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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du)梦关。

这是淼州境内由北往南最后一座有大量中原人居住的城池。

可以看到这座城池内。

可以更多见到南蛮人,反而是中原人的数量少了很多。

已是近十月的天气。但自淼州不叶城以北的地界,就只有春夏季节,没有秋冬。所以哪怕是十月份的天气,却也比得上北方八月份末的天气,不算太热,天气凉爽刚刚好。

只是偶尔一连几天的雨天,回把道路弄的泥泞,让人无法出行。

已经重新换上一身南蛮猎人装的李月白,躲在一家南蛮人开的客栈,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关上了窗。房间另外一侧的青鸩则是换了一身衣服。

最起码她现在换上了长袖兽衣,穿上了靴子不似之前那般暴露。但硬要说保守,却也没保守到哪里去。长袖兽皮衣只是遮盖住关键部位,其他地方还是裸露雪白一片,下身的兽裙也只是刚刚没过大腿跟,显露一双浑圆雪白唱腿。

但这样的打扮,在临近南蛮地界似乎又不算多么异类。至少李月白所见到的大多数南蛮少女都这么穿。

同时,李月白也注意到青鸩选的这身衣服刚刚好遮盖住自己胳膊上象征南蛮毒师的纹身。

“我记得你说过南蛮毒师在南蛮很受尊敬!为何你要掩盖自己身份?”

李月白不解问道。

青鸩回道:“都说中原人虚伪。但起码中原人再虚伪,还是有着一套做事的规矩。可南蛮的一些毒师,可就是一点规矩都不讲了!所以在真正的南蛮地界,一般的南蛮毒师可都是低调的很。没有谁凭借自己的身份招摇过市。”

“对了。接下来要是去南蛮的话,我的建议是可以跟着来中原这边做生意的南蛮商人一起去南蛮。这些商人常年来往两地,路比我都熟。而且商人知道不少捷径小道,比地图上标注的那些路程还要短。”

青鸩给出她的建议。

当初,她就是以这种方法来的中原。

“商人是中原人还是南蛮人?”

“自然都是南蛮人。若是一般的中原人只怕还未到南蛮,所带的货物就已经被南蛮的匪盗给劫掠干净了。”

青鸩对李月白回答道。

又约莫半个时辰后,外面的雨停了。李月白和青鸩在客栈一阵打听后,很幸运打听到了一队将要出发回南蛮的商队。

商队的老板是个大胡子高个子的南蛮中年汉子,生得虎背熊腰圆头圆脑,就连两只眼睛也显得格外圆,显得他这个汉子很朴实。这个汉子叫穆多。

与他相对比,他的女儿穆丽则是个十分标志的女儿。一身轻薄衣服,倒是惹得一众汉子和年轻小伙子常常会围绕在他身边。

不过她的美丽也就是相对一般人而言。随着李月白和青鸩的到来。更多人的眼光向她们看了过来。

现在,青鸩对外的身份也是南蛮的女猎人。

此前,她和李月白搭伙儿在南蛮打了猎物后,来到都门关想要卖个高价钱。

现在她们把猎物都卖了出去换了,打算再回南蛮了。

这是李月白对穆多商队的说法。

说话的同时,李月白还刻意取出身上背着的猎弓向着几百步开外的一颗果树射去。见箭离弓后个,刚好将一只果子给射中,并将其盯在了果树身上 。

“姑娘……好箭法啊!在场怕死没有小伙子能比的上你!”

有人出言说道。

这样一来,众人对于李月白和青鸩的猎人身份更加相信。

当然,除开她们之外,也有其他一些南蛮人也和商队队伍一起同行。

这些南蛮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了中原做些小买卖。

有的是赚了钱打算回家去看看的。有的则是水土不服,配到裤子都不剩一条,只能灰溜溜回南蛮老家。

这里面就有一位南蛮毒师,身上挂着个丁铁牌子。不知他毒术蛊术怎样,倒是他胳膊上那个毒师纹身格外扎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也不管这些人有着怎样的身份……

但起码他们聚集在一起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南蛮地界也有南蛮的匪盗出没,单独出行显得不安全,跟着商队会安全许多 。

而一般商队也不会向这些和他们搭伙的同乡要什么费用,最多就是要一要每天的伙食费。

这会商队老板在清点完购买的货物后,对着众人开口道:“诸位。出发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们。有可能这些话会保住你们的命。

“第一,要是真遇到匪盗,能跑就跑。绝不要想着和人家硬刚。必要时候,你可以交出身上所有钱财活命。“

“第二,我不带中原人。要是我队伍中有中原人混入其中,被其他的南蛮人打死。我不会负责。”

“第三,有人要是掉队了。我也不会停下队伍单独去找你。所以请务必跟好我的队伍。”

这三点并没有太过分的要求。他说完后,其他人都点头同意。

只有那位毒师则哈哈大笑道:“真有盗匪出来,我会先把他们都毒死的!诸位尽管放心!”

他拍了拍自己的偌大肚皮,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随后,一整个商队开始出发。

就这样在走出都梦关,平安走了一天后,夜幕降临。

商队就地扎营,拿出随身带着的炊具简单做了一些肉汤,拿出一些饼后分给了众人。

吃过饭后。

在露天林间小道上,有人提议道:“诸位,这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要是吃过久睡……未免有些太无聊了。”

“怎么着……你想怎样?你想不想再回中原的勾栏里,看周亦安人的娘们扭屁股?哈哈哈哈!”

