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吴家
“啪!”吴震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面前跪着的人脸上,力气大的,直接将人给打倒到地上。
“爸!”被自己老子一巴掌扇懵的吴城一脸的惊恐,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老父亲,不甘的低吼一声。
“你还有脸叫我?谁让你找人去发布会上搞事的?”吴震被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儿子气的血压直线飙升,脑子更是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成重影。
“我...我自己,我想着这也是一个办法,就去做了。”吴城一听自己老子生气是因为这件事情,原本还沾沾自喜的心情立马转变成了心虚,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面对老子的怒火,他还是选择了乖顺回答。
“你觉得这是一个办法,你那个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你知道这件事情给我捅了个多大的窟窿吗?老子好好的计划就因为你这个猪脑子想出来的办法就全部崩盘!”吴震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力,他努力往上爬了大半辈子,眼看着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了,结果却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拖了后腿。
“爸,我也是想帮你,我哪里知道好心办了坏事,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吴城捂着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用眼睛瞄着自家老子那和暴风雨般漆黑的脸色,弱弱的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没有多少说服力就是了。
“你帮我?你别气死我,我就要烧高香拜佛了,吴城啊吴城,你就是被你妈给宠坏,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仍旧一事无成,只知道花天酒地,老婆老婆被你气死了,女儿女儿怕你,你还没点自知之明,你说你活着的意义是不是就是来给我添堵的?”吴震一边说一边喘气,看着眼前唯一一的儿子,只觉得老天待他不公。
自己的聪明才智,宏韬伟略是一点都没有遗传给他,反而是将他妻子的愚蠢和目光短浅像了个十成十。
吴震现在才知道后悔,后悔当初只一心扑在工作上,不仅没有时间管孩子让妻子宠坏了去,也没有和身边同僚一般,外面彩旗飘飘,屋里红旗不倒。
这样至少,能给自己多留几个种,一个不行,还能有其他的选择。
而不是到现在只能看着眼前这根扶不起的独苗苗生气。
“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没用吧?”吴城虽然低垂着头一副虚心挨训的模样,但心里是不服的,更是没忍住一时嘴快,话就从嘴边冒了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成功的惹怒了自己老子,兜头又是狠狠一巴掌,这打在脸上和打在脑袋上,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吴城成功体验了一回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滚,给老子滚出去!”吴震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脚步虚浮的往书桌旁移动两步,然后用手撑住桌角后,这才对着吴城挥了挥手,开口让他赶紧滚出去。
“爸,我走,你别生,别气坏了身子。”吴城一听自家老子让他出去,立马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但走之前还是不忘关怀一下脸色明显不对劲的亲爹。
他虽然混不吝,但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家老子,这次的事情估计是真的惹怒他了。
所以,等这次顺利过关后,他要出去外面躲两天,等自家老子气消了再回来。
“你就在家里给我好好待着,不许给我出去和狐朋狗友一起乱来,你要是这次赶出去,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吴震一听这熟练却不带感情的关心声,就知道是吴城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哪一次挨骂挨打后的十天半个月里看的到他的人影?
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了想要好好管束一下儿子的性子,不然等他年纪大了,管不住这个家了,难道让他去住疗养院吗?
“爸,你又不待见我,我出去几天不碍你的眼,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吴城一听这话顿住脚步,回头不满的说。
以往不都是这样做的,这回到底怎么了?
他爸不是眼里就只有工作,没有他这个儿子的吗?
“我是让你知道,不是让你来质疑我,这一次你哪怕求你妈都没用,我说道到做到,滚下去!”吴震一双混浊并且让人心生胆寒的倒三角眼,严厉起来,光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惊肉跳根本不敢去反驳。
以前他从来都不曾用这副神情面对过家里人,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火冒三丈,也顾不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让他服从自己的命令!
吴城被自己父亲的这个眼神给吓得一哆嗦,低头转身什么都没说就乖乖的下楼去了。
哪怕在楼下遇见了上来就关怀备至的母亲,也不敢吱声,直接蒙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书房里的吴震,十分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走到椅子边坐下,紧紧闭上双眼,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次的采访在他看来,不仅没有得到预估的效果,反而是打草惊蛇了。
想到这件事情,吴震的眉头拧的就如同麻绳一般,心里对吴城的不满更加厚了几分。
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离马老爷子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但上面却一直都不松口,他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呢?
盯着那个位置的人有多少?他并不是其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军政背景的人。
所以他想要上位,比起其他人,难上加难。
此时的整个吴家安静异常,除了院子里的鸟啼上几声,其他人都是低头默默做着自己的手上的事情,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就怕自己做的哪里不好碍了主家人的眼,然后惹来无缘无故的责骂。
只有一个小小的抱着洋娃娃的身影,将这一切都看在了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童年的纯真,有的只有一股莫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