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段时间,安然强力输出胡萝卜和大棒,配合着渣言渣语,再加上觉醒了渣男属性的老宋,没多久,柳小英就跟彻底换了个人一样。
每天从早上五点忙到晚上十点,脚不沾地,陀螺一样。换着花样儿给大家精心准备一日三餐,扫地拖地擦桌子洗衣服,一手包揽了全部家务。
关键还每天都面带笑容,因为她一旦脸色不好看,就会听到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不想做这些事?不想做你直说啊,又不是我们求着你做的,拉着脸给谁看啊?”
柳小英每次都小声辩解:“我没有拉着脸,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累。”
“谁不累啊?我们也累!反正话就放这儿了,不想干你就直说,可千万别委屈了你。”
柳小英:“不委屈不委屈,我自己愿意干的。”
就这样,干活的“高高兴兴”,不干活的更加高兴,全家人的幸福感都得到了提升。
至于柳小英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谁在乎呢?只要她保持着笑脸,让大家看着都高兴就行了!
就连安欣的气色都比之前好了一些,毕竟自己做的糕点,好歹也是要尝一口的。这个尝一口那个尝一口,可不就把食欲打开了吗?
不知不觉中,全家人除了安然,其他人都胖了一圈。
柳小英胖的比大家都明显,毕竟,越忙越累就会吃的越多!柳小英晚上忙完了,经常会吃个夜宵再睡。要么是安欣做的糕点,要么就是馒头配咸菜,她不胖谁胖?
他们这儿的戗面大馒头的催肥功能可不是吹出来的!
安欣对于自己身材的细微改变惊恐不已,这个人隔几天就拿个软尺量腰围,胖一点都能知道。她甚至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安然,怀疑她是不是偷偷给自己下了催肥剂。
安然直接翻了个白眼:“姐,不是我说你,你的脑仁儿大概也就绿豆那么大!就别思考了,你一动脑子,我就想笑。”
安欣:“……”
她想了又想,安然确实也没机会干这个。关键是,她最近很听话,还整天做糕点给她吃,对她好得不得了,她没必要干这个。
那可能就是她最近吃的有点多了。确实比以前多了一些。
要减肥!
但是节食的难度变大了啊,主要是她妈最近厨艺大涨,她自己做的糕点也很不错,以前一直不吃也没什么,可是最近老是尝来尝去的,尝出滋味儿来了,再一下子戒掉,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跟袁辉诉苦,说自己长胖了,减肥实在太难了。
袁辉根本不当回事,在他看来,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安欣就是在跟他撒娇,毕竟她并不是真胖。作为一个直男,安欣胖的那一点点他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再说了,就算安欣说的是真的,确实比之前胖了一点点,但是比起绝大多数人都还是要瘦的。
袁辉:“你哪儿胖了?你简直就是全县城最瘦的啊!而且,我感觉你最近仪态变得更好了。”
这倒是真的。安欣摄入的能量多了以后,确实更挺拔了一些,不再像以前一样全身无力,总是有点塌腰了。
安欣半信半疑:“真的吗?我感觉我好像长了一点肉。”
袁辉:“长点肉好啊,你以前太瘦了,稍微长一点完全没问题。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
不光袁辉夸她,街坊邻居看见她也说:“安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精气神儿不错啊!”
安欣正在议亲,大家都知道,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说法。
更关键的是,就连袁辉他妈也难得给了她一点好脸儿,并且鼓励道:“这就对了,你就得多吃点。太瘦了不好,看着不健康。现在这样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在一群人的夸夸之下,安欣成功的被说服了,放弃了“再少吃一点儿”的想法。有时候,对于有些人有些事而言,鼓励比打压更管用。
就好像你劝人减肥,不能直接说你太胖了太难看了,而要说虽然你现在也很好看,但如果你稍微瘦一点就会更漂亮。劝人增肥也是如此。
安欣也来安然这儿寻找过认同,但是安然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就逃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直觉安然可能没好话。
她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安然确实没打算说好话。脸上粉那么厚,外面那些人是怎么透过这层粉看到你的气色的?一个个都长了火眼金睛啊?
幸亏她跑得快,不然得被气哭了。
因为最近努力练习厨艺,以及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倒是阴差阳错的为安欣的婚姻减轻了阻力。袁辉妈妈对她的厌烦少了一些,大概是觉得她还能拯救吧。
春节到来之前,安欣和袁辉的婚事已经敲定了,包括一些细节问题。男方给多少聘礼,女方陪送多少嫁妆等等。
这时候的小县城还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像张圆那种个案,否则一旦嫁人,就是每年回来有数的几趟看望父母,来的时候带一些礼物就行了,不必承担养老的责任,当然,也就不会继承娘家的遗产。
有的姑娘有孝心,会每个月给娘家父母固定的养老费,也不惦记着娘家父母走了以后分遗产,纯粹是尽孝心,当然,这个前提就是你嫁的男人也得是个品性不错的,公婆也是好说话的。不然根本做不到。
大部分就真的只是当亲戚走动了。真正实现了亲兄弟明算账,金钱来往都是“借”,再也没有“给”了。
柳小英对安欣一惯疼爱,宋秋生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甩手老父亲,有爱不多,但不会磋磨孩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尽可能多给点。
高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安然的成绩已经稳步提升到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学校考试特别多,基本上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月有月考,期中期末还有两个超大考。
原主的成绩在班里排十名左右。安然每次月考往前拱个两三名,前进的速度非常平稳。最后拱到第一名,一点也不突兀。
哪怕她领走了期末的奖学金,也没有人闲着无聊怀疑她作弊。
因为作弊这种事儿,在新阳一中就不可能发生。
新阳一中的考试,是按照成绩排名来排座位的,基本上每次坐的位置、前后的人都不一样,而且按照排名,大部分人都不会在自己的教室考。
每次考试之前,老师会要求所有同学将自己的书桌收拾的一干二净,住校生把书和练习本之类的东西全部搬回宿舍,走读生也可以和住校生商量一下,搬到宿舍去,不嫌麻烦就搬回家。
更绝的是,为了彻底避免作弊这种事情的发生,考试之前,老师们会进入教室再彻底扫荡一番,把教室打扫的一干二净,连个废纸片都留不下。而且也不用担心桌斗里会藏东西,因为他们的桌子只有四条腿,没有桌斗。平时上课,所有的书都是摆在桌子上的。
有的同学不爱收拾,也懒得把书弄整齐,就乱糟糟的堆在一起,书堆摇摇欲坠,看着就好像随时要倒塌下来砸到脑袋。
为了让桌面整齐点,还有的人从家里拿来尼龙丝绳子,在桌面下面缠成个网面,把书放在上面,假装是个桌斗。
就连这些缠好的绳子,在考试之前都会被要求解下来。
整个考试期间,两位监考老师会不停的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四只眼睛在全教室来回扫射,还有年级主任、流动监考老师在各个教室之间来回巡查,堪称神出鬼没。
而且,就算没有老师的这些预防手段,新阳一中的学生也不太可能会作弊。因为经历了残酷的中考,大家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通过作弊得到的好成绩毕竟是假的,最后的那一次考试都会让你现出原形。
老师们考前动员,必然会说:“作弊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一次作弊成功了,你还能次次都成功吗?你把作弊的心思花在学习上,多做几道题,哪儿不能给你提高几分啊?别干那些没用的事儿!”
安然考了第一,在家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儿。他们学校不开家长会,试卷也不需要家长签名,宋家夫妻对她的关注有限,并不会主动询问她考的怎么样。
再加上她的成绩一向稳定,稳定到就连邻居和亲朋好友都不会主动询问她的地步。她在班里的成绩永远都是十名左右。小学的时候是如此,中学还这样,到了高中也没变。
这其实正说明了原主的学习能力,毕竟每一次升学,都是大浪淘沙的过程,一中里更是全县选拔出来的尖子生,但是她依然可以排在十名左右。
可是宋家人和亲朋好友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思想都被原主永远的第十名给定住了。
不用问,问就是第十名。
没人主动问,安然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她乐的没人关注。
就算认识的人家里有同年级的学生,考的也不如她好,孩子回了家也不会主动替她宣传。谁会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见过这样的课桌吗?