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假意想要推开他,却只能装几秒钟。一旦被沈浩瑾真的拒绝,她的心立马就被破防了。
“那就走吧。”沈浩瑾看她这样子也走不动,他将身子蹲了下去。
“你……你这是要背我吗?”白杉满脸都是害羞的窃喜。
沈浩瑾只是回头盯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再不上来,我就真的要走了。
“好,我们赶紧下山去救果果。”白杉趴在沈浩瑾的背上,满怀欢喜的环抱着沈浩瑾的脖子。
“沈浩瑾,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回山上,非要在这个时候赖着你。而是我不能回无头山,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她在他的耳边温柔的说着。
“恶婆婆要是知道果果在时曦悦他们的身边,没呆两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一定会生气,她会觉得是时曦悦他们照顾不了果果。
时曦悦他们想要果果回到他们的身边,那就绝对不可能……”
“把你的力气省下来,一会儿好歹自己还能走一段路。”沈浩瑾打断白杉的话,加快下山的脚步。
他知道白杉心眼儿并不坏,只是有时候太过任性。再加上她长年生活在这个无头山,为人处事没有市区里那些人强。
正因为这一点,她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很多事情都不懂得变通。
时家医院。
果果与时曦悦的亲子鉴定书已经出来了,确定她就是她和盛烯宸的女儿。
时曦悦在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又喜又悲。
结果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为了给果果治病,她又不得不做这一份鉴定。
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报警的铃声,那是盛烯宸让人专门安装在果果的病房里,与监测她生命体征联系在一起的仪器。
“不好了,病人心率下降,怕是不行了……”
病房里跑出来一名医生,冲着走廊里大声的嚷嚷。
时曦悦和盛烯宸两个人早已往病房那边跑去。
办公室里的时清风,坐在办公桌子前,目光看着走廊里的监控中的画面。
整个楼层都被时曦悦为果果占用了,此时那些医护人员都急得乱了套。时曦悦和盛烯宸跑进了重症监护室。
办公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时清风按了一下接听。
“时总,那个小丫头的情况很严重,应该不行了。”
“我知道了。”
时清风挑了挑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继而走出办公室去监护室那边瞧瞧。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呆在外面?进去抢救人啊。”时清风一脸焦急的呵斥着监护室外面的医护人员。
与此同时,病房里面的盛烯宸走了出来。
“果果的情况怎么样?听说她快不行了?”时清风询问着他。
看得出来盛烯宸的脸色很不好,眼睛里还有泪光。气色明显比昨天憔悴了。
“嗯……”盛烯宸沉重的回答一个字。
“让我进去看看。”时清风伸手握住重症监护室门上的把手。
“不用了,悦悦说她想一个人在里面陪着果果。”
“这叫什么话?要是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
还有你为什么昨天不听我的话,如果给果果截肢了,她现在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
即使她少了一只手,可至少她的命是保住了啊。”时清风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再说教着盛烯宸。
“果果是我们的女儿,你没有做过父亲,又怎会懂得一个当父亲的心情?她若没了手,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可以保住她的手,我们就绝对不会给她截肢的。”盛烯宸冷酷的反驳着时清风的话。
“好……”时清风双手一摊,往后面退了一步。“随便你们,她是你们的女儿,她是要死,还是要活,一切都凭你们。我懒得管!”
时清风愤怒的袖手而去。
在时清风走后,盛烯宸立刻返回到了病房中。
病房里时曦悦躺在果果旁边的那张病床上,她的手腕插着血管,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往果果右手插着的管子里流淌,血液经过针管进入她的身体里。
果果因左手中毒红肿,没办法插入针管,则在她的左脚插了一根管子。管子的另一端吊着血袋,里面装的是昨天时曦悦抽取的自己的血。
“悦悦,你这是在做什么?”盛烯宸没想到时曦悦让他出去,她是给果果输血。“你昨天输进袋子里的那些血,已经超过了人体献血的最高量,今天又这样做,你是不要命了吗?”
“你看到没有……”时曦悦看着果果的脸,向盛烯宸示意旁边的那个医用仪器。“果果的生命体症,现在已经渐渐的恢复了。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外婆手写笔记中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了。”
“亲子之血,指的是需要用亲人的血,把果果身体里的毒血换掉吧?”盛烯宸也明白了一些。“你赶紧起来,不要再给果果输了。我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也可以给她输血的。”
盛烯宸抓着时曦悦手上的那根管子,不想她为了救果果而让自己陷入危险。
“别……”时曦悦赶紧阻止他。“你的血不行的,不是只有亲子之血。还有我的身体里有恶婆婆所种的七花果。
在外婆的笔记里记载了有一种药物,它的药性与七花果差不多。
现在用我的血给果果,果果身上的食人蜂毒性就会解除。”
“可是你这样……”盛烯宸顿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母女两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抱怨自己的无能,手握成的拳头用力的打砸在墙壁上。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呢?傻瓜……
你得陪着我,还有我们的女儿呀。”时曦悦一再对着他笑,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救果果的办法。
她知道能行的,果果能醒过来,她能得救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盛烯宸俯身在时曦悦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要怎么做才能够弥补对你的亏欠,我要如何才能够更好的照顾你们。我应该是全世界最失败的男人……”
时曦悦用手捂着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