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辰还没醒手上打着点滴,他几乎天天挂着药水,手背上青紫肿了一片,人也越发消瘦下去。
文墨边抹眼泪边浸湿冷毛巾敷在他手背上消肿。
云景辰被请家法后她去找过老爷子,可去了老宅见不到人,她的电话也没人接。
云正维倒是能见到人说几句话,可说着云庭就扯从前他的事,他的婚姻他不满意,孙子的所有事他一定要做主。
云正维在父亲监控逼迫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儿子的情况他太感同身受。他当年以生命要挟,放弃所有的继承权只要文墨。云庭妥协了,可云景辰一生下来他就抱去养育,连他们夫妻去看看都要事先报备,这是个失衡的家庭状态,不正常。
“在医院治疗这么久怎么越来越严重,人也瘦了好多,他的手背都能看到骨头的走向了,他和初夏是不是分手了,我来几次都没看见她。”
文墨认为以他们的感情,任何一方伤病都会在身边陪着。
苏遇之不敢说具体的情况,挑简单的说让他们的注意力不要放在蓝初夏身上。
“我们不清楚他们的情况,还是多劝劝阿辰,让他不要太消极会影响身体健康,任何时候自己的身体才是第一位。”
文墨听他避重就轻撇开蓝初夏,忍不住在丈夫怀里哭起来。
“他们分手了对不对,不然初夏不可能不在他身边,她走了不要阿辰了,留他一个人在牢笼里苦苦挣扎。”
云正维抱着妻子安慰,让她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不要怪罪别人,就算没有她阿辰也要到这种地步,我们照顾好他才是最重要的事,不要想太多。”
文墨颤抖着嗓子问蓝初夏的下落,她想去找她。
“初夏现在方便吗,我能不能跟她见个面谈一谈?”
苏遇之摇头。
“蓝初夏离开华国了,我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走之前她在医院照顾了阿辰两天,他们两个事已经说好了,互不打扰。阿姨,您还是陪在阿辰身边照看比较好。”
文墨心里最后的希望破灭,蓝初夏可能永远的离开了,这条路上只有云景辰了。
云景辰下午醒来看见父母坐在床边的两侧,母亲眼里全是泪水,眼睛都哭肿了。他羞愧抬手遮住自己憔悴的模样。
小时候他好久才能见到爸爸妈妈一次,每每抱着不撒手不敢哭出声就委屈憋着眼泪趴他们身上好久,他在爷爷身边长大十几岁又出国读书,和父母真正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每一次见面他们都担心他生活上的各种。
如今他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羞愧见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也不想这样的,可被逼得太紧了他走不出来,蓝初夏不爱他了离开他的世界,他的心神就跟她一起离开了。
文墨哭着端来鸡汤一勺一勺喂进去,云景辰的胃生理性想吐出来,但母亲的担心和眼泪让他强行咽下去。
吃完了又困倦合上眼睡觉。
他不能这样的,他还有爸妈妹妹,关心他的朋友 ,他身体健康才能对得起关心他的人。
不是早就接受了吗,不能在一起他也会一辈子爱着她,守着那份感情独身一人。
萧然在医院憋了一肚子火,他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厉害和决绝,也难怪广大男同胞们把女朋友捧着哄着不敢半点欺骗。
他回公司听着助理汇报云婳的动静,电影和电视剧她全都拒了,只接代言和广告杂志,跟素色的接触尤为频繁。
尤其是他公司递出去的本子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
“是不是没有挑选合适的?她不喜欢?”
助理白了一眼。
“跟你咖位相匹配的代言,大女主正剧保证爆火的本子还不合适,那云大小姐的眼睛能看上什么,听说她接的任何一个工作都抵不上我们分毫,我们两家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她直接拿对方的本子,我们的原封不动还回来。”
萧然摆弄袖口。
行,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继续跟着,她做什么别掺和能保证她的安全就行。有问题随时跟我报备。”
拍完电影回来他突然派人去守着云婳,但只保护她的安全。大概是上次在酒店晚上被人闯进去太危险了,然后公司这边不断递资源怕有人以此会伤害到她。
“行吧,一直有人看着保证完成您的指示。”
萧然这就是在要追人家的意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美女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啊,头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可能跟颜值没有太大的关系。
萧然那边递来的东西都堆积成山了,云婳当垃圾一样对待,吃饭还拿那些本子当桌垫,倒是助理心疼得不行。
“大小姐,那是几千万的代言本子,你不要给我看看也行啊。”
云婳端起碗,用手肘把本子推到她那边去。
小助理心疼拿纸巾擦擦上面的油渍,有钱人视金钱如粪土,深有体会。
“这么多好代言你不要专挑那不起眼的粗制滥造的,脑子真坏掉了。”
云婳对萧然的公司避如蛇蝎,可助理就是觉得可惜。
“你不拍戏了就只能从广告代言杂志封面上入手,才能提高你的商业价值,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要了?”
“盛世娱乐的东西我们都不能要,他们递来的东西是好可不适合我,我暂时还不能接这么大的代言,不小心会翻车的。而且咱们跟人家只合作了一部戏而已,没必要欠人家人情。”
除开跟萧然隐秘的关系,在工作上她更拎得清。
吃了饭化妆打扮好去跟人谈合作,稍微还过得去的杂志,有一点算一点吧,不拍戏的话几乎要砍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机会。
助理收到保护云婳的人传来的消息,表情惊慌冲进了办公室里,萧然正在开会抬手叫暂停。
助理凑到他耳边汇报十万火急的情况。
“云婳小姐去见一个广告公司的啤酒肚老头子,那个人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衣冠禽兽。坏事肮脏事违法的事做尽了。”
萧然脱了外套扔助理怀里,挽起袖子往电梯冲。
助理急着跟上把车钥匙给他。
萧然跟交警大队打了招呼就一路超速赶到会所,车都没停进停车位里就下车。
闯进会所找到房间号一脚踹开了门。
云婳躺在沙发上被一个男人压住,求救的声音都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