有人又道。

他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行了!各位都注意点形象,我们这里还有美丽的商队大小姐和两位美丽的猎人姑娘!用中原人的话怎么说?就不能斯文点!行了,还是我讲点有意思的吧 。”

随后又说话的人说起了一些俏皮话。

但说来说去不过都是男男女女那些事情。看来无论是中原人还是南蛮人某些方面永远都是共通的。

“呵呵……诸位都是相当当的汉子。老是讲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如都亮出自己的胳膊,来比比谁力气大?”

又有汉子提议道。

当然,他这么说也是有一定契机的。完全就是被先前那位汉子说的些血气涌动了。想要在姑娘面前表现一番自己。

而身为纯南蛮人,自小就看惯了这些的青鸩却是找了一颗树斜躺下缓缓道:“这些东西我过去经常都看,属实是有些没有意思了。”

李月白对此就跟不感兴趣了。

这一路走来某些路过的风景不错,他便随身拿出纸笔画了起来,以用来充实丰富自己这一路以来的游志。

相比较那些汉子摔跤,青鸩倒是更喜欢这些。

这一刻的她托着香腮,一只脚半脱靴子挑在脚尖,将白嫩小脚荡来荡去看着李月白作画

倒是那位商队的大小穆丽看着津津有味,这倒是也惹得那众汉子越发想要表现自己。

人群中,有个个子比较瘦小的少年……看着穆丽,又看着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摇了摇头。

而另外一边,一群汉子比试下来后,只有一个叫金午的汉子力气最大。他过去几年就开始跟着穆多跑商队,业余时也会参加一些南蛮的摔跤比赛。

这时他注意到了另外一边看着他的少年走向前去对着他道:“怎么着?有没有兴趣来和我们比划比划……都知道你喜欢穆丽小姐,但要是真汉子怎么也得证明一下自己吧?要嘛,你从我的裤裆钻下去。”

金午知道,一些中原人比武倒是会用这样的方法羞辱对方。

这个少年说起来也是商队的人。

不过他却是几个月前才加入的。且还是商队老板穆多看他孤身一人在都梦关乞讨为生,索性就将他叫到了商队 。

与他们这些卸货的汉子相比,这少年秀气的就像是一个中原人。也常被其他汉子嘲笑。

但少年却是学了一身中原的算数本事,常常帮商队老板算账。所以老板颇为器重他。这也就使得那位大小姐对这个新来的少年也格外关注。

自然而然就引起他们这些其他汉子的不满了。凭什么他们这些元老辛苦那么多年都得不来那位大小姐的关注。

尤其是对金午而言,本来原先老板的意思就是以后让他和穆多成为一对。而且穆丽也似乎对他有些意思。可现在这个少年的出现……

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此刻一众汉子叫着少年的名字嘲笑道:

“白念隙!这名字都起文邹邹的跟个中原人一样!谁知道你小子的娘是不是和中原偷汉子生下的你!才给你起这么个名!”

“给个痛快话!敢不敢和我比?”

“对!敢不敢和我吗金午大哥比!要么就从我们大哥裤裆下钻过去?或者跪下向我们每一个人叫一声爷爷,我们就当你比过了!”

“哈哈哈!看他这个怂样!真是笑死我了!”

……

见叫白念隙的少年攥紧一双拳头,面色通红看向另外一边面容俏丽的少女穆丽然后开口道:“好!比就比!”

这边李月白在画完所见之后,也就被这边的少年给吸引。

青鸩随身拿起在都梦关买的青枣,自己嘴里塞上一颗,然后吐出枣核道:“我不太看好他!年轻人有时候就是要该沉得住气啊!不该别人一激就自乱阵脚。”

“我倒觉得这少年心性倒是挺好。也未必会输吧。”

李月白注意到,这个少年白念隙在做好摔跤的同时,在自己的袖子里也藏了一把匕首。

“嘿嘿,小子!我让你一手,你先来!只要你能撼动我这只大腿!我就认输!”金午嬉笑的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腿。

白念隙没有说话,而是向他扑了过去,随后他突然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面露凶光将匕首扎在金午的大腿上。

金午虽然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些大腿结结实实就挨了这一下,疼的的另外一只脚一脚将少年踢开大骂道:“你个小崽子!敢玩阴儿的……”

“这叫兵不厌诈!”

少年则是从地上爬起,缓缓擦去嘴角都血。

“怎么回事?金午你的腿怎么了?”

这边起的混乱,引起了另外一边独自翻看账本穆多的注意。

看到今午流血,他随后向众人询问起了原因。

听众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未等他开口。金午捂着腿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对着穆多道:“头家!你可要为我做……”

啪!

“做什么主?你明知道白念隙一个十来岁孩子不怎么懂事!你还去惹他做什么?”

穆多一巴掌打在金午脸上。

“为什么头家?这白……不过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

“他和你一样都是我们南蛮同胞!流着一样的血!收起你的混账话!”

穆多说着又给了金午一巴掌。

“还有你……白念隙!男子汉嘛!比就比,堂堂正正比就是了!大不了就是输了而已!为什么要血中原人虚伪的那一套?还什么兵不厌诈!这可不是我们南蛮汉子所作所为!白念隙,现在开始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穆多骂道。

这时他又注意到一旁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女儿穆丽骂道:“还有你!笑什么呢?你金午大哥受伤了!你不去帮着包扎一下伤口?真是不让人省心!”

“知道了……阿爹!”穆丽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向着离开的金午而去。

穆多看看自己的女儿,有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李月白和青鸩,心中想到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女儿能有这两个女猎人的一半稳重和成熟。

而李月白这边。

青鸩则开口道:“咦!你怎么知道这小子就一定能赢呢?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他藏了匕首?不过着也不算赢吧 。”

李月白笑道:“怎么不算?若真是生死之战。我相信这少年绝不会只是扎那汉子大腿!很可能会直取他喉咙!说到底还是这汉子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