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飕飕的,夜,黑漆漆的。
白莲花从小柴房逃出来,只想快速离开这个让她受辱的地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小柴房旁边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那人看了眼白莲花逃走的方向,也急急忙忙向前追去,三闪两闪,就不见了踪影。
白莲花借着夜色遮掩,辨认了一下方向,再次快速地向前驰去,拐了几个小巷,来到一片住宅区,又来回转了几圈,才在一家小院前停下。
此时,附近除了低低的虫鸣,和偶尔的犬吠,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莲花犹豫了一阵子。又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好像确定了确实无人跟踪,才在刚才停驻过的小院前停下,并在那小院的院门外一个地方站了很久,还发出了一声叹息。
然后便发岀猫叫的声音:
“喵呜,喵呜,喵呜__”
叫过之后,她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敛去了气息。
又过了好一阵子,从小院里走出一个弯腰驼背的人影,她同样在刚才白莲花驻足的地方站了一阵子。
然后发出几声猫叫,就回去了。
一切都如原先的样子,风,凉飕飕的;夜,黑漆漆的。
又过了一阵子,白莲花才从角落里叫了两声,转身走了。
白莲花走后,又过了一阵子,那个院门又开了,驼背人影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就转身回了院落。这下子彻底没有声息了。
又半个小时过去,从一个黑暗的缝隙里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若不是他自动出现,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黑衣人悄无声无息地在小院四周转了一圈,又在门口白莲花占过的地方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抿了抿唇,然后又悄无声无息的走了。
又一夜,月色淡淡,岚雾轻飘,处处都萦绕着暮春花开的香气。
白莲花看徐文忠呼噜已经打得山响,便放心大胆地走出卧房,偷偷地从徐家大院溜了出去,却不知,他走后,徐文忠就睁开了眼睛。
县运输公司一处破败不堪的小棚子里,白莲花正抱着胳膊,焦急地走来走去。
虽已春末,深夜的风仍然冷硬,白莲花感到浑身冰冷,似乎就要冻晕过去时,她嘴里喃喃:“这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呀?”
她的话未落,小棚子外就传出来了一声猫叫。
“喵呜__”
好像是在抗议白莲花刚才说的话。
白莲花走到小棚子门口,借着淡淡的月光,向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如风摆柳枝一样,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飘下来,眨眼间,便来到白莲花身前。
看到来人,白莲花不满地说:“你既然早来了,怎么不早些现身,看我在这儿挨冻很好受吗?”
白莲花虽然艳羡来人的修为,但是却不满来人的作法,明明一会儿就可以完成的事,偏偏要故弄玄虚。
白莲花的口气有点冲,但来人并不生气,不是她大度,而是跟一个即将成为弃子的人生气,划不来。
她轻笑了一声说:“二师姐,不是我故意让你受冻,这都是师傅这样交代的,让我在外面多呆一会儿,怕是有人跟踪。:”
说到师父,白莲花的口气缓和了点:
“师父现在身体怎样了,他的病好些了没?”
师傅要是没病就好了,那样,师傅就有时间把她的毕生所学教给自己。自己要是能把师傅的本事学到手,早就鸟枪换炮,不用受谁的窝囊气了。哪像现在,就连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也看不起自己。
“好多了,只是还是咳嗽,师傅让我问你,你跟那姓徐的怎样了,什么时候能把他的工章偷到手?”
来人似乎知道白莲花在想些什么,但她并不在意,她只关心白莲花的任务进度如何。
“还行吧,姓徐的现在比较听我的,不说百依百顺吧,也差不多。我要是跟他要公章却未必能行,他虽然不防我,但他的家人和公司的人都防着我。到现在,他的秘书都不允许我进他的办公室。”
说起这白莲花都有些郁闷,本来自己已把徐文忠控制住,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公司里的章。然而,半路里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他那个秘书,无论自己好说歹说,她都不放自己进徐文忠的办公室。
唉,难办!
“那你要加快速度了,再弄不到手,师傅可能会生气。”
来人看了白莲花一眼,暗暗地放出了些威压,这个二师姐,越来越殆惰了。
“既然没什么进展,那你怎么还好意思让人传话找师傅?你不知道师傅还病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