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冷笑一声又道:“金大人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但是你不能当我们是傻子吗?”
自己的想法被人给说了出来,金标渐渐变了脸色。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既没有炼气的本事在身,也没有大背景。
靠的就是自己的机敏聪慧和那份深沉。由此,他才能做上京城附属县静宁县的县令。
他未曾想过,这看着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竟然会将他想什么,一字不落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看向李月白和黄逵道:“二位的确聪明。连老夫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还真是后生可畏。可有时候,世上的有些事情不是脑袋聪明就能解决的。”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你们死在这里。这暗楼又一把火烧个干净。剩下的事情老夫发挥我和稀泥的本事。事情就能得到圆满的解决。”
“我会向朝廷上报。二位在与女子失踪案的凶手在此搏斗,因公殉职。案子会得到圆满解决,二位死了也能落个好名声。我也能顺利去京城。”
李月白听着笑道:“然后秦家的事情要是抖落出去,金大人也好往我们两个死人身上推?”
“呵呵。正是如此。”
金标笑着拍了拍手。
在他身后,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走了出来。来者是个哑巴,没有舌头,眼睛的位置也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整张脸皱皱巴巴像是沸水烫过的一样。
而在他的身体上则挂着一个丙铜炼气士牌子。身上透着一股阴邪戾气。
金标对着他道:“柴深。此次事情之后,你便离开京城吧。等秦家的事情有个结果后,你再回来吧。”
柴深闻言,虽不能言语,但是喉咙里发出沙哑沉闷声算是回应。
金标又看向李月白和黄逵道:“二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后者二人只是“木”牌的神灼卫。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
李月嘴角却渐渐显露两个好看的小酒窝,笑得阳光灿烂道:“金大人怎么就确定因公殉职的会是我们?万一是你们呢?”
她说着伸手隔空一抓,手中出现了画妖之力凝结成的笔。
随后,隔空一画。
一泼黑墨悬停在空中飞出去化成一滴滴细小水雾后,每一滴水雾又化成了一支支黑色的箭羽停在了半空之中。
金标变了脸色。
他觉得事情并没有向他所想的那个方向去进行。且看着悬停在空中的一支支箭。他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恐惧。
那名叫柴深的哑巴作为炼气士,更能感受到李月白身上释放的杀意。
这便准备就跑。
李月白素手并成剑指一挥,悬停在空中的一道墨箭向他飞去。
刺啦!
只一箭!
箭从柴深的胸膛穿过,并伴随着一道血雾飘起,他爬在地上再没有醒来过。
“这……这快跑吧!”
“可金大人都没有跑!”
“管他做什么,不跑难道我们等死吗?”
一众衙役见此,便准备逃离暗楼。
李月白则拉起黄逵,用出行字决,用出缩地成寸的本事,一步跨出瞬间就到了暗楼的入口处。
随后她再次抬起了手。
随着手落下后,悬停在半空中的墨箭密密麻麻全都落了下来。
片刻时间。
暗楼所有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李月白递给黄逵一个眼色,后者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摸出几张雷火符扔了出去。
彭!碰!……
几张符纸炸裂开来,火焰瞬间将整个暗楼都给覆盖。
确认金标等人死后,李月白美眸中的杀意逐渐消失显得冰冷和深沉,并对黄逵缓缓道:“胖子,出去之后要是有人问起。就说金标与不知身份的歹人搏斗双双阵亡。”
“这……木老大?这里死的不是秦家人吗?为什么要说是不知身份的歹人。”
“胖子,你想啊,要是我们提了秦家人。就会让外人知道我们在暗楼的所见所闻。到头来还是会引起秦家背后之人的注意。倒不如就说不知身份。”
李月白笑着对黄逵说道。
火光之下,她雪白的脸被映照的通红,如银月生晕。
“那要不是我们和稀泥就此回去结案呢?”黄逵说着,又摇头道:“不成。我们把女子失踪一案就此结案,事后要是有人再来复查此案,抖落出秦家的事情。还是会惹得一身骚啊!”
“所以啊。我们只管查女子失踪的案子。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掺乎了。”李月白说道。
毕竟他们才来京城,脚跟都没站稳,莫名惹来大人物注意,不会是什么好事。何况,她来京城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解开自身的迷惘。
……
一天以后。
静宁县令金标因公殉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县城。无数的百姓来到烧成只剩一片废墟的“春风坊”跟前,来给他吊唁。
看得出,金标很受百姓们爱戴,无数人都尊他为“两袖清风的金大人”。
可讽刺的是,和金标短暂接触过的李月白却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表面清官也只是为了做给京城的人看。他的一切行为都是装的。为的是仕途更上一层楼。
如果是远离京城,金标会是一个刮地三尺、不折不扣的贪官。
不过这样一个变色龙一样的人,装了一辈子清官,这会死了……对他而言某种程度来讲,还算一件好事。
至少后世的人会一直当他是清官。不然去了京城一朝得势,露出本来面目,反而会落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行走在人群里的李月白在看了一眼吊唁的众百姓,装模作样在为金标烧了几张纸钱后,她对黄逵道:“胖子,话说此地有鬼市吗?如果有的话,我想去鬼市看看。”
在那里对于女子失踪一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