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对画东西,也略有一点研究。就是不知,我这画技在谢先生眼中如何?”
李月白说着,手中笔迅速挥动了起来。
每一笔停下,便是一座一丈高的水墨塔拔地而起升入空中。
只片刻时间,数座塔出现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若李月白再挥动一下笔。
这些塔便会全部落下。
谢含韵看着漂浮于天空中的这些塔,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比起我还是差上一些。但如果是要我去应对这些塔,应该有些勉强。但我还是想试试。”
他说着手中出现几张画纸,他则在画纸上迅速画了起来。
画上所画是一张恶鬼画像 ,随后贴在了自己身上。那恶鬼渐渐活了过来,或者说此刻他此刻就化身成了那恶鬼,身高九尺长出红毛生青面獠牙,手上长出长指甲,单手随便一动,花园中的一处假山,便如豆腐一样,被他抓的稀碎。
铛!
同时,天空上的一座塔落了下来压在了他头顶。
他双臂一撑,这座塔便被撕裂。
只是,他顶住这座塔差不多用了七成的气力。多少显得有些勉强。
铛!
又是一座塔落了下来。
被他给撕裂。
铛!铛!铛!……
可很快更多的塔落了出来,他应对的开始有些吃力。双臂因为去顶住头顶的塔,被震的血肉模糊。
李月白缓缓道:“现今的静宁县卷宗之中,失踪的女子共有十九人。这十九人可都是被你杀害?”
“是。一些个胭脂水粉,自身不怎么样,不懂何为雅致。一天尽想着去为自己家里吊一个什么金龟婿……倒不如做牡丹仙子的肥料,反倒能流芳万古!”谢含韵冷笑一声说道:“那些个京城里的贵人又懂个什么雅致?表面对牡丹喜爱,实际就是所谓附庸风雅,追求富贵!牡丹本是高雅之物,一群人懂什么牡丹?”
“我这株牡丹仙子已养了多年。哪怕我百年以后,后人瞻仰牡丹仙子的仪态,也必定会知道它的高贵典雅之处。”
“流芳万古?”
李月白听着这话冷笑了起来。
随后她缓缓道:“流芳万古的方法有很多,只是你妄想养朵花就能流芳万古,还真是可笑。”
她觉得谢含韵这人还真是有些无可救药。
但说到底,谢含韵和那些追求名利的书生又没什么区别。书生们追求名利是为留御丹青之上。
谢含韵也是如此。
希望后人瞻仰牡丹时,想到的就是他谢含韵。
李月白摇了摇头,更多的塔从天空上落下,将他给砸成了肉泥。
一天以后。
谢含韵的院子里,静宁县的官差从他家那片花园底下陆续挖出了,那些失踪女子的衣物。由此可以证明,近来死去的女子都和他有关。
其次在那片牡丹园里,还挖出了一具女子的尸体。
女子的尸体并没有腐烂,反而皮肤还很有光泽。像是去世没有多久。而花园中央那朵枯萎的牡丹的根须,则就扎根在她心脏的位置。
有人认了出来,那是几年前谢含韵去世的夫人。此前,他们真的很相爱。
对于谢含韵杀人。
本地人也显很震惊。在众人的眼里,谢含韵做事一直都很低调,但悔失常布施接济穷人。
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没有想到。
……
女子失踪一案告破后。
李月白拿着证明此案告破的卷宗回了上京城神灼卫总司。
又是一天以后。
李月白和黄逵顺利拿到了神灼卫的“铁”字牌。
回到行墨轩前,段剑安拄着拐杖也正好回来。
见他身上的仵作衣服,竟然换成了顺天府正式的衙役衣服,又听着跟在他身后的衙役叫他“段班头”。
李月白笑着道:“行啊!书生,这才几天时间,你就调任升迁了?”
段剑安则摆手笑道:“害……只是破了一些小事情。没什么。”
在进入行墨轩,避开人后,他却面带几分严肃对李月白和黄逵道:“兄长,你们不知道。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说说。”
李月白示意段剑安说下去。
段剑安则道:“神灼卫最近在太学府又抓了一批人。学府内的祭酒大人,更是被那个魏无名少司给当场斩了头颅!现任神灼卫总掌司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法多少和当年那位李玄总掌司有些相似。有人言传,这位掌司可能会重蹈覆辙,和李掌司一个下场。”
自大乾成立,神灼卫独立于朝廷之外,朝廷无权过问神灼卫做事,但神灼卫也不会干涉朝政。
可现在……
神灼卫动了太学府,就是相当于在干涉朝政。
段剑安说到这里,对着李月白和黄逵道:“今天早上负责西城的分捕头对我说,说让我最好从现在开始,和你们两个神灼卫保持一点距离。”
“什么意思?”
“似乎是浮莹花一案陛下一开始是希望神灼卫查清的,但打心底里,他却不希望神灼卫去动跟浮莹花有关的太学府根基。”
段剑挎对李月白说道。
现在神灼卫的少司魏无名直接在太学府杀了祭酒,这相当于神灼卫一点面子都没给朝廷留。
这如何能让那位皇帝脸上挂得住?
李月白想想也是这个理。
“也据说这位祭酒和过去那位李掌司有些恩怨,魏无名过去和李掌司交好。魏少司如此做,外人的言论里他也有些公报私仇的意思。”
“什么恩怨?”
“当年李掌司在京城大闹之后。这个祭酒编造出了许多李掌司的污点劣事,虽然这些事情最后都证明都是无中生有。”
段剑安对李月白说道。
李月白想着这个祭酒,忽而就起了一些心思。
既然祭酒已经是一个倒台的人,那么从他家人的嘴里,或许可以获取一些当年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