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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小姐是不是很习惯和别人道歉?”娜塔莎看着眼前低眉顺眼道歉的邵安安,下意识不悦的蹙眉。

明明是她失礼在先,怎么现在倒像是她欺负她似的,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还真是如奥蕾丽说的那般,上不得台面。

娜塔莎自知自己脾气好,但再好的脾气对上邵安安这样什么都没有做就未语泪先流的人,也难免有几分烦躁。

“啊?”邵安安一脸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她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如果邵小姐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可以直接问,倒是不必这样用视线打量着我,这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娜塔莎见邵安安一脸的疑惑,也就不打算隐晦的提醒,很显然这样的方式她根本就听不懂,直截了当的将问题给点了出来。

但这样的方式很显然让邵安安觉得很难堪,这一点从她瞬变的脸色就足以看出来了。

“对不起。”但哪怕难堪,邵安安仍旧是下意识的率先道歉,只是这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甘和委屈。

“......”娜塔莎只觉得一阵无语,她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和邵安安进行有效沟通,为什么她问的和邵安安回应给她的,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牛头不对马嘴。

“好,所以,邵小姐现在能告诉我刚才在看我是为什么吗?”娜塔莎不准备再和邵安安纠结两人那完全无法正常对上的沟通方式,继续打直球。

“我只是.....好奇...你们这样每天端正仪态不累吗?”邵安安咬了咬唇,对于自己打量娜塔莎的行为被抓包觉得窘迫和难堪,心里不仅责怪自己管不住眼睛,也开始埋怨对方为何要挑明。

“看来邵小姐似乎对我们这些贵族礼仪有着不同的看法,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们这些交际礼仪是没必要存在的?”娜塔莎微微挑眉,看着邵安安那张泛着委屈却依旧倔强的笑脸,轻笑出声,面对她的疑惑,十分平静的反问。

“我没有这个意思。”邵安安面对娜塔莎的提问,下意识的慌乱一下,然后反驳。

“邵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这些人的贵族礼仪在你眼里会变成所谓的累和没必要,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若是真的想和帕德里克在一起,这些不被你看好的礼仪,你都需要一样一样的学。”

娜塔莎看着敞开的电梯门,率先走了进去,然后转身看向低垂着眼眸的邵安安,面色沉静道。

“除非,你和帕德里克之间只是谈谈恋爱,做不得真。”娜塔莎那张温柔娴静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陡然转变,带着来自贵族世家的骄傲,看邵安安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一件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我们不是!”邵安安拼命压抑着自己尖叫的嗓音反驳,眼眸里满是不服输的劲儿。

她和帕德里克怎么可能走不到最后,她现在在这里这么的委曲求全不就是为了自己和帕德里克的未来吗?

“是吗?”娜塔莎淡淡反问。

“那我就当你能和帕德里克走在最后,那么,我就有义务要提醒你,帕德里克是贵族的这个事实。”

“你的世界对他来说是适当的放松,但他的世界,就需要邵小姐你付出努力和汗水,才能堪堪比肩。”

娜塔莎看着电梯层数不停跳跃,对着站在身边沉默不语的邵安安,直接揭露开了她和帕德里克之间的差距。

“所以,邵小姐,你现在还觉得我们这样子的贵族小姐从小训练出来的礼仪会让我们感到很累吗?”

“我想,累的应该是你,不是吗?”

随着电梯门打开,娜塔莎侧头对着邵安安轻勾唇角,看着她已经颤抖的身体,满意的走出电梯。

“娜塔莎嫂嫂,你怎么上来了?她......”奥蕾丽透过敞开的入室门,看到了娜塔莎的身影,好奇的起身穿过大门来到了娜塔莎的身边。

在看到邵安安跟在娜塔莎身后出来,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陡然一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当着邵安安的面将脸色变换了个模样。

“康奈尔留下了帕德里克,估计是怕邵小姐找不到地方,所以让我将人给送上来。”娜塔莎将笑意隐藏在眼底,然后给奥蕾丽抛了一个收敛点的眼神过去。

奥蕾丽虽然接受到了来自娜塔莎的眼神警告 ,但仍旧只是扯了扯唇角,将眼里的轻视减少了几分。,

“还让你亲自送。”奥蕾丽替娜塔莎不满道。

直接找个佣人带路不就行了。

“邵小姐,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娜塔莎睨了奥蕾丽一眼,然后转身看向身后脸色不怎么好的邵安安,体贴问道。

“不用麻烦了,这里我认得路。”邵安安轻声细语的拒绝,然后做了一个蹩脚的告别礼,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娜塔莎看着邵安安越走越快的身影,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走,陪我一起护肤,反正康奈尔没有那么快能好。”奥蕾丽见不待见的人走了,立马恢复笑容,拉着娜塔莎进了自己的地盘。

厚重的入室门就这样被“咚“的一声给关上。

邵安安听见关门声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身体,此时这个宽大厚重,金碧辉煌的走廊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睫毛轻颤,忍受了一天的泪珠终于在此刻倾巢而出,脆弱的呜咽声飘荡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声开始蔓延。

等走到入室门前的时候, 邵安安早已经泪流满面,哭的浑身发软。

纤细的手腕推了好几次门都没能把厚重的入室门给推开,最后还是身体靠在上面才勉强推开一个足以让她进入的缝隙。

客厅里的壁炉正熊熊燃烧着,邵安安一步一步的走到靠近壁炉的沙发上软软倒下,就这样看着壁炉里的火焰发呆泪流。

她不是没有忐忑过帕德里克的家人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印象不好,但她总是存在着一种侥幸和不服输的心理。

总觉得,只要自己和帕德里克之间足够相爱,那么其他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