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涵流产了。
而且还是被她的亲哥哥给踹倒在地撞流产的。
这消息一传回来,阮瑜失声痛哭起来。
姚嘉洛要找姜知行的麻烦,被姜家一家四口给混合四打了。
没错,姜知涵拖着流血的身子,拿了枕头劈头盖脸地把他砸了一通。
于是姚家四少顶着鼻青脸肿回姚家,却被门房给赶了出去。
“老太太说了,你已经是姜家儿子,我们姚家早就没有四少爷了。”
自己家回不去,妻子那里不让回,于是姚嘉洛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了一晚,因为身上没钱,只能硬着头皮回姜家,结果又被姜家给打了出来。
“那四少现在就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家可归。”
顾昕微提出疑问:“这姜家怎地这样撕破脸?就算姚家一时生气,可姚嘉洛总归是姚家子孙,他诚心想回来,老太太总是会心软。”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孙子,总不会一直绝情。教训给够了,他学乖了,姚家应该还是会让他进门的。
虽然到时,他恐怕再也不是二房唯一的子嗣了。
但这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那种有恃无恐的优越感,没了对他的人生只怕还是好事。
“因为老太太派人上门通知姜家,姚嘉洛就送给姜家了,随便他们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姓姜,还是让姚嘉洛改姓姜,都可以。姚家孙子多得很,不差这一个。”
“哈哈,这回姜家傻眼了吧?”秋阳忍不住笑了。
“谁说不是呢。而且老太太还把当初姜知涵弄给姜家的产业,都收了回来。就连东西也拉回了好几车。姜家这次,不仅儿子没了宝贝,连他家的钱财,也没有了。”
所以姚嘉洛还送上门,不是现成的出气筒嘛。
顾昕微问:“姜家就肯这样罢休?”
“当然不肯。姜家闹上门去,要姚家给说法。姚思轩去找了回知县老爷,就查出姜老爷买卖乡试考题的舞弊行为,这个教谕没了,还给投进了大牢。姜家一气之下,就把姚嘉洛给打了一顿赶走了。”
“他真的卖考题了?”小小教谕,这样胆大包天?
“是真的。早前就有考生来告,还是姚嘉洛拿钱给摆平的。如今姜家墙一倒,自然是众人推。”
哦哦,只能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还有更精彩的哦。”秋叶眨了眨眼睛,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
秋阳一巴掌拍到她的背上:“快说,卖什么关子!”
“那个姜知涵,又嫁了。”
“什么?”这回顾昕微和秋阳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天哪,这是什么神转折,太刺激了吧。
“还不是姜老爷被抓进牢里去,姜家急得不行,家里钱财又被姚家给拿了回去,要钱给姜老爷疏通,只能把主意打到女儿的身上。那姜知涵拿刀抵在脖子上,逼着姚嘉洛写下休书。听说昨晚,一顶粉轿就把她抬到县里首富金地主家去了。”
那姚嘉洛还跪在路上拦轿子呢,求她别去,被人给拉开再打了一顿。
“可……可她不是才流产……”秋阳咂舌道。
“是呀,听说还是姜知涵主动提出要为父母解忧,愿意嫁给金地主做小呢。”
“这可真是……一心为娘家服务啊。”顾昕微感叹,天下竟有如此脑残之人,被父母洗脑洗成这样,也是一绝啊。
“可她如今这样,还怎么……洞房……”秋阳很好奇。
“你们不知道,那金地主今年五十六了,他妻子跟他同岁,说是年纪大了,服侍不了他,所以才想给他挑个可心人。但金夫人自己已经生了四个儿子,不想小妾生儿子来分家产,所以姜知涵这刚小产的,昨晚直接洞房,听说是血染洞房,十分惊人。后来大夫一看,昨晚闹得太凶,姜知涵直接血崩了,好容易止住,说是以后子嗣艰难。”
要不是那大夫出来到处宣扬,秋叶还不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这简直——骇人听闻。
顾昕微无语,她莫名想到前段时间,姜知涵用力地捶自己的肚子,拿孩子来威胁众人的样子。
那会她有爱她的夫君,疼爱她的公婆,在二房说一不二,多意气风发。
而现在呢,成为一个五十六岁的男人的小妾,还再也无法生育了,只是为了换得银钱,捞她那个舞弊的爹爹。
可事实上,本朝对舞弊案抓得尤为严格,没闹出来前还能操作一番,这事既然闹出来了,就不可能用钱疏通得了。
如果说可以,那肯定是有人骗了他家。
果然,姜知涵的“伟大”牺牲没有换得姜老爷的平安,姜家卖女儿的钱,被人骗得精光,姜老爷以及跟他同流合污的县衙一干人等,皆被判了秋后问斩。
而这时间也是凑巧,马上就要到秋后,都不用再等一年。
姜家知道消息时,哭得天昏地暗。
最后,姜老爷被问斩,姜知行成了废人,整日酗酒打人,在某日夜晚醉酒跌入河里淹死了。听说杏儿青梅竹马的小哥哥还去河边又哭又笑颠狂了好久。
至于姜知涵,她嫁过去不到一年,金地主就死在她的肚皮上。
金夫人怒斥她是个祸害,克死夫君,让她从此之后,关在金地主的后院里,青灯古佛在家里为金地主祈福赎罪。
当她想要拿钱去接济自己无依无靠的老娘时,却发现自己连门都出不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总之姜家的事,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顾昕微晚上躺在苏清泉温暖的胸膛里,感叹地说道:“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教。”
其实孩子禀性好不好,跟是不是独生子没有关系,只跟父母的太过溺爱有关。
就像二房,就算有好几个儿子,恐怕也难教出有出息的孩子。
“唔,你想怎么教?”苏清泉刚刚吃饱喝足,还是很好脾气地陪妻子聊天,如果忽略他的手的话……
顾昕微掐了下他乱摸的手,就随他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严母,不如你来做。”听说父母两个,一定要有一个紧一个松。这种坏人角色,简直是给苏清泉量身打造嘛。
“好。”
“但也不能管得太严了,要是男孩子,万一教出个呆子来可怎么好?可也不能不管,男孩子皮得很,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喂,到时你负责打。”她负责给粒甜枣。
“嗯。”
“但要打轻一点,别太重了,宝宝很嫩的,别给我打坏了。”
“很嫩?有多嫩?跟这里……还是……”
啊啊呸!能不能正经一点?顾昕微一边喘一边笑,又着急地去掐他,不让他乱来。
等两人厮闹一通,再度抱在一起,她又继续畅想:“要是生个女儿,哇,听说女儿一般像是像爸爸,那我们女儿得有多好看。”
她打量着苏清泉的神仙颜值,光是想想会有个这样的女儿,她就恨不得明天就能抱在手里。
不过,既然不能马上抱到,不如……让他扮个女装?那画面……
苏清泉不知道她妻子已经在不怀好意,他在默数妻子休息的时间,然后见她双眼放光,就觉得她应该是缓过来了,于是——
“不如我们先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
“生孩子的准备过程。”
“唔……你可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