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永胜打了关金凤,张招娣嫌闺女嘴贱丢人,就对关永胜打关金凤装作看不见。
有些话在家里说也就算了,在外面乱说什么。
关金凤被自家老爹打了一顿,回到自己屋里,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肿的像馒头,丑死了。又想想陆春妮在陆家受尽宠爱,越来越漂亮,心里的怒火就不由得越烧越旺。
她要出去挣钱,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把陆春妮踩进尘埃里。
她想起前几天接到的小草姐的信,赶忙起身,从床席底下找出一个信封来。
她不要在这个穷窝窝待下去了,她也要去省城去。
关家人被赶出陆春妮的结婚现场,陆春妮只觉得天更辽阔,风更温柔,心情更舒畅了。
她笑眯眯地偷看了楚长青一眼,见他正眉眼含笑地注视着自己,心里吐槽: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哼。心头却是一跳,红晕刹时爬满了粉面。
婚礼虽然出现了关金凤这个意外,但少数的黑子并不能掩盖太阳的光辉,婚礼仍然热热闹闹的。
唐翠红看着这热闹的婚礼,想到在西北劳改的李知秋,很有感触,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想抢也抢不来。
与唐翠红同样感慨的,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李铭顺。
李铭顺是楚长青黑市里的一个小头目,因有点小聪明,被楚长青任命为带头人,闲来无事时,四处观察哪些人能够给黑市提供货源。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识人,不料与陆春妮相亲那一次却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当初自以为高攀自己的人,实际上是自己高攀不起的。
李明顺举杯向楚长青和陆春妮祝贺,祝贺他们早生贵子,幸福满满,内心却满是苦涩。
这么多天来,自己不是在相亲,就是走在相亲的路上,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人家姑娘,就不由自主在心中让她们与陆春妮比较,结果,就没有再遇到合适的人。
唉,当初到底矫情什么呢?人家堂堂的大老板都不在意退亲不退亲,自己一个小喽罗,又有什么资格呢?
与李铭顺一同来的,还有一些四五个伙伴,都是黑市里负责各个方面的中心人物。
他们往楚长青身前一站,陆家湾的人再看楚长青,那眼神就变了:这些人多体面,不是他们这些乡下人可以比得,这楚知青的来头看来不小吧。
婚礼上,知青点的张爱国等人也很热情,他们同时举杯祝愿楚长青感情甜蜜,事业有成。
秦远白一向与楚长青不对付,但他也一向没心没肺的,平时叨叨咕咕一些无关大碍的事情,倒从没有坏过别人的事,这一次在楚长青的婚礼上表现也很正常。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闹什么幺蛾子时,他却在临走时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楚长青,你这都结婚了,可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劝劝你老岳父,赶紧开始种蘑菇吧,我还等着去跑推销赚老婆本呢。
大家一听,不由得都齐齐看向楚长青,秦远白这话,在这个场合说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都觉得很有道理怎么办?
甚至还有人起哄:“对啊对啊,长青,你就催催呗。”
张爱国还拍拍楚长青的肩,笑着说:“远白说的不错,我们知青点的男同志能不能攒到老婆本,就看楚知青的了。”
几个女知青也小声说:“就是、就是。”
弄得楚长青哭笑不得。
倒是旁边的陆春妮眼珠转了转,对知青们说:
“大家放心吧,我爹对这事很上心,在家里多次说过要抓紧时间为知青们办些实事,要不是李知秋太闹腾,我们不会结婚这么仓促,说不定种蘑菇这事已经开始了。只是这样一耽误,咱们也只能收一两茬秋蘑菇了。”
陆春妮这话并没有针对谁,但唐翠红却觉得脸火辣辣的,唉,都怪自己当初想差了,抱错了大腿。
知青们倒不在意这个,只要能种出蘑菇来,将来的技术员,推销员什么的,他们可能都有份。
洞房花烛夜。楚长卿看着含羞答答的陆春妮,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从一个小锦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手镯,对陆春妮说,这是我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让我代她送给孙媳妇,这么多年了,直到如今才送出去。”
陆春妮看过去,见手镯是上好羊脂玉的,通体温润无瑕,纯正自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楚春妮刚想伸手去接,楚长青却已霸道地把她的手拉了过去:
“来,我给你戴上。”
不等陆春妮拒绝,镯子就已经戴在了陆春妮的皓腕上。
陆春妮抚着玉镯,感觉里面灵力充沛,想到自己初遇楚长青时在他身上感觉到仔充沛灵力,就问楚长青:
“你是不是一直都带着这个玉镯。”
楚长青摇摇头:
“这是我才从我爷爷那里拿来的,当初我家遇难时,我没有地方放,就与爷爷的藏品放到了一起,没想到爷爷却把它单独带来了,这也是他最近给我的。”
陆春妮一听,有些疑惑:
“咦,那你身上怎么有灵气?”
楚长青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
“我有一个玉环,一直带在身上,是与玉镯用的同一块玉料。”
陆春妮“哦”了一声,又说起了自己过去利用玉石灵气修炼的事情:
“那时候,基地为了提高我们的异能,想出了很多办法,野地求生,置身险境,直面野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其中一项就有这玉石开发,当时,我们坐在一堆玉石之中,任你随便……”
但心里还是疑惑:真的仅仅因为玉环?
楚长青看陆春妮一直絮絮叨叨,顾左右而言他。便知道她紧张,心中暗笑,但也宠着她:
“如果你想要玉,我也可以通过黑市买一些的。”
“是吗?很难的吧。”
玉耶,不是石头,是想买就买的吗?
“不难,过些天我找人买些过来,便宜。”
媳妇想要的东西,怎么也要满足她。不过,眼看着夜已深,自己的妮妮还有东拉西扯的趋向,楚长青还是有点急,说出的话也有点结巴:
“妮妮,咱们,咱们,咱们该,该,该安歇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楚长青以为陆春妮一定会理直气壮地说“催什么催,要安歇你安歇去”,他做好了被怼的准备。
但是,陆春妮这一次却是含羞答答地回了一声:“嗯。”
夜风温软,夜色迷人,满天星斗似也被人间美好迷醉了,眼睛朦朦胧胧的,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