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白杉正端着药,准备给时曦悦喂。
“等一下。”果果跑进来叫喊,她冲跑到床边,把白杉手中的药碗端过来。
“果果,怎么了?”
大家都不明白小丫头为何要阻止。
“我重新去给妈咪他们熬药,入夜之前应该可以熬成。”
果果说完后,她把碗里的汤药倒进垃圾桶中,便急切的奔跑下楼。
时宇欢和时宇乐紧跟着果果,她没有去后面的厨房,而是端着那个药碗跑去了院子里。
今天外面的雪很大,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度,地面上的积雪特别厚,树叶上随处可见结起的冰晶。
果果徒手把树枝拉下来,取下上面的冰晶放进碗里。
“果果,这么冷,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时宇欢惊呼,心疼妹妹的小手。
“不冷,一点都不冷。”果果的手已经被冰晶给冻得麻木,她一块又一块的从树梢上取下来。
“这是有什么用吗?”时宇乐问道。
“嗯,我要用这些冰晶给妈咪他们熬药。以前在无头山上的时候,有一只小野猴吃下毒果快死了。我给它服用了很多草药都没有效果。
恶婆婆取了一块木屋房檐的冰晶,放进药炉里面混合着草药一起熬,之后小野猴喝了药就好了……”
“果果,那是猴子,不是爹地和妈咪。他们中的毒不同,用冰晶熬药应该也不同的。”
时宇欢觉得果果太过激了,她太想治好爹地他们,这才会如此着急。
“一样的,肯定一样的……”果果自我认定,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一定会把爹地他们治好。
欢儿不再去阻止果果,他跳跃到前面那个高台上。将树枝拉扯下来,把树叶上面小小的冰晶,一块一块的采摘下来。
“乐儿,把碗给我。”
欢儿把采摘下来的冰晶交给时宇乐。
既然这个办法真的不行,他们也应该试一试。
果果的医术那么厉害,她说能行,那就一定能行吧!
宸居二楼,长长的走廊尽头,盛忠业站在护栏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楼下院子里的场景。
三个小家伙冒着冰天雪地的寒冷,把树上的冰晶一一采摘下来。小脸和小手都冻得通红,可他们谁也没有打算停下来。
走廊另一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你有病吧?你以为把她带去医院,那些普通的医生就能救得了她吗?”
“救不救得了,那不是你说了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这样继续等下去了,有病就应该送去医院里治,而不是天天在这里等死……”
盛忠业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走去。
盛之末拦下抱着昏迷不醒的房玲儿的洛梓轩。
洛梓轩已经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救房玲儿,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任由房玲儿等死的。
“你这样把她抱出去,只会有更大的风险。”
盛之末被迫后退,却又一直拦着洛梓轩。
“他要带她走,你就让他走吧。”盛忠业开口说道。
“爸,你不懂,外面那些庸医。怎么可能救得了房玲儿呢?”盛之末急切的解释。“你不懂医术,你不要乱参合。
婷瑄和果果已经在想办法了,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楼下的小丫头,似乎已经发现了熬药的新方法。
说不定你把房玲儿送去了医院,她就已经给烯宸还有悦悦喝下解药,甚至还解了身上的毒。
而你因为带她离开,自然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到那个时候,人要真的死了,你可别怪谁?”
“等等等,都已经三天了,喝了三天的药都没有起色。难道再喝一碗药,就真的可以活过来了吗?”洛梓轩自暴自弃的说道。
他若有别的办法,他也不会这样。他真的很担心房玲儿。
“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你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你自己看着办吧。”盛忠业说完后,对盛之末说:“下去帮着果果他们,看有没有什么事可做吧。”
“哦……”盛之末听从父亲的话,不再继续拦着洛梓轩。
洛梓轩抱着房玲儿一直在走廊里,他显得犹豫不决。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好一会儿,他才抱着房玲儿返回到卧室里。
他在卧室里焦躁的徘徊,想起了自己在外国的医生朋友。
他拿出手机,快速的拨打那个医生的电话。询问了一下关于‘清与氧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令洛梓轩连死的心都有。
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毒,又如何懂得治疗。
看来盛之末的话一点都不假,外面的那些医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医治。
晚上八点,果果守在药炉前,与两个哥哥寸步未离。硬是呆了十个小时,终于把药给熬好。
三个小家伙,一人端着一碗药。分别是给盛烯宸和时曦悦还有房玲儿的。
如果这碗药再没有用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彻底要成为植物人了。
无论他们喝不喝这碗药,超过了三天的时间没有醒过来,那都将永远都无法醒来。
为了方便查看他们三人的情况,果果让洛梓轩把房玲儿抱到爹地和妈咪的卧室里来。
房玲儿和时曦悦躺在一起,盛烯宸则躺在时曦悦的旁边。
三个人的药同一时间喂下去……
楼下客厅里。
盛鹤和盛忠业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佳音。
盛鹤心神不安,更是奇怪这两天,怎么没有接到时德的电话。
以前天天被那个老头吵着,他烦都要烦死了。
现在突然接不到他的担心了,他又有点不自在。
“父亲,你喝杯茶,暖暖身子吧。”盛忠业为盛鹤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跟前。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什么茶呀?再这样搞下去,我……我怕又是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忠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他和玉兰死得早也就算了。现在烯宸这孩子和悦悦又……
他们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五个孩子要怎么过呀?
我人老了,没办法护得了他们一辈子。”
盛鹤满脸愁容,声音极度哽咽。
“不会的,会好起来的……”盛忠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安慰。
突然,楼上传来了惊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