子上离开, 语气十分生疏且淡漠的向严宗介绍着陆家轩。
“哦,竟然是同行,陆总是走哪条航路的啊?海面上的事情我熟了,问我准没错。”严宗听了颜汐的介绍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看向陆家轩的眼神里却没有几分亲近,反而将对方当做一个新手,对他颇有谆谆教导的意味在。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这人刚才对颜总的态度可以说十分的不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产生什么好印象呢?
更何况还是同行,话说,他们干货运的,其实都是在同一片海上作业的,无非就是两大类,做鱼获,或是做运输。
自然,这其中做运输的也分运人和运物,而其中,运物是如今最为赚钱的。
“陆家在海上飘了几辈子,对于海上的了解也不比严总少,就不受严宗这份知识普及了。“陆家轩的脸色又从惊讶转为了难堪,面对严宗的羞辱,他气闷胸短 ,耳边更是因为生气更是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让他原本就没有多少理智的脑子更加的混沌起来。
尤其是在意识到颜汐根本不会顾念以往的情分将地皮在在折价卖给他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计划将要落空的不甘心,明明所有人都在这个风浪里面淘金,而他却连最基本的筹码都没有,就已经被淘汰了。
“是么,说起来,身为同行,我多少都了解过一些我们行里人的信息,包括你们内地的,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你们陆家。”严宗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那双眼眸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他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一个家族的崛起,绝对是因为他们在某个行业里面做到了顶尖,成为了业内翘楚,这样才能让他们迅速的累积财富,向多元化进行发展。
但无论如何,属于家族自己的根是绝对不能放弃的,而如今的陆家在陆家轩的操盘下,显然已经和以前坚守的理念背道而驰了。
他迷上了一切来钱快的东西,比如房地产,比如股票。
陆家的财富之所以会这么快的缩水,也是因为陆家轩不仅投资房地产失败,在股市里也投入了不少的钱,但因为他期盼着更多的收益,所以一直都不肯将钱给拿出来,这就导致陆家这段时间的流动资金十分的紧缺。
“严宗不过才从香江来内地,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还是得多走多看多学习才行呢!”陆家轩也不甘落后,反唇相讥道,眼眸里溢出的不屑更是将他的脸庞刻画的有些刻薄,远没有了以往的英俊模样。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这不,我一来内地就找颜总做生意来了,我们香江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我和颜总有缘分,所以颜总才愿意卖给我一个面子,将地卖给我,这可不是靠情分就可以行得通的。”严宗根本就不在意陆家轩的嘲讽,这点子语言上的羞辱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蚂蚁啃咬一般,无关痛痒,继续对着陆家轩进行着带着炫耀色彩的说教。
“陆总啊,做生意还是要带着诚意来才行的,你这样空着手来,真的很难看的~这要是放在我们香江,你是一单生意都做不成的!” 严宗看着陆家轩身边除了人什么都没带,然后在他充满怒意的视线中挪了挪屁股,将那一堆将颜汐办公桌放满的礼品展示出来。
“礼”轻情意重,礼在前不是么!
“...”陆家轩被噎的说不出话,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全是愤怒, 但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严宗说的没错,早在投资房地产前,陆家的船运就受到了个人渔船的分流,如今人们生活都渐渐的富裕起来,越来越多靠海的渔民们都几个人一起合伙买了小渔船一起出海,随着这几年来数量的日渐增多,原本在海面上一家独大的陆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更何况他们的手续还是合规合法的,海域并没有被他们陆家承包走,所以不仅赶不走,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海上勤勤恳恳的作业,看着属于他们陆家的鱼获被一一分流走。
陆家轩不是没有想过向外拓展业务,他的第一目标就是香江,但只去了一趟,就铩羽而归,回来后对这趟香江之行更是闭口不言,保持缄默。
“严总,你觉得这一条如何?”颜汐不参与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的斗嘴,而是沉浸在货轮的详细介绍图中,她一页一页看的仔细,尤其是货轮具体的参数更是一一作了对比,最终选择了一辆体量适中,前半段形似游轮,后半段则是仓储的货轮。
颜汐选择这条船的理由十分的简单,就是货运和载人都通吃,是一条多复合功能型的船。
既然要选船,就选一条有兼具功能的,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还显得不是很贪婪。
“哈哈哈,果然颜总的性格就是这么的特立独行,我就猜到你会喜欢这条船,所以我才将它描绘的这么的细致。”严宗见此哈哈大笑,看向颜汐的目光中涵盖了很多情绪,但最多的还是惺惺相惜之情。
就是那种他精心挑选的,也正好被选中的心有灵犀的感觉,当然这里并没有什么暧昧丛生,完全就是类似知己的那种宿命感。
都是缘分!
缘分指引着他来内地和颜汐